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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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周老财右手一甩，以掌背横劈，直接砍向东北虎脖颈下颌三寸之处，这是它的咽喉所在。周老财竟要直接结果了这头老虎的性命。

“砰”

就在周老财的掌背，离东北虎的脖颈只有一尺之距时，一双粗大但坚如钢筋的手掌，砰的一声打在了周老财的掌背上。

碰了一下，之后，周老财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了一圈，变掌背为掌心，与这双突然出现的大手掌对了一下。

“咔嚓”

周老财的双脚踩碎地面上的石板，而云霄却退了两步。许多靠近两人的物品都被震裂。东北虎离之最近，竟然被那两掌相对的声浪，冲击的耳膜淌血。

云霄双眼一亮，看到周老财稳健的双腿，只见他如扎马步，双手一转，背在身后，吐了一口肺里白气，白气凝而不散，如一口飞剑，离开三尺，才缓缓消散。

云霄说道：“好家伙，老爷子的八卦掌还有如此火候，‘趟泥步、剪子腿、稳如坐轿’，功夫竟然没落下。不过这头老虎你还不能杀，好几百斤呢，你杀死了，我还得扛回去，太沉了！”

周老财背负双手，站立在原地，道：“三天不练，假把式！退步容易进步难，我每天练这东西，也是为了多活两天”。

云霄一笑：“老爷子，还是别忍了！我的功夫大部分都在这一双手上，刚刚我退了两步，早已通过双腿把力道卸到大地上，而你竟然还忍着没后退，现在力道都作用在你身上，不好受吧！”

周老财听到云霄的话语，脸色一红，接着，使劲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接着，双手揉了揉大腿，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双腿被震得麻了！

“咳咳！老了，不中用了”。

云霄一叹：“练武终究是外道，不能长生！不过如今道法衰微，传承都断了，我也只能修炼些外功！”

说完，云霄从怀里拿出一本线装秘籍，递给周老财。

周老财翻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字是用毛笔手写的楷书，字迹清晰稳重，飘若流云，矫若惊龙。甚至里面还掺杂着几个古文。

“你写的？竟然不知道你有这一手书法，像你们这种小年轻，竟然有功夫干这事！”周老财渍渍看着。

“这是我研究道家的典籍，总结出来的一点心得，里面有几种呼吸之法，以及养生之道！内练一口气，外炼一身皮，练武练武，没有那口气，身子都练伤了”。

“可惜，那口气太难了！天下间没有几个人练出来！练武之人一过四十岁，就从巅峰开始下滑，到了老年，体内的暗伤发作，已经晚了！”周老财摇摇头叹道。

周老财看起来很健康，但内里却有暗伤，那是年轻时练武留下的，武功刚猛，却没有那种道家的养生之道，很容易就把身子练伤。他现在也是靠药物维持着，每天晚上，心脏都疼痛难忍。

周老财认真翻看着云霄的笔记，云霄这些年钻研道家之术，确实有些皮毛，对周老财也有借鉴作用。

“呵呵，小子，老夫呈你的情，这东西就收下了！以后有事情，尽管来找我”，周老财拍着胸脯，大声道。

云霄点头，道：“你的气血已经衰竭，外功先别练了，认真研究一下养生之道吧！我总感觉道家的练气士是真的存在，不知他们在哪里？”

“道家的神仙多少年没见着了，从民国开始，中山先生发起强国强民的运动，国术兴起，形意拳的李洛能，郭云深，孙禄堂，尚云翔；八卦掌的董海川，程廷华；太极拳的杨露禅，杨班侯，杨建候，杨澄浦；通背拳的王占普，张策。都是惊才艳艳的人物，外功已经成为主流了！”

“外功再好也抵不过枪炮，程廷华老爷子武功出神入化，还是被八国联军的长枪打死了。我修炼道术，只求能多活几年，突破人体极限，邋遢道人能活140多岁，我必定要超过他！”云霄眼神中透着坚定。

“嘘！何其难也。你们道家分三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之后返璞归真，成为陆地神仙般的存在，而从典籍中看，张三丰资质千古难见，更是修炼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已属神仙一流，才能活140多，而现在中国工业革命后，大地元气流失，早已不复盛况！”

云霄点点头，他深有体会，修炼道家呼吸之法近十年，才刚刚能做到炼精化气，食量大增，进入修行门槛。

周老财接着说道：“武功也是一条道路，相信你修炼铁砂掌也有些心得。外功讲究体魄，健壮的身体是一切的前提，不管各门各派，食疗也好，药疗也罢，都是为了这幅身体。没营养，身体就得垮掉！”

“而武功修炼到入门，就分为明劲、暗劲、化劲，对应你们道家的三步。修炼到暗劲，体内产生那一口气，全身就会发生变化，老皮褪尽，新生的皮肤如婴儿，你们的炼气化神也如此。这一步，身体内的那口气就能温养体内难见的暗伤，寿命大增。甚至能内视，所谓打破虚空，可以见神”。

“不过新中国建立以后，武术也衰落了，修炼到暗劲，炼出气来的，凤毛麟角。民国时，武术巅峰，那些大宗师都修炼到化劲，开创一家宗派，流传后世，至于暗劲，也是多得多！”

“现在的功夫高手，基本上都是炼精化气这一阶段的，这一阶段又分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一流高手都难见一个，要么隐藏在深山老林里苦修，要么就加入国家政府，民间的高手是越来越少！你的功夫已经算是二流了，在你这年纪，很少见。我巅峰之时，也算是二流，不过现在老了，又跌到三流上来了”。

云霄看向屋外的大雪，唏嘘感叹，他现在正值修炼的黄金时期，骨骼还未定型，一旦过了这几年，那在想进一步，就难了。

“练气，练气，如何才能炼气化神？”

云霄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紫茶壶，默默道：“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个惊喜！”

“走了，老家伙！”

说着，牵着那头病怏怏的东北虎，走出了库门，来到了大雪飘飞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