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厕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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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藏书室的盥洗室是单独搭建，大约有二十平米大小，就突兀地依附在外城的崖壁，厕坑直通未知。</p>

窗是牢房一样的铁条，遍布荆棘花，李阅释放感知的话，可以从中感受到强大的“拒绝”意味，应该是被封存过某种魔法，防止奴隶学者攀窗而逃。</p>

至于味道嘛……当然是厕所的味道——李阅迈过门挡，便看见了一长条潦草开凿的厕坑，积累了许多排泄物。</p>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学者，正拿着一根折叠的长棍，反复搅动略微堵塞的厕坑……</p>

显然奴隶学者之中也有一个等级制度，由新人负责“打扫”厕所。</p>

李阅看到年轻学者微湿的金发略微扬眉，咳嗽了一声：“你出去。”</p>

年轻学者一愣：“可……”</p>

“出去。”李阅已经感知到老学者的脚步在接近中。</p>

金发学者没再坚持，折好长棍堆放在角落，低着头向外走去；恰逢老学者推门而入，看到金发学者轻哼了一声，吓得金发身子一抖，快步向外。</p>

老学者本来要说什么，见到厕坑旁的李阅又没说话，静静来到厕所的月光位，掀起长袍蹲了下去……</p>

李阅以意念微微抵住门，另一端则释放意念，将老学者紧紧包裹……</p>

隔着身躯，李阅的意念无法触及老学者的内部，于是只能外部攻破……</p>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李阅幻化出的人形站在原地不动，念力却迟迟没有扼住老学者的脖子——这是个人，即便他眼神浑浊、内心阴暗，但却也依然是个人。</p>

李阅杀死过魔狼芬迪斯，也以一枚小石子抹除过骷髅兵的存在……但面对老学者的时候，还是犹豫了。</p>

“你在干什么？”老学者发觉有异，望向了站在旁边的李阅。</p>

【恶意+199！】</p>

【发动……集中盗取……拉里斯的心脏寿命！】</p>

蓦然间，李阅在老学者的手边感知到了一股轻微的魔力波动；紧接着，那股魔力仿佛化作了一双魔爪，瞬间袭向了第六藏书室外的廊上，那偷懒沉睡的拉里斯……</p>

李阅身披伪装，老学者的施法搞错了对象。</p>

就像是一个握紧手枪但犹疑开火的枪手，李阅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了敌人的“拔枪”动作，便下意识地扣动扳机。</p>

“呃……”老学者只觉脖颈被狠狠勒紧，将自己提到了半空之中。</p>

而也是在这时，李阅才反应过来，老学者是误把自己认成了廊上的奴隶学者，攻击错了人。</p>

“你刚才做了什么？”李阅凑近老学者，向他传念。</p>

老学者就像是被一块破抹布，无形的手扼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p>

【吾将每个人都拖入了仪式，随时可以盗取他们的生命……】</p>

老学者的嗓子中发出“嗬哬”的声音，说不出话，但在内心中回答着李阅的问题。</p>

这是李阅早就设想好的拷问方式——利用恶魔图鉴洞察人心的效果，通过“询问”特定的问题，从恶魔图鉴的反馈中得到接近真实的答案。</p>

老学者很轻，用念力扼杀绰绰有余——事到临头，李阅却莫名想起了些别的，差点错过了接下来老学者的心念。</p>

【念出咒语……杀死你……】</p>

“啊……哈……呵……”老学者勉强哼着，眼睛却止不住地向上翻，无法咏唱任何一句恶咒。</p>

“刚才你们说……逃走，准备怎么逃走，什么时候逃走？”李阅丝毫不敢放松，迅速传念榨取有用的情报。</p>

【下个满月……恶魔市集……厕坑……爬下……】</p>

老学者意识模糊，囫囵回答，很快便再也无法反馈有用信息；而在李阅的原计划中，当拷问进行不下去时，本该稍微让老学者缓口气继续回答，可是在见过了他的魔法之后，李阅不敢冒这个险，就这样看老学者浮停空中，不再扭动。</p>

【恶意+299】</p>

这是老者最后定格的，全部的，想要杀死李阅的恶意。</p>

异味传来，李阅涌起极大的不适；老学者死了，就像一个抹布一样死在了厕所里。</p>

李阅摇摇头，强忍着把尸体扔下厕坑的冲动，转而将其扔在了折叠长棍所在的角落——一个死了，还有两个，不能半途而废。</p>

即便此刻李阅不知道什么是恶魔市集，也没想明白如何“逃走”。</p>

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外面还是静悄悄的，奴隶学者们有的在补眠，有的则继续用枯干的双唇尽力使硬肉块变软，以便他们咽下。</p>

李阅迅速消耗150恶意，将自己幻化成老学者的样子，理了理长袍，打开了厕所的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