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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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铁穹秩序》鹘鹰旋翼机顶着风雨在安全局大楼顶部的停机坪上艰难降落。克莱尔披着雨衣在楼顶迎接归来的队员们，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银发，沿着她挺拔的鼻梁两侧往下流淌。袁胤川带队从旋翼机上下来，向克莱尔行了一礼，接着有些着急担忧地说道：“指挥官，在返航的途中我们和余哲森专员的联络中断了，不是信标的问题，通讯好像受到了人为的干扰。”“我这边和你们的情况一样，也是突然中断了通讯，再也联系不上他。”克莱尔说，“不仅如此，我们和星舟市总局也失联了，目前水下漫步者是什么情况我们这边一无所知。”刚从鹘鹰的舱门跳下来的于清雪听闻这番消息立刻急了：“这怎么行呢！余哲森一个人在海底执行任务，万一他需要帮忙怎么办……”说完她以焦虑的目光左顾右盼，寻找孟冬夏的身影。依然保持穿戴外骨骼装甲的林杰从克莱尔身后的后勤人员手中接过了一领雨衣替孟冬夏罩上，他轻轻扶着孟冬夏的肩膀说：“指挥官，长时间维持信标通讯让冬夏的精神有些透支了，和余哲森失联之后我让她暂停了发动信标。”“我还可以坚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尝试恢复信标。”孟冬夏的面色有些憔悴，不过眼神却依然保持着坚毅。克莱尔身后一名披着雨衣的专员出声劝阻道：“别逞强了，就算你现在联系上余哲森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说话的是孙鸣航，孟冬夏怔了一下，心中明白他是为自己好，虽然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听，但也符合眼下的实际情况。七岛市安全局没有第二套水下漫步者装甲，他们缺乏潜入海底和余哲森并肩作战的条件，强行恢复通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难道就没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于清雪不甘心就这样干等着，尽管她相信余哲森，一如既往地相信着他能力挽狂澜，但也想为平息这场关乎七岛市生死存亡的浩劫尽上自己的一份力量。“龙蟠峡湾那边很需要人手。”克莱尔对她说道，“市政厅救灾对策办公室正在那边全力维持秩序，但民众们已经被恐慌支配，我们的专员人数太少了，无法控制局面。”袁胤川扫了一眼特勤组的队员们，主动请缨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带特勤组过去，虽然可能也只是杯水车薪，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你们刚刚从前线战斗回来，不需要休息吗？”克莱尔满怀关心和忧虑地注视着众人明显带有疲态的脸。出乎她的意料，所有人都自发地、异口同声地回答“不需要”，疲惫之色掩盖不住他们奔赴需要之处的决心。于清雪眼神坚毅：“我也跟你们一起过去，如果在事态平息之前局势失控，我的能力至少可以……”…“于小姐，对广大普通人使用心灵控制是违反铁穹秩序律法的，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这种负担。”克莱尔打断了她的话并极力劝阻道，“如果龙蟠峡湾出现大规模暴乱，请把局面交给防卫军和安全局来控制，你的职责是确保市政官的安全。”“我明白，指挥官，我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行事的。”于清雪对克莱尔点了点头。“过去的经历告诉我你不会。”克莱尔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走上前替于清雪擦了擦侧脸的雨水，“遇事全力以赴是你的优点，但你还很年轻，又从异能调查科的一线退了下来，不要过早把自己燃烧殆尽，孩子。”于清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因为她觉得克莱尔的举动有些过于亲昵了。虽然于清雪早就知道克莱尔和余哲森的关系已经超过教官与学生之间的羁绊，但由于对方外勤指挥官这一身份的存在，于清雪还是把她视为工作上的领导、长官。“多谢您的提醒，我会牢记在心的。”特勤组的队员们进入安全局大楼顶层的整备室补充装备稍作调整之后重新回到楼顶集结，补充完燃料和物资的鹘鹰也重新启动旋翼。袁胤川招呼队员们登机，于挥手的间隙抽空向克莱尔点头道别。贺织缘返回得稍晚了一些，她把一套战术背心和武装腰带塞给了于清雪：“于小姐，穿上吧，多一份安全保险。”“多嘴一句，这些东西怎么用你应该不需要教吧？”贺织缘在她接过自己递上的装备时笑着调侃了一句。“当然，我也接受过安全局选拔的训练。”于清雪没跟她客气，接过装备迅速披挂穿戴上身。她娴熟地完成了最后一步，把武装腰带扣上，在跟随贺织缘登机之前对克莱尔敬礼：“有点遗憾，当年如果没有被选拔去接受心灵感应人才培训，我可能早就在您手下做一个副队长之类的活了。”“这么谦虚干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队长的才能吗？”克莱尔用鼓励的语气回应道。“也不是……”于清雪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鹘鹰的舱门，回头和克莱尔对视道：“因为我想呆在一个由您做指挥官领导、由安何或者余哲森做队长的小组里。”克莱尔昂首迎着风雨，始终保持嘴角上扬的姿态目送鹘鹰远去。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道：“这个想法很好，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留在安全局大楼顶部陪着克莱尔的人只剩下了林杰、孟冬夏和特勤组实习人员简依然。“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先回楼里休整吧。”克莱尔对三人招了招手，颇有幽默感地说道：“安全局的大楼虽然没有龙蟠峡湾地势高，但根基牢固，一时半会还不会被水冲垮。”…林杰和孟冬夏都笑不出来，只有简依然发出了两声轻笑。当然她并不是真的get到了克莱尔的幽默，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迎合的举动，因为回到安全局的她又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扮演“新人专员简依然”的状态中。简依然是自己决定留下来的，她不想跟随袁胤川一行前往龙蟠峡湾，主要是不想把自己的时间精力浪费在维护治安秩序的琐事上。余哲森潜入海底成功与否还未可知，连她脑海中的“暗影”都表示这一次无法预测结果，因此她内心实际上比于清雪还要焦虑不安。比起束手无策的安全局和防卫军，她其实还有办法可以去帮余哲森，因为那艘丁四准备用来逃跑的潜水艇现在掌握在她的人手中。但那艘潜水艇现在也是她辛辛苦苦拉拢收集的部下们唯一的安身之所，如果要那艘潜水艇牺牲损失掉，上头的人能活下来多少可能就得看渊能发挥多大的能力了。而且如果余哲森摆不平那个灾厄级，多一艘潜水艇帮忙也没有意义，唯一可能有用的手段是让成泰亿再施展一次他的异能“复仇天魂”，但那代价同样也是无比沉重的。更关键的在于，以归临教派的立场，他们现在没什么理由去为了七岛市的存亡拼命，成泰亿等人想必也不会服从这个荒唐的命令。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前辈……余哲森自己，简依然心想。第二波海啸的倒计时是明牌，看着手环上的倒数计数如今只剩下不到8分钟，简依然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倘若8分钟之后第二波海啸准时到来，她就该考虑跑路的事了，什么潜伏什么经营都不用再想了，因为从今往后不会再有第四复兴都市七岛市的存在。风起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