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零章 意识风暴，他裂开了（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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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余子清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牵扯到阮人王。</p>

僵尸，不老不死，似乎没有寿数这种概念，只要意识不灭，那就不会死。</p>

就像阮人王一般，哪怕意识湮灭了，只要还能找到一线生机，那还是有可能恢复的。</p>

这个时候再把这些神祇拿出来对比一下，才会发现他们竟然如此相像。</p>

浊世污泥海里的那些家伙，都是如此，只要意识还在，没有真形，没有神魂，照样能存在。</p>

相比之下，僵尸其实还算是多了个弱点，因为僵尸需要肉身。</p>

若是推测成立，僵尸的出现，是因为极寒禁地这位神祇或者大魔，他吸纳阳气，又跟七阴大王特别不对付，那姑且暂时称其为阳魔吧。</p>

阳魔当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哪怕不死不灭，可是其位格都被弄碎了，碎裂一部分位格，散落在极寒禁地，一部分在那片被定格的一瞬间的世界里。</p>

而还有不少都是散落出去了。</p>

这部分散落出去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催生出了僵尸，不是极寒禁地里这种没脑子的疯狂僵尸。</p>

而是一种如同神祇一样，没有神魂，以意识为核心，有灵智的僵尸。</p>

但因为位格是不完整的，继承了那种不死不灭的特性之后，有了需要肉身的弱点。</p>

余子清思绪翻飞，试图理清楚这无数年来的演化过程。</p>

可是新的疑惑却又出现了。</p>

最传统的僵尸，食生灵鲜血，可以算是夺生灵生机阳气。</p>

如同阳魔一般，外在表现是无尽森寒，实则是打破了最基础的阴阳平衡，吞噬了阳，只留下阴的结果。</p>

可是还有一些僵尸种类，表现却是截然相反的。</p>

比如，旱魃。</p>

旱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这其实并不是外放的灼热力量，核心是旱魃吞噬阴气，打破了一地阴阳平衡，只留下阳气，表现出来的结果，便是赤地千里。</p>

正所谓天火灼魃，得三月雨。</p>

这其实就是激发魃的力量，以天火引地阴，引动天象变化，这是伤魃根基的方式，外在表现只是副作用而已。</p>

最终以讹传讹，到了一些地方，变成了传说故事，再演化成民俗之后，遇到天气大旱，便会去漫山遍野的找僵尸，将其烧死。</p>

实际上，那种能被烧死的僵尸，大都是连灵智都没有的行尸，烧死一万个顶多算是排除隐患，一滴雨也引不来。</p>

余子清明白，他仅靠推演，怕是没办法弄清楚完整的演化之路。</p>

毕竟，现在大粽子的种类，已经非常多了。</p>

再加上之前，阳魔意识有些崩乱，记忆都开始显化出来，显化出他印象最深的一段记忆。</p>

余子清有理由怀疑，始是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算计阳魔。</p>

因为考虑到始，若是始忽悠阳魔的时候，还未曾夺道，未曾创立炼神之道。</p>

那阳魔是不是就是他琢磨夺道这条路上的试验品？</p>

他只是谨慎了一点，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以其他方法来尝试。</p>

毕竟，若推演大概没错的话，阳魔的位格怕是很难再完整了。</p>

僵尸存在一天，只要这条道存在一天，他就再没戏了。</p>

这么一想，倒是挺符合他对始的印象。</p>

余子清收敛了思绪，看向了卫景和卫泰，这俩现在又是绝望又是迷茫。</p>

他们倒是想要洗脑自己，余子清说的都是假的，可惜，他们水平不行，骗不了自己。</p>

当契约和诅咒一起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p>

甚至于，他们比余子清还要清楚。</p>

祖祖辈辈的事业，是一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骗局，搁谁也接受不了。</p>

“我想知道，你们家族的人，到底是怎么聚拢那些力量的，是有法门，还是纯靠血脉？”</p>

“有修行的法门，还要配合一种仪法，仪法你知道么？是一种失传的特殊法门。”</p>

“恩，我知道，我也会一点点，只是很多古老的仪法所需的材料，现在都没法用了。”</p>

卫景有些愕然，但是跟着不知怎么就有种释然感。</p>

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余子清。</p>

“这就是我们家族传承，阁下看看有没有用吧……”</p>

说着，他又拿出来一些材料，最后想了想，将储物戒指都摘下来，直接递给余子清。</p>

“所需材料，都在这里了。</p>

本来这些材料，是给我自己准备的。</p>

这次来，我就准备死在这里的。</p>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寻死……”</p>

卫景苦笑着摇了摇头，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离了。</p>

余子清没有客气，直接接过了储物戒指。</p>

卫景本来年纪就不小了，他一生的积累也到头了。</p>

所以这次来，不止带上了卫泰，还要带上个年轻后辈来见见世面。</p>

现在遭受这种打击，契约崩碎之后，他彻底清醒。</p>

但余子清估计，他此刻的精神状态，怕是也撑不到寿数耗尽那天。</p>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能几年之后就会死。</p>

余子清研究了一下卫氏的法门，着重看了看那门仪法。</p>

以他有限的水平，都能看出来，这压根不是仪法，而是祭法。</p>

还是一种很古老的祭法，原版所需要的材料，近半都已经消失。</p>

如今卫氏用的替代品，都是不知道填了多少命才试出来的。</p>

阳魔自己没办法重新聚拢掌握他的位格，便借卫氏之手来做。</p>

血脉天生的联系，便化作卫氏之人耗费一生，聚拢出来的一块块碎片之间的联系。</p>

缺点只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以万年为基础单位的时间。</p>

但优点也是这个，时间拉的太长，相互之间的联系，对于人族来说，便会断断续续。</p>

最初的起点，可能就会在漫长的岁月里遗失，后人再也不知道最初是什么。</p>

好死不死的，表面上卫氏做的事情，便是震皇，都会给予资源支持他们去做。</p>

没有一代震皇不想完全掌握大震西部这大片无人区。</p>

哪怕凡人无法在这里长期扎根生存，可只要能开发出来，能让修士长期生存。</p>

能在这里寻找到特有的，可以稳定供应的资源。</p>

以修士为基础，让西部也开始繁荣起来。</p>

放到整个神朝的角度来看，大震的国运也会大幅度攀升。</p>

所以，卫氏作为在大震西部埋骨众多的先驱家族，其实很受尊重，隐形的地位也很高。</p>

大震两千多年前的乱子，再到最近百年的乱子，都没有影响到卫氏。</p>

那些封王困兽犹斗的时候，也没想过拉卫氏下水。</p>

因为那会死的更快。</p>

虽然家族最伟大的事业是假的，可卫氏一代又一代的探索，见闻、学识传承，却不是假的。</p>

要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极寒禁地，最有希望在某一日，开发极寒禁地，还有极寒禁地辐射出来的更大范围的大震西部。</p>

还真的还是只有卫氏。</p>

“前辈不要泄气，所有的经历，都会给予回报的。</p>

你们家族对这里的了解，就是最宝贵的财富。</p>

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会给你们找一条新的，更合适的路。”</p>

卫景没说话，他看了看卫泰，对卫泰点了点头。</p>

他知道此刻的状态，已经不适合以家主的身份说什么了，本来这次来就是要让卫泰继任。</p>

卫泰冷静了一下，沉声道。</p>

“别的地方，我卫氏不敢说，不过当年发生在荒原北部和大震西部这片的灾难。</p>

我卫氏一定会给查清楚，至少，肯定可以找到发生在什么地方。”</p>

余子清没说，卫氏便主动拦下这个活，他们正常时候，的确很会做人。</p>

“有劳了，至于那仪法，不，那其实是祭法，还是不要再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