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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还爽朗大笑的孙东海死了!
“好你个孙文泽,竟用毒草谋害你爷爷!”
最先叫嚣的是大伯孙厚德。
“大哥,我孙厚才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教训!”
话落,院中现出不少黑衣壮汉,连着将大门也封了起来,皆是孙厚才的亲信。
在孙文泽离开后,孙东海严惩了其余三位不说,还将部分家产和权力下放给了孙厚才。
而就在交接后没多久,老家主气息陡转直下,皮肉迅速干枯,眨眼便去了。
“三弟当真是好手段!”
二伯孙厚学细看过孙东海的情况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三纹寿藤若遇鹧鸪仙,可让人就地飞升!”
“什么!?”孙文泽听着,有些难以置信,这点他也是知道的。
他随即冲上前查探情况,果真如同二伯所言,孙东海的征兆显然是同时服用了二者。
鹧鸪仙,药草本身可维持服用者的生机,让人精神萎靡,沉醉梦境,若和三纹寿藤同时服用,受者会进入特殊的濒死状态,即回光返照。
等等,孙文泽又想起一点,服用鹧鸪仙的人脉象不会有任何问题,总体特征宛如生机消退,活到尽头。
“爹?难道爷爷之前虚弱的症状,是鹧鸪仙造成的?!”
看着父亲大局在握的模样,孙文泽嘶吼着。
“文泽啊,爹跟你说过了,你爷爷他活得够久了!”孙厚才轻笑,目光转向几个兄弟。
“大哥、二哥、四弟,爹召开会议之时,我便派人去你们府上,帮着照顾家眷了。”
“孙厚才!你!”几人瞪着双眼,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想说祸不及家人?”孙厚才讪笑,“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
孙厚才略一招手,手下将一条白棱甩在地上。
其中意味,不用多说。
“爹!不可!”孙文泽挡在叔伯身前,“爹!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文泽啊,爹知晓仙途不易,你们白鹿书院不是讲究炼心入道吗?”
“爹这是在帮你!”
“好好看着吧,将来你会感谢为父的!”
孙厚才怎会不知儿子底细,孙文泽处在养性,无任何修为,与常人无异。
喊了几个亲随将自家儿子架着,正对孙厚德三人。
“唉,兄弟之间,我还是不想自己上手,不然怕你们死不瞑目啊~”孙厚才大咧地坐在地上,脚掌踢了踢无人捡起的素带。
“三弟,想不到你才是最狠的那个!”
孙厚德苦笑着,“大哥求你,到此为止,我等妻儿皆可遣散,或为奴为婢,只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是啊,老三,倘若你赶尽杀绝,不怕你手下兄弟们寒了心吗?”
孙厚学扫了眼那些围着厅堂的打手,这也算埋了个钉子。
“说这么多干嘛?!我长得胖,怕疼,三哥你若还有鹧鸪仙,便赏弟弟一口酒喝!”这话是孙厚礼说的。
孙厚才慈眉善目,微微一笑,“行,哥哥满足你。”
一刻钟后,厅堂已被人打扫了一番,独留孙厚才和瘫坐在地失了心魂的孙文泽。
“孙叔也是你的人?”喃喃声响起,孙文泽反应过来,孙治是故意去找他回来的。
“文泽啊,怎的犯糊涂了?孙治不就是咱家院里的人吗?”
孙厚才拿着快白帕擦拭着手掌,似笑非笑。
“哦,对了,你应该想找那个卖你药的人吧?”
“我查过了,古草村的挖山客,叫姜恒。”
“下次思路大胆一些,你想想,这消息刚放出来没多久,你就收到了消息,哪有这么好的事,三纹寿藤又不是大白菜?
昨日你去乾元堂,那人就在你隔壁的单室。
将你玉瓶中液体置入醋瓶带出去的人也是我的。
姜恒昨夜已将杂货店中混杂的纳灵液带走。
另外我的眼线探到今早满春楼出了件趣事,思来想去应是那姜恒升了境界。
对了,还有个叫王修伟的,与那姜恒一道进城,我派人看着呢,还在镇东的顺来客栈。
你若是想了结这因果呢,便与那王修伟一道去趟古草村。
至于家里,你娘去的早,现在爷爷叔伯都走了,想来也没什么可挂念的。
剩下我这么个爹嘛,我想你心中只会有恨。
这不打紧,我年岁也不小了,再潇洒个十来二十年也就去了,碍不着你的修途。
不管你以后究竟能不能破那虚幻境界,这次你回来,爹只想教你一个道理,
记住,世间万般险恶皆起于利,人心叵测,万事唯我!
走儒修一道,秉持本心方可破虚妄!
说起来,白鹿书院教你那老头,还是我师兄呢!
你别看你叔伯几个名不副实的,你爹我,是真的有点才华。
行了,走吧,你那书童在院外等你。
最后,为父在此祝你前程远大!”
孙厚才对着呆愣的孙文泽说了一大串。
话落,中年男人双手掌心相对,轻合在一起,抵在胸口,向孙文泽躬身。
孙文泽认得,这是儒修同辈的君子礼。
养性之内皆为同辈。
父亲当真藏得好深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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