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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来的这些武林高手,自然以张定边最为显眼。
无他,青龙榜上的高手,唯有张定边几乎不现世,多年以来,他跟三丰祖师蝉联榜首,青龙榜却未将他的排名变动过,这让人匪夷所思。
三丰祖师排第一,大家认,可你张定边为何排第二?
“张定边……”
看到老农的第一时间,姬际可便认出了此人,他是第一次见张定边,但高手之间有感应,能对的上号的,唯有此人。
姬际可如今年近五十,正是巅峰状态。
多年以来,一直被张定边压一头,却寻不到此人,无法挑战,让姬际可心中不服,虽然被称为江湖明面上的第一人,但第三的排名是实打实的。
“看枪!”
姬际可压根不管这武林大会的主角是谁,也管张执象与许海的比斗,直接抽枪杀向张定边,这一出手便是全力。
一步踏下,地面数十米的尘土竟然全部崩散成灰,身影瞬间消失。
只听那刺鸣的破空之声宛如凤凰啼叫,一枪递出,堪称石破天惊,而受到攻击的老农眼神陡然精光爆闪,腰间短斧自动飞入手中,轻轻一扬,平实无华……
姬际可收枪卸力,退了两步,压着整个地面矮了两寸。
而张定边则只退了半步,一道缓缓的震波裹着灰尘慢慢荡开,看似温吞无力,实际上这震波荡开千米,观众们被震波扫到,实力差的,都战力不稳,有人试图硬抗,但却感觉震波厚如山岳,不得不卸力翻个跟斗,没能及时躲开的,被扫趴下,却也没受啥伤,那劲力竟然如同巧劲一样……
“这就是从心境的大宗师?”
“他良的,老子几十年苦练,连个余波都挡不住!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力量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
“话说没人关心胜负?刚才那个交锋,是姬际可输了吧?他退了两步呢。”
“不好说,可能卸力方法不同,张定边的动静明显大些,但还留有余裕,可以控制余波,让它不伤人。”
“天下第三和天下第二就这样了,天下第一会是什么概念?”
“猜不到,三丰祖师已经两百年没出手过了……”
外界议论纷纷,而当事人的张定边则完了一个斧花,将小斧头又别在了腰间,笑道“要战,比赛开了再战就是。”
姬际可拼了一记,对张定边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心结也没那么重了。
便问道“你去哪边?”
张定边笑了笑,道“张执象哪边。”
“哈?”
哪怕姬际可对局势不是那么了解,但也觉得荒唐,你张定边跟老朱家不是死仇么?怎么会去帮张执象?
比姬际可反应更大的是吴殳。
这位青龙榜第六,着有《手臂录》这等武林秘籍的一代宗师,直接解枪冲杀,彭的一声就跟张定边撞在了一起。
他压着张定边,满头青筋暴起,可见气机流转如引动。
无比愤怒的质问道“张定边!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张定边气定神闲,一手举着斧子招架,一边澹然的说道“知道,我是明教教徒嘛。”
此言一出,全场轰然。
前文说过,因为明教历来的造反活动,让民间起义造反都会用他们的名号,以至于真假混杂,元末的时候尤其如此。
朱元章就是假借明教名号的,所以建国后便开始清理明教。
而张定边他们,却是真正的明教中人。
张定边是陈友谅麾下第一勐将,在韩山童和刘福通他们北伐元大都失败,被元朝逐渐剿灭,又被张士诚攻破安丰后,刘福通和小明王韩林儿就被朱元章接走。
可以说明教首领已经落入了朱元章手中,唯一能够争雄天下的,唯有陈友谅。
但在陈友谅与朱元章的决战当中,终究还是落败身亡。
至此明教彻底败落,张定边也无力回天,见守不住基业,让陈友谅的儿子陈理出城投降,而他则带着明教残部躲藏于江湖,企图营救出刘福通和韩林儿。
但在两年后,营救失败,朱元章也借机让刘福通、韩林儿“落水而亡”。
从那以后,张定边便退隐江湖了。
他在青龙榜上排第二,除了他实力足够强以外,还因为他的明教身份,江湖传言,张定边是明教教主。
其实不然。
自退隐以后,他便不再担任明教任何职务,朱元章清扫明教的时候,他也没有出面,明教内部其实也恨他,因为那时能够挑大旗,力挽狂澜的唯有他,可他没有。
正因如此,明教当代教主吴殳才会如此愤怒。
然而,张定边却不管这些。
毕竟,他张定边加入明教,为的是天下安康。
当初刘福通、韩山童在黄河起义,也是如此,墨教支持元朝,可他们明教不支持,凭什么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北人,四等南人?
汉人活该当奴隶?
千年万年百万年以来,就没有这个道理!
所以,根本没有理会墨教的态度,明教造反了,刘福通、韩山童他们是纯粹的,张定边也是其中的一员。
虽然他们败了,虽然朱元章是敌人。
可既然大明已经统一天下,明教又何须生乱?自化整为零,躲藏散去便可,张定边压根就没有想过领导明教,推翻大明。
退隐江湖近两百年。
如今重出江湖,不是因为什么英雄帖,而是因为墨教……
非是因为墨教的召唤,而是为了防备墨教。
他,张定边,不允许墨教推翻大明,让天下生灵涂炭。
张定边有自己的大义,并一直贯彻,吴殳却更加愤怒,他说道“洪武年间,早就看出你是叛徒,祖师他们就应该逐你出教!”
张定边眼神一凝,如同勐虎注视。
他勐然爆发,两人电光火石的错过,一斧头压着枪杆直接轰在吴殳的胸口,打得吴殳爆退十余步,嘴角抑制不住的鲜血溢出,才沉声说道“我不愿离教,是因为韩教主,是因为刘副教主。”
“留着昔日的记忆罢了。”
“你吴殳算个什么东西?”
吴殳努力平复着气血,知晓自己打不过,当即呵斥道“张定边,你便是不敬我教主之位,钜子在此,你还敢造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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