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家猴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四十章 哲学,为美好群星献上祝福,扒家猴子,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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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吴歪头,大汗的声音钻入了自己的耳朵,而声音这种东西不可能因为自己头颅变化的幅度,就从耳朵中被倾倒而出。它还是钻入了自己的大脑,然后被亿万个脑细胞转化分解,最终成了自己能够理解的电信号。
有关备份生命,备份的事,无论是昔日旧帝联的生命保险,还是图书馆文明中人当初面对原虫入侵时所做的选择,等等等等,左吴自觉已经看过无数,见过了许多人对此截然不同的态度,品鉴的已经够多了。
而燎原大汗所宣称,他们尽可能备份了整个银河的事,好像也就是个规模稍大些的备份。以及,它们搜集银河中信息用的是堕落国度的亭驿卫星,较之旧帝联保险公司的生命险,无非就是换了个高大上的包装而已。
左吴想打哈欠了,对大汗说:“……出于礼貌,我会说你们的计划很有意思。但还是换个话题吧,你们燎原一直坠在我们队伍几十光年附近,究竟是想做什么事情?”
大汗想了想:“我想阁下可能没理解我们计划的本意。可是聊为何尾随你们,好像也有点怪怪的。我同意换个话题,不如我们来聊聊哲学吧!”
左吴张了张嘴,一直泡在千年前人类网络镜像中的大脑差点出了理解上的偏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眼前的亭驿卫星说:
“咱们都不是什么专业的哲学家,好不容易用堕落国度的造物,跨时代的实现了超光速通信,结果通信内容就是咱们蹩脚的哲学知识?”
大汗不屑:“据我观察,阁下很沉迷于千年前的人类在网络上留下的言语。而互联网,对人类来说应该是超过了任何奇观的奇迹,什么金字塔大钟楼,在它的眼前都该渺小如蝼蚁。”
“可大多数人类,在网络上留下的痕迹,不也是平平常常的吹水、抱怨、倒垃圾?相比起来,咱们聊的还是哲学话题——哲学,探讨智慧和思考方式的学问,纵然水平不行,却还是超过了常人一线,也该符合咱们的身份了。”
“何况,水平不行又怎么?如果咱们真能讨论出个一二三,那自有文人学究替我们填充润色,弄成看得过去的学派,然后冠以我俩的名字,说不定能成为日后的什么显学呢。”
该说最了解自己的果然是敌人?燎原的气态生物与建立了帝联的人类,从大家在一个时间点突破母星引力的束缚,迈向星海后,已经争斗千年。虽是宿敌,可在这片幽暗无光的残破银河中,这份关系反倒显得该惺惺相惜。
左吴咧嘴,想点头,恍然想起了自己书库里的一本网络,文笔糟糕得不行,甚至一度让自己产生了自己上也行的感觉。
这糟糕的里里面有一段情节,说是两个角色算是学园里的校霸之类,只不过一个跋扈些一个内敛些,然后一个擅长使火一个喜欢用雷。
有一天,这俩校霸在操场上撞见了,互相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露出的气场马上把旁边的同学震得噤若寒蝉。然后的旁白还说——“这次对视,史称雷帝与暴君的第一次对视”。
左吴能理解这的受众大概是那些还在上学的学生,对他们来说,这种情节大概是可以称道的爽点。但左吴可没上过学,情节把他差点尬到脚趾抠地。那本也成了左吴少之又少没有读完的一本,直接被删除,连备份都没留。
左吴一向不喜欢把令自己不快的事装在心里,那本也是。可说来奇怪,其他糟心的情节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连名字也已经彻底记不住。
唯有旁白那句“史称”和“对视”深深刻进了自己心里,挥之不去,没事的时候就会从心中浮现,然后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的脚趾抠起,为此还搞砸了几次同艾山山和姬稚独处时,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旖旎气氛。
这次自己又想起来了,可脚趾平静无比,那种尴尬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因为左吴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也置身于差不多的事情里了——
同燎原大汗来一场臭到不行的哲学思辨,水平或许远不如千年前互联网这奇迹中那些喜欢高谈阔论的网友。可如果历史还能延续,今天大概率真的会被安上“史称”的冠词,比那本里描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反过来想想,也有一本自己无比喜欢的对类似的事做出了不同的解答——就是在末法时代,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求道者终于找到了道祖的修炼秘籍,翻开,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修炼,无外乎呼吸吐纳而已。
书里道祖生活的年代,灵气充裕,是真的能靠呼吸吐纳就飞升成仙的。到了郁郁不得志的求道者的末法时代当然不行。
可那求道者当然不愿自己寻找秘籍的努力就这样白费,然后欺骗了自己,给道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做了无数阅读理解,把呼吸和吐纳这几个字解出了花,从道祖写字时下笔的运劲,到书上墨迹的分布,都在分析。
道祖笔记当然是个强大的广告,给这求道者吸引来了无数弟子,其中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大家一起拱卫起了一个谎言。又经这些弟子的整理和归纳,求道者的胡乱解析最后真的发展成了一个有头有脸的修炼法门了。
以上这些全是千年前家的虚构情节,左吴却发现自己有机会把它给变成现实。他咧了下嘴,心里居然开始有种异样的期待了:“好啊,哲学思辨对吧?大汗,你先请。”
大汗清了清嗓子:“阁下刚才思索了很久,也正好。主题很简单,就是阁下,我一直有个疑问——人究竟是活在什么时候?是过去,当下,还是未来?”
这主题有些出乎左吴的意料,可他是个喜欢瞎想的人,类似的题目想过无数,便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人当然是只能活在现在。”
“好坚决!”大汗感叹:“那么是什么理由呢?”
“很简单,时间只是丈量物质运动的尺度,至少我们没有手段让物质往反方向运动,回朔到以前的模样,也就是说,时间不可能逆转,所以我们无法活在过去,”左吴说:
“而未来就更缥缈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促使我们走上不同的命运,不同的道路。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分化出无数世界线的事不胜枚举,哪怕再睿智的智者也无法预测这一切,所以我们也不可能活在未来。”
“那么,我们所拥有的,不是只有当下了吗,只有当下才是切切实实被我们抓在手里的。”
大汗沉默了一瞬,话音那边传来气体流动的声音,或许是他在叹气:“……唉,所以哲学会延伸出这么多流派,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一门学问分裂成无数,最后沦为让学生打瞌睡的选修课,”
“我倒真期待哲学上出个秦始皇,把一切的标准给统一,至少我们讨论起来,可以有个参照啊。”
左吴耸肩:“文无第一……你是因为我说的和你想的区别太大,才会感慨上这么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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