傅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9章 窭子老兮,大巫传,傅赤,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说罢,娣娣向易斐斐递上一个帖子。
易斐斐赶紧打开一看,见上面写道
“七夕佳节,香茶美酒,敬候恩客。”
还附有一张局票子,票子上写着“梦梁恭候易公子大驾”。
易斐斐心下了然,知是祸水轩七夕回馈恩客,而柳梦梁独独邀了他。
他心花怒放,将书籍搁在凳子上,边对娣娣唤着边走进屋子
“娣娣,你等我一下,我先换个衣服就随你去!”
“好呀好呀!娣娣等着哥哥!”娣娣傻傻地笑道。
华元祺瞧着凳子上那几本《甲申年乡试观风题考》,顿生兴致,不自觉拿起来看。
看着看着,他便看得入神,却不知道“危机”悄然降临。
忽然之间,自己那半边面具一下子被人揭开,吓得他惊叫一声,摔下凳子。
青铜面具哐当地落在地上。紧随而至的,是娣娣惊恐的叫声。
她眼睁睁地看着华元祺那半张可怖的脸,恐惧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华元祺赶紧爬过去,捡起面具戴上。
郑伯和易斐斐都赶紧走了过来,面露诧异之色。
“娣娣怎么了?”易斐斐赶紧扶起娣娣,娣娣一头投进他的怀抱,浑身发抖。
郑伯也疑惑地看向华元祺,“沙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华元祺一时窘迫,不知说什么好,只顾扶着自己的面具。
娣娣颤颤地指着华元祺,惊慌失色地喊道,“他,他的脸!他,他是丑八怪!他,他是恶魔!他,他是坏人!”
易斐斐看着华元祺。的确,那半张冷冰冰面具,大有邪恶之感。
但另外一张脸却是好看的,可信的。
两张脸差别之明显,在这僵持的气氛尤为突出。
华元祺忙行礼致歉道,“不好意思,易兄,我面具掉了下来,让这位姑娘看到了我半张全是疮疤的脸,就把她给吓到了。”
“哦哦,原来如此。无妨无妨,娣娣也是小孩子脾性,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沙兄不必在意。走吧娣娣,我们回祸水轩找你姐姐吧!”
易斐斐先向华元祺施礼,后牵着娣娣欲离开。
华元祺忙问道,“易兄!这几本书,可否借给沙某一个晚上?”
易斐斐笑道,“当然可以啊。只不过,今天可是七夕,沙兄不出去走走?”
原来是七夕啊,七月初七。
“由庚大人和西乞姑娘呢?”
“他们有约,也邀了我,我不想去,愿独处。易兄自便吧,不用理我。”
“呵呵。人生在世,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沙兄,我告辞啦。”
待三人离去,庭院里又只剩下华元祺一人。
他默默地坐下,想起娣娣刚刚的话,心有余悸。
他不由得抬起手,颤颤地摸了摸面具。
指尖触碰到冰凉那一瞬间,他的心却蓦地安定下来。
他仰望,那黄昏色的镜子。
离散的焰云,晕眩的日轮,霞光如无数金鸟所聚,直轰而来,又一哄而散。
镜子映想的未来,从来都没有永恒,只是一瞬间。
他看到他的未来,浓重的寂寥,朦胧的清晰。
····
何以言所达意?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道不清说不明的,彷如重获新生。
她现在满腔就是充满了这种感觉,那么果断,那么决绝,那么强烈。
如死灰复生前,需凤凰。
如西乞虎祭前,需自绝生路。
她以为自己告别黑夜,便是新生;其实遇见了他,才算是真正新生。
七夕之夜,街上分外热闹,灯火笑面,色彩斑斓,琳琅满目。出城的路上,他还在热忱地为她介绍中原诸事诸物。何为七夕,何为乞巧,为何街上这么热闹,为何中原的屋子分为堂屋里屋正房厢房,为何易难要邀他们去吃饭,方相寺是什么,执事是什么,巫覡又是什么?
“你觉得,巫覡是什么?”他微微笑着问道。
“从我懂事开始,便知道了萨满大人。”她不好意思摇头道,“我不知道巫覡萨满代表着什么。我只知道我是被西乞家虎祭救活的,是阿里娅大人的徒弟。”
“是啊,就像是世人只知父母儿女,却不知父母儿女为何。只知仁义道德,却不知仁义道德为何,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先是一脸忧色地说着,后又捋了捋眉毛笑了笑,“不过,只知其然,也是好事,不是吗?”
他又来了。他的语气又从郑重其事马上过渡到云淡风轻,令人捉摸不定。
她总感觉他内心有一股酸楚和无奈,如鲠在喉,但总是忍气吞声。
“那,巫覡到底是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打了一个响指,指尖上立即凝结了一滴水珠,并飘浮于空。
“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
“然无形物不受人控制,鬼神事又令人生惧。所以这不是一份好差事。”
“你若当了我的巫侍,就要和我一起,去事无形,去降鬼神,终生受困于此。”
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啊,别每天都在想这事情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她正要说她不介意时,他们便来到了易府。
····
陆载许久没有如此释怀过了。
他曾释怀过吗?他不知道。也许有吧,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
以一颗赎罪的心活着,再如意也不过欣慰,再悲苦也寥寥笑叹。
七夕之夜,有些际遇,有些交会,有些人物,令他有所释怀,由衷开怀。
第一个人物,是窭子老。
他不认识陆载,但陆载却是知道他的。
哪怕没见过他,可一瞧这大人身材矮小,衣衫褴褛,且只有一个单眼,便知道是“巫丐”窭子老。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巫丐’窭子大人,小巫三生有幸·····”
于庭院见面时,陆载如此说着。可话还没说完,这个小老头就大斥一声,“恶巫少来奉承!”随声踏地而起,一张斗笠飞旋过来,直击向陆载。西乞蝉立马挺身而出,欲顺着斗笠之来势,徒手抓住斗笠。陆载知晓这斗笠带着巫力,担心西乞蝉受伤,忙一手攀住西乞蝉的肩膀,扼着她跟着斗笠旋了一圈,另一手再施巫力,当空对着斗笠发出,将斗笠打了回去。就这一攀一打之间,窭子老已飞跃而来,双脚一踩斗笠,以其作跳板猛地一跳,如猕猴跳树一般窜向陆载和西乞蝉。陆载见其来势汹汹,刚推开西乞蝉,就被窭子老一下子落在了身上。他就如猴狐一般,双脚立在陆载的双肩上,一手抱住陆载的脑袋,另一手向陆载腰下伸。陆载被夺去目力,只能双手抓住窭子老,想把他拽下来。谁知窭子老身手奇快,还没待陆载抓住他,他已经往陆载身后一跃,一手抓住陆载的腰间,再整个身子一落,将陆载重重地抛了出去。陆载在半空强行旋转数圈,艰难落地。可还没让陆载站稳脚跟,窭子老又攻了过来。他个头矮小,敏捷灵活,不时上跳下蹲,虚招门面,偷攻下盘,让陆载连连退步,且守得艰难。拳脚功夫外,那窭子老还不断朝陆载吐口水,水珠贯以巫力,如一颗颗小石头击向陆载。数十个回合之下,陆载急中生智,干脆也躬腰弯腿,四肢着地,作蛤蟆状。只见他后腿发力,猛地弹跳到窭子老面前,欲撞击窭子老,趁势将其擒下。谁知窭子老大笑一声,平地一踏,高高跃起,在半空翻过半身,没有完全翻过来,脚朝上,头往下,就这样凭着无端的巫力在半空吊着,双拳猛击陆载,打得陆载满地打滚。西乞蝉早欲出手相助,却被易难微笑拦着。
最后,陆载累得趴下,窭子老一下子坐到了陆载身上,一手紧紧掐住陆载的脖子,大声喝问道,“小子!你到底有没有草菅人命!说!”
<sript><sript>
<sript><sript>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