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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些魔鬼的低喃声:
「说实话,全昭妍的实力完全就是出道组的,但是呢,长相上确实一言难尽」
「cube的造星能力我们都知道,而且不让她出道的理由大家也都知道吧,孩子真可怜。」
「kkkk,就是事实呢嘛,能力和颜值的话,如果是我选择,我会是后者,脸赞的话什么都能做——演员和idol,至于长得丑?kkkk」
「顶楼上,这个孩子和我想像中的女idol不一样,kkkk」
「虽然我也不感冒,但是你们太过分了,尤其楼上的两位,我严重怀疑你们是黑粉,还是同一个人。」
「阿哈哈,我也同感,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喜欢自顶?重口味,大发!」
「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讨论长相么,你们是帕布吗,kkk」
“讨厌,你们都给我走!给我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
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狠狠地敲打胸口,她就快喘不过气了,并且死死地压抑住哭声。
冰冷的机械造就了便捷的生活,但人与人的心也相距得越来越远,而孤独则成为了人们的一种常态。
女孩并不丑,相反——全昭妍虽然不是南半岛的人普遍喜欢的类型,可其实长得十分耐看。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狭长如蝴蝶刀一般,华丽却隐蔽,不笑的时候,弧度微勾,犹如最为冰冷的刀锋,危险而致命;
在开怀大笑的时候,眼帘垂下,双眸眯起,俏皮的睫毛一颤一颤,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一般,本身就带有一种反差感的异域魅力。
笑与不笑,可爱与霸气,就像两个人一般,颇为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姑娘已经很久都没笑过了,她连上一次什么时候开怀大笑的都记不得了。
阿姆并不知道她为何伤心,因为他不喜欢用电脑,更不喜欢上网,仿佛一个活在上世纪的人。
所以——他也并不晓得,在另一处数字世界里,同样存在着一种语言,也伴生着一种语言暴力。
可阿姆就是由衷不喜欢这个女孩,整天一幅小心翼翼对待这个世界的模样,他爱说她“土”,只不过是在他看来,一个没有自信且自卑的人,看起来就是如此的让他窒息。
他认为的“土”——就是自欺欺人,就是一种自我放弃,从未想过改变自己,也没有想过主动争取,只想通过欺骗来掩盖自己现实中的不堪。
一个人的自卑不是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是因为自己认为缺陷就是自卑。
自卑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只不过是自己一次次的放纵和退缩造成的。
耳边仿佛听到泪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充满了那悲伤抑郁,又恣意而不顾,就像是女神缪斯落泪时的叹息声。
可他向来都是懒得去安慰别人,而此刻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何能拿到那瓶珍藏的松子酒。
不过没关系,就让它继续发酵会儿吧,有的酒呢,就是需要时间的沉淀,历经沧桑后,那真是越久越醇。
阿姆靠着栏杆,低头望去,下方的这块土地,除了他居住这栋小破楼,还有数不尽的木棚屋,屋塔房,凄凉的氛围始终笼罩在这片星空之下。
他背向着门,又抬高了视线,极力远眺,极为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深处隐藏极深的一抹忧郁之外,当然还有一种希望的神色,他始终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回去。
门内与门外就像两个世界。
有两个人从铁窗朝外看去,一个人看到的是满地的泥泞,另一个人却看到了满天的繁星。
生活的绝望不是环境带给我们的,而是由于我们自身,没有人或者没有环境能够带给我们绝望——除非我们自己允许。
痛苦又如何,只有每日都在苦中作乐。
准备返回房间继续睡觉的阿姆,视线突然定住了,楼下的那道石阶下——怎么一直有个女人在憨憨地站着呢?
嗯?而且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嗯?!那个围巾,那个帽子,欸西!怎么怎么这么熟悉?!
阿尼阿尼呀,幻觉,都是幻觉!这是吓不倒我的。
因为右手受伤的缘故,他那没有受伤的左手,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按了按小拇指。
视线还未收回,阿姆就想要赶紧转身,身子便顿时僵住了,因为——
”喂——至尊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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