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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夏墨从来时就意识清醒,可麻袋蒙头却也过了些时候,加之夏墨躺在地上,屋内房顶的白灯阴亮刺目。恍惚间他听到有人上前,而后夏墨感觉到胸口出的压迫感,对方直接朝他胸口来了一下。
很不巧的是,由于对方是背对光源,夏墨在被他遮挡后所产生的那片阴霾之下。刺眼的光导致夏墨看人五官有些模糊,只能瞧见对方个大概轮廓。引人注意的是,对方腰侧有个凸起的鼓包,显然是藏了东西,却被上衣外套遮盖住。
“就是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小子啊~我还以为谁呢!”那人扯掉自己领口别着的变声设备,随手扔到不知房间的哪个角落。同时他脚下踩人的力道又加重了点,有些喘不上气的夏墨咳了两声。
而如夏墨所猜一样,对方并不高,且声音稚嫩,应是还未经历变声期的孩子。
“昨夜给简纪收尸的人,是你。”夏墨边咳嗽边说道。不过这疼也不是白挨的。
排除掉外界施压,人的行为通常取决于他的即时情绪。对方眼下正处在愤慨中,求如傲猫般被顺毛,想来不会去动脑子细想旁人的话,短板容易暴露。
下一秒的痛快承认,侧面印证了夏墨对眼前人的揣测。
“就是因为你这个怂货,遇事就溜,害得我们计划有变,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夏墨想给予对方一点情绪反馈,可还是过于勉强,毕竟于他眼中,对方宛如剖了腹后平摊在砧板之上的鲜鱼,一览无余。
斟酌后,夏墨选择继续添把柴烧火:“这世上就没有百分百精准的计划,你若真想我按部就班,早说啊,坐下来谈谈合作各取所需,岂不是更容易?”嘲讽语气。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果不其然,这小孩恼了。都说温室里的花朵最经不起打压,随口一句话,便被打到痛处,选择以暴宣泄。
屋内其余旁观的人眼瞧着情况变得焦灼,像是不见点血不罢休的架势,选择劝阻:“小少爷冷静,真闹出事儿就不好了!”
仍旧是那个浑厚的声音,夏墨睨过去,开口的是个中年人,四五十岁左右。若要揣测身份,夏墨更偏向于他是管家,起码是这小孩的管家。
“怕什么?不过一个人而已,我还兜不住么?”少年人的想法直接,言辞亦是不留余地,于他而言,既然人被绑,横竖祸都惹了,日后都会被拆穿,那还不如现在收拾个痛快。反正只要不伤命,其余的还不是皆随他心意?
偏偏此时,夏墨再次开口,完全没有被眼前人的那些话震慑到。
“你认为你真兜得住么?”
少年的注意力被这句话拉扯回来,兴许是脚踩已然不解气了,他挪开脚,两脚立在他身体两侧,蹲下,伸手拽住夏墨的领口,将其从地面上带起一点。此刻他所有的情绪在脸上汇集,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调上扬,是反问,也是威胁。
夏墨比他要冷静,准确来说,夏墨认为火气烧的够旺了,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便直入重点:“你之所以恼怒,归结源头是我的行动不受控。换句话说,我被你们选择,生拉硬拽地搅进某个局,甚至需要踏入得更深,去达成你们所在意的某件事的其中一个环节,继而为完成闭环献力。起码那件事上,你们需要我,且只有我能做得到。”他们需要,那么就暂时不会有事。
“嗬!”少年对其冷笑,“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你破坏计划,我收拾你,这很合理。弄了你,我照样心里痛快。”语毕,他将手挪到自己腰间的鼓包处,从外衣下抽出短匕,随即在手中调转方向,举起时,刃尖正好朝着夏墨。
“你不妨试试啊~看我敢不敢动你。”少年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
夏墨视线落到少年手中握着的匕首尖端,然后,抬眸,回赠给对方个乍看很阳光的笑容。
少年眉头微微皱起,察觉到有些不对头。
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那瞬间,他感觉自己胯下遭到了猛烈的伤害,那股难以言说的疼痛感直冲天灵盖。随即是胸口处遭到了如硬石般的撞击,将他给生生撞飞出去,在倔强下憋着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手中的匕首早已滑出,不知去向了何处。
少年好像听见破门而入的声响,但这些身外事都不及身体上的双重疼痛。现下的他,剩下的也就空白的大脑和止不住往外淌的冷汗了。
屋内两方人打的那叫个热闹,就差敲锣打鼓来个警笛声庆贺了。
痛到的少年缩身在角落瑟瑟发抖,夏墨瞥见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首,扭头看了看堪比哈士奇斗殴,且越收拾越欢快的两拨人,叹了口气,默默地来个前滚翻,自己滚到匕首旁边。。
最后的最后,夏墨边看两拨人吵闹,边一脸冷漠的用匕首锋利处磨着绑他手的塑料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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