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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面具下,成熟女声,身形与琮晴相仿,难道——她吃不准,他却甚是明白,浮起笑容“怎么没等你?不然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琮晴),我早就动手了。”
玄老不喜欢她遮遮掩掩,啧啧地摇头“这里是支线路径,没有棱镜监视。你是名门之后,何必要佩戴面具,这般的小家子气。”
“完全就该正大光明!”他步步走近,亲切也压迫,“你说是不是啊,韦老师?”
“如何正大光明?”韦老师摘下面具,一双迥然分明的黑雅眼眸,“考域之境公正严明,与棱镜的多少无关!你我都是破坏规则、贸然闯入之人,不觉得惭愧吗?”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是我狭隘了你铭记韦家祖训,置身考域而心存敬畏。不愧是——即将执掌考域之人!”
一句“即将执掌考域”,韦老师面色渐缓——这是玄老所给出的筹码,称合心意她痛心这明洁之地被世俗沾染,举荐与表彰本该务实求是、避开任何的利益推送;这是韦家设计棱镜的初衷,也是她的毕生心愿。
韦老师点头“除此之外,别忘了所答应我的另一件事这小丫头被困住之后,我保证她不会阻扰计划,但人要交由我来处置!”
“这——”他似乎有些为难,“恐怕不行。”
“这丫头太凶,又诡计多端。看看此时的战况,就知当初你给她缚上的‘蜜梨’,根本是形同虚设!”玄老耐心游说,“我知道你是爱惜人才,想收她为徒,所以送她一尾‘风雀’,以便在遇险时,及时出手相助。但结果?她先是在你眼前‘移花接木’,如今又在我到来之前、风平浪静之时,就唤你出来,这是何居心?师徒间最基本的信任何在?”
连串的追问叫韦老师疑惑,定睛看去琮晴腕上之“蜜梨”,本是轻透无痕之物,如今却厚浊可见,又因被热力熏蒸而滑落翻面,才知他口中的“移花接木”所谓何意——从一开始她就以冰魄粘附“蜜梨”的背面,隔空触角之钳制;而自己“求徒心切”,竟叫这近在咫尺的小孩把戏得逞!
韦老师不由懊恼,扬起玄风烈烈,将琮晴直抵岩壁。正要训诫,却发现此时的她汗水浸湿衣衫,站立已是勉强,算不得狼狈,但体力透支严重,呼吸中夹杂几声憋闷,大概已有胸肋挫伤,唇边的一抹鲜红,更是触目惊心!
两人对视琮晴一双美目,强压的平静下,几簇跳跃的怪责;韦老师开始犹豫,想起当日在“封镇”试场,是自己的一句“若能收作内门弟子,身为师长,该是多大的一桩幸事”,才叫她放下戒备,说出参加本次选拔的真实目的;之后骗她缚上“蜜梨”,言道“隐藏玄武,百利而无一害”,事实上却难以自由揭下;至于今日,若非她先一步吹响“风雀”,只怕是凶多吉少。
韦老师一抹自嘲这份师徒情谊,到底是谁辜负了谁?
“小丫头就是不懂事。”韦老师还是败下阵来,给她抹去血痕,“你这次可是学乖了?”
琮晴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玄老不淡定了“韦老师这话何意?”
“按照约定,我要把人带走。”韦老师护在身后,口吻清冽中带着心疼,“请放心,我会严密看管,绝不许她出来破坏计划。”
“不行!”他强势得恶劣,“带走她?休想!”
话才出口,玄老就感觉失态,当即缓和姿态,又是平日的“和颜悦色”“刚才的话是我说急了,但遥想不久的将来,韦老师执掌下的考域一扫晦浊之气,能者居之,犹如普照之正阳,或优或劣,不以名家的‘赏识’与‘举荐’作推手,公正得一目了然。届时,你位居主考,地位崇高,那些天资优越、乖巧踏实的学生自会簇拥而来——你何必要在这紧要关头,如此爱惜一个不安定、不可能为你所用的学生?”
韦老师听不出这话中深意,直到身后琮晴的一语点破“杀了我吧。”
她干脆得冷漠,就像置身赌局,是赢是输,买定离手!
韦老师一怔。
见状,琮晴补充解释“执掌考域之人,除外严谨的考学理念,更要有清晰的人际立场忠诚于谁,又与谁对立。这不需要言辞凿凿,杀了我就是破旧拥新的明证!”
破旧拥新?韦老师觉得荒谬,看向玄老,急切地期望他否认这一说法。
岂料,他点头,还带着一脸的赞许“这种直白的话,我还真不好意思出口,但小姑娘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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