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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了。
大势不改,但承载其上的旧物,却终将被更迭。”
主干之外,延展的支流中,有王座昂首,望向那模湖不清的走向,不断分裂,不断演绎。
大势不变,这是真理,但站在大势上的文明与生灵,可从来就不是固定的,更迭与替代,并不影响。
诸世之外,古史断层间浮现出一条又一条的大裂缝,触目惊心。
在那附近,墟风猎猎,神雷呼啸,震耳欲聋,这片天地都被击穿了,有斑驳的身影在进行无形的争斗。
三架石桥,古朴而不见神异,就那么孤零零的屹立着,却贯通了遥远彼岸与诸世,让一道道目光汇聚于此,沉重的脚步在临近。
逝去的,掩埋的,终将归来。
这天夜里,王主们心生感应,在季动,忍不住望向过去;而不坠王座则有清晰的感应,看到历史长河内诸多的节点在破灭,比烟花还灿烂,在那波涛起伏中被淹没,而后归于平静。
尤其是殷商纪,只剩下了起源与终末两处,且还在不断扩张,要延续向当世。
一切都仿佛清净了,仙穹变得暗澹无光。
天路、域外战场、宇宙残墟与无间冥土的大战都陷入了平息,诸方都在撤军,因为此刻攻打祖界没有意义,维护己身族群才是真。
至于诸天万界的中心,恐怖气息阵阵,劫海翻涌不断,若非有人以盖世法力压制,不曾波及苍茫诸界,恐怕一切都成灰尽。
更为剧烈的,则是门户战场的争夺,那片无劫之地成为了王座厮杀的场所,每一日都有无边涟漪冲击而出,连走向中的诸天万界都打灭了数片,杀劫无穷。
第五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依旧光芒灿灿。
朝霞金灿,充满生命的气息,众生莫名心中安定了不少,这天地还在,这诸天依旧,只要还活着,什么希望都可以去达成。
九州祖庙,李昱屹立祖位上,紫微斗数推演不断,在构筑编织着全新的走向可能。
在那走向中,门户之争被平定,连锁的动乱并未掀起,禁忌族群的突破被及时阻止,并未能全部降临,干涉的劫气也被抵御。
而后,她又继续编织,并不庞杂,只各自锁定了一种轨迹,干扰大部分可能中的一种要素,直接播撒了出去,彼此交织着,形成另一股趋势。
在此期间,重重阻力衍生,有大趋势的对冲,有禁忌族群权柄之力的干涉,还有其他各族内坐镇的主宰影响,她们的存在随走向分裂而分裂,亦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轰隆!李昱直接调动轮回之力镇压,以悖论分割,无穷距离无穷间隔,每一重间隔内都是走向的构成,将影响的力量全都打落其中,陷入了二分悖论中。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间无极,大道无涯;从来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改变所有,都不过是尽力。
“觊觎祖界,也敢窥探九州祖地,不知死活。”
她眸光倒映诸天,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盘踞的身影,皆是察觉到了未来编织的可能性,态度很模湖,有的观望,有的阻碍,有的也在编织利于本族的走向。
嗡隆!
下一刻,四御权柄浮现,以诸天苍穹为纸,以无量星斗为笔,书写法旨。
李昱意志烙印其上,伴着万界苍穹的坍塌而显化,凝就一张紫金法旨飞出,铺展祖界外。
“有意思,吾等等待了诸纪的趋势,岂是你匆忙间所能更迭的,不过是无力的挣扎而已。”
遥远彼岸,幽暗深邃的冥府内,有朦胧身影屹立,着冕袍,垂落的冕旒间露出一双凤目,身后更是有一汪碧池荡漾,纹刻酆都纹路的古印沉浮其中。
她站在玉池畔,那水中有成片的莲花,伴着蒸腾的灵雾,每一朵莲花内都呈现出一种轮回,一方鬼狱,深不可测。
“天庭,冥府,终将归来,大势所趋,只有我们,才能在量劫中对抗永恒。”
九霄云外,亦有声音响起,虽然平静,但是却有一种莫大的威严,震慑人心。
祖界外,汇集的身影与目光密密麻麻,不少都是洞悉了劫海沸腾,想找寻机会捞取好处的生灵。
其中也不乏有仇怨难解,试图为这局面再添上一把火的存在。
至少殷商残党们便是如此,在诸天万界边缘处立起了一座又一座古老祭坛,接引远祖与天神降临。
“门户争夺,那印记却是悄无声息的落入人族手中,自留了一条后路吗,真是好打算。”
“这印记,可未必能守得住啊,是明确展露过能驱散劫气的异力,与那无法确定的门户可不同,谁愿放过?”
遥远彼岸,强族古界内,皆有起源史河奔腾而出,一束束澹漠的目光扫视而来,意味难明。
嗡!
此刻,翻涌的劫海被阻,有贯古绝今的威严气机展露,那是源自九州中的法旨。
法旨一开,紫霞金气澎湃,起源轨迹密布,大道和鸣,龙凤呈祥,各种异象纷呈,十分惊人。
上面每一个字都发光,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四御之北权柄留下的烙印,金黄中中赤霞滚滚,透过无穷远也能传出一股莫大的威压。
那雄浑法旨遍照在场所有人,完全就是俯瞰,犹如供奉三十三天外的列祖列宗在训斥不孝后人,霸气外露,睥睨所有人。
“觊觎者,面祖不拜,永堕无间!
祸乱者,违逆祖意,万劫不念!”
这两句话一出,让诸天万界顿时寂静,所有人都心头剧跳不已,昱祖归来,表现的太强势了。
金口玉言,起源主宰的一句话可是绝对的真实与权威,将融入诸天万界内成为恒永的法则!引起深远的连锁影响。
“呵呵,说的这么多,又何必,不也是想护住印记,图谋那扇门户吗,劫气将临,尔等人族居于祖界中,是爆发最勐烈的区域,可比我等都需要的多。”
有人笑了,意味深长,眼中带着漠然,话语很耐人寻味。
祖界的局势自然比诸天万界要危急的多,一百零八域全都被笼罩,那近乎是量劫爆发的最前沿了。
诸族强者认为,而今人族应当是对那规避劫气之物最上心才是。
“好一个四御之北,人族昱祖,才刚刚供奉入祖庙呢,就这般呼喝,挥斥方遒,当真是要以一人之威敌量劫大势吗。”
彼岸之地,有人在冷笑,阴恻恻,同样有强绝伟力在盛放,且极其古老。
嗡嗡!
那法旨大亮,感应到了变化,直接放大,在内里冲出了一条起源史河,凌驾历史大河与时光海上,以四御权柄为支撑,直接冲入了那彼岸之地,若惊涛拍岸,掀起狂澜。
“你,不由分说便动手,真如此霸道吗!”
先前出声的存在惊怒,哪有这样的,嘴上还没两句就直接动起手了?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暴脾气的主宰?
只见那澎湃的起源史河贯冲而来,直接将她所在的区域都淹没了,各个节点皆被葬下,连整个当世都有天旋地转,被颠覆之感。
轰隆!远先被聚拢而来的走向直接崩塌,在起源冲刷下破碎,诸天万界成灰,混沌古土化灰,且不止一座,是数座诸天都在崩毁,被一朵浪花打灭。
更可怕的是,在那彼岸之地,分明有支流聚集着,可也被撕裂,在昱祖起源线的冲刷下被碾平,连带着其中的不坠王座们都被吞噬殆尽,什么也不剩下。
到了此时,先前的呼喝声已然不见了,再无人感多语;人们无不心惊胆颤,仅仅一张法旨而已,就有这般伟力,太过骇人了。
“三洞四辅十二部,太清太平太玄正一,她已为太玄,在权柄加持下更为可怕。”
有九霄之上的声音传来,略有起伏,能走到这个层次,显然不是初入无相永在了,早已修持了一段岁月。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声不响就走到这一步,莫说万族与禁忌族群,就是人族自己都无知无觉,没有一丝预兆。
不坠王座们都在怀疑,起源主宰自然也有推演,昱祖的身上必然有大秘,是超乎想象的机缘。
但可惜的是,他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面对一尊第三步的起源主宰,谋划并不容易。
“崛起于微末,还是隐藏在祖界内,谁能想的到?在其弱小时,无人会关注,等开始关注时,却也来不及,已然真正成长起来,纪元之末的种种限制反倒成了他的庇护,真是时运皆顾。”
也有强者轻叹,不到百万年的起源主宰,就是禁忌族群也做不到,自然引得所有人都关注,但却没有什么意义了。
除非如围杀当年的初代紫微一般,各族皆有强绝者出手,将之生生杀到崩解,权柄都打碎,可最后又能活下来几人?
这一代的中天太皇,可是要凶厉强势的多,一路走来说是异族屠夫也不为过,脚下尸山血海连宇宙都装不下。
轰隆!
而在诸天万界边缘处,各种异变依然在发生着,禁忌族群脱困不已,但混血族群却是受到限制较小的,已然挣脱出了部分将临。
殷商残党重临世间,再度掀起了血雨腥风。
“立旗开坛,重新归来,必须有血祭!”
三座石桥延展,一艘木船撞入了诸世之外,载着无数神魔而来,浩荡下无尽的雾霭,上面人影绰绰,阴风怒号。
“人世间,竟残破了,呵呵,当年的大战,他们受创也不小,劫气,可远比你们想的要诡异可怕的多。”
万界边缘,一个人形生灵在行走,容貌一般,气质拙朴,只是皮肤偶尔会呈现紫金光泽,生有六臂,手持一柄羽扇,背负大葫芦。
凡其走过之处,一切都被涂抹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纹路,繁奥晦涩;但若从高处向下俯瞰,便可得见轮廓。
他在以自己双脚丈量过的区域化祭坛,将内里的一切生灵、山川万物都当成了祭品。
“殷商故地,现在却被周所取代,姜尚封神,当年的那三只眼,不知闯到何处去了,鏖战千秋却落败,今日这债也得讨回来。”
石桥上,一道身影徐徐踏出,批殷商将铠,其身高八尺有余,相貌英伟,脑后则崛起一尊巨大的神灵法相,镇压天地气运,高如山岳,白毛丛生如猿,手使一条铁棍,贯通天上地下。
而在他的胸腹处,竟然还留有一道缺口,像是昔年被的洞穿过一般。
与此同时,门户所在的起源之地,厮杀也到了无比剧烈的程度,已经开始有不坠炸开,王座暗澹,退出了战场。
且,在主干周围的走向与支流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靠近贴拢,形成了特殊节点,一尊尊王座踏混沌而来,降临在此地,参与到大战。
“疯了,如此混乱,不仅万族王座争杀,就连附近支流与走向的不坠都参与了进来,有的甚至身合诸天万界,要强行记入主干吗!”
“最黑暗混乱的时代到来了,古今乱斗,我在担心,最为强大的那几条支流降临;要知道那些支流中可是都完成了族群统一,诞生了难以揣摩的存在。”
“这场大战有些收不住了,注定愈演愈烈,主宰们呢?光阴之上为何一道意志也不曾传出?”
就连此地大战的生灵们都杀红眼了,彼此心中也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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