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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冲我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
偏偏又在这时，门板也响了起来。
“咯吱”，“咯吱”……
让人牙酸的声音，直勾勾地钻进我耳朵里。
什么人？！
我心脏噗通一下，重重一沉。
窗外有一个，门外又有一个。
这种前后夹击的时刻，偏偏青魇不在！
我提着匕首，不知道该先防哪一个好。
冷汗，从我身体里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我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终于，窗外的年轻女人，转过了头。
她脚步踉跄，一步步走远。
而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些时候，看不见的东西，远比能看见的东西要恐怖。
我实在受不了了，用力攥着匕首，憋着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
是大牛。
他没预料到我会突然开门，一只手还保持着挠门的动作。
他的指甲很长，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剪过了。
我的心跳，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你想干什么？”
大牛的脸上，满是污垢。
透过那一层层的污垢，我勉强才能看懂他眼底的恐惧。
他将手围拢，套在嘴巴上。
“快走……”
他的精神不正常，睁眼的方式，也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圆瞪着眼睛，四处乱扫。
“这里有鬼……”
我的指尖禁不住抖了一抖。
“鬼，要杀人的！”
他突然抱紧自己肩膀，连连后退。
他又缩回了那个角落，吓得气都喘不上来。
“鬼就在这里！”
精神不正常的人，就是爱胡言乱语。
我叹口气，准备关好房门。
可就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脑中大胆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也许，他没有骗我呢？
他，真的疯了吗？
我关门的动作迟疑了。
向四周看了看，我悄悄迈步出去。
我蹲下身，看着大牛的眼睛。
“你说的那个鬼，在哪里？”
大牛用力摇头。
他还是那副痴傻的样子，手斜斜地跟我比划了一个“二”。
“鬼不是一个，是两个！”
两个鬼？！
可我见到的，分明只有一个啊。
我缓缓环视四周，禁不住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个没错。
但谁又能肯定，暗处没有另一双悄悄凝视着我的眼睛呢？
那双眼睛，或许藏在暗处，或许，就藏在某个被我忽视了的明处……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压低声音问他，“你能告诉我，那两个鬼长什么样子吗？”
这次，大牛没有开口。
他蹲在地上，两只手用力撑着地面，视线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某种危险的动物，正藏在你背后。
它的呼吸热烘烘的，或许，还带着上一个猎物的血腥气。
大牛垂下视线，拨弄着手里的东西。
这时，我才注意到，被他拿在手里玩的，是一张被剪破，只剩四分之一的员工卡。
是我偷看过的，宋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假的员工卡。
背后的呼吸，越来越近了。
我的喘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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