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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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p>

金陵是南方商贸大城，货值流通，但也因为是如此，决定了城中的百姓不会有太多的存粮。</p>

包括城中大户人家也是，富户更追求生活的品质，家中粮食大部分是购买的。</p>

只有一些当地的望族，在金陵城外有大量田地的，才会用自家产出的粮食。但这些粮食平日里也是装在城外的仓储之中，按期引入家中。</p>

现在金陵城被下令封禁，货物流通一下子被切断了。</p>

粮食、药材便立刻成了问题。</p>

粮食到还有解决办法，当年金陵为大周故都之时，朝廷曾经在金陵城中建应天仓，其中储存的粮食足够金陵全城百姓数月之用。</p>

但药材就没办法了！</p>

金陵府的六疾馆中虽然备有部分药材，但对比起二十万的病人，且人数还在增多，六疾馆里的那点药，都不够放汤……</p>

就在杨清源等人谋划之时，昨日的感染人数送来了。</p>

“又是十万人？！”</p>

杨清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送来的统计表。</p>

这当然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大周的行政能力还不足以完全统计出感染人数。</p>

随后杨清源感觉到了微微的诧异，这次感染的人都住在城东，而且以普通的百姓居多。</p>

按理说，古代的富商之家的人，虽然没人山珍海味，营养丰富，但他们平日缺少运动和锻炼，自身的免疫力不算强。</p>

反倒是城中的普通百姓，能够在金陵城内有房子的，即便是普通的平房，这些人家也是属于小康之上的水平，吃穿不愁，而且多以小的商贩和手工匠人为主，他们常常运动，身体的素质反而更好。</p>

可现在，反倒是这些普通的百姓染病者众多，难不成这瘟疫也看人下菜？！</p>

暂时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杨清源索性就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搞到药草。</p>

薛文闻言开口道，“杨侯，这金陵府及周边的药材都控制在陈佑、王介、卢辙、柳实四人的手里，他们几乎垄断了扬州近八成的草药。”</p>

“这四家是当地豪门？！”</p>

“不，并非如此！”薛文虽然上任不久，但他原本就是姑苏郡守，且祖籍金陵，对于金陵之时知之甚详。</p>

“这四家都不能算是地方的望族，其中陈王两人是江南本地人，而卢辙和柳实一个和范阳卢氏沾亲带故，一个是关中柳家的分支。当年太祖起兵北击乾元，正值天下大乱，他们四人都算是有些家底的人，便趁着乱世聚集了一些打手护院，以走私药材为业。乱世之中药草价高，他们很快便发了财。</p>

太祖高皇帝天下一统后，四人便放弃了走私，光明正大地江南开起了药店，做正当的药材生意。起初他们四人之间还相互竞争，但渐渐地，他们组成了同盟，联手打压其他的商人。</p>

当初他们将所有跟他们抢生意的，有的被他们收编了，有的落魄之后离开了，有的失踪了……所以金陵城中也渐渐没有人与他们竞争了，生意越做越是红火……”</p>

杨清源摩挲着手中的折扇，“看来想要得到大批药材，还得从他们身上入手。”</p>

薛文提醒道，“不过侯爷，还是要有所准备才是，他们这伙人都是那种奸到骨子里的商人，视财如命。想要从他们身上拔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金陵大疫，以他们的手段必定会存货提价，大发国难财！”</p>

杨清源的眼中闪过莫名之色，“自古同行是冤家，他们四人虽然联盟，但真正的关系如何，尚未可知？谁是他们之间的老大？！”</p>

“卢辙的势力最大，手下养的护院也是最多的，为四人之首。”</p>

杨清源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对着薛文说道，“崇文，我去准备药材，你明日亲自督办几件事情！第一，自明日起所有人的饮水入口之前必须煮沸。”</p>

“是！”</p>

“第二，染病人家所吃的食物全部封存卖，并依次取样，交医者检查！”</p>

薛文愣了一下，“侯爷，这是为何？！”</p>

杨清源目光深邃，“据我所知，没有一种疫病，能够在数日之间疯狂地传染三十万人的，绝对没有。”</p>

流行性的疫病传播速度变化是可测的，在没有发生巨大变异的情况下，应当是从慢变快。</p>

也就是常说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是呈指数上升趋势。</p>

即便是传播力最惊人，最可怕的黑死病——霍乱，也不能在初始的数日之内感染三十万人。</p>

这种传播速度是不合理的！</p>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诱发了这些人的疫病。</p>

“大人这么说，可有凭证？！”</p>

杨清源的话不可谓不惊人。</p>

“最好的证明就是薛大人你们现在还能站在我的面前，假设疫病真的能够以六日之间传染三十万人的速度蔓延，崇文你早就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p>

薛文一愣，虽然不解其中的缘由，但却觉得杨清源言之凿凿，必有把握，再加上人家是上官，也就没有多说，照做准没错！</p>

“对了，崇文，懋功去哪了？！”</p>

杨清源进金陵之后一直没有看到杨过的身影，但那份公文分明是杨过和薛文二人联名发的。</p>

“小杨大人前往了东海水师在金陵的驻地，听说军中也有患病者，军心不稳，故小杨大人亲自带人前往安抚军心，同时指挥防疫。”</p>

杨过为扬州宣抚使，在必要情况下甚至可以暂掌扬州军权，如今军中出现问题，他自然要立刻前往。</p>

杨清源点了点头，便让人将大致的方略送去，杨过只要能依照他的防疫方略行事，虽不能彻底隔断疫病的传播，但想要控制绝非难事。</p>

在确定分工之后，杨清源便来到了金陵的六扇门支部之中。</p>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p>

杨清源还是要找找这陈、王、卢、柳四家的档案。</p>

就算要动手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p>

很快，金陵六扇门支部的一个捕头便找到了这四家的案卷。</p>

这四家在金陵属于是灰色地带的人，也受到了金陵六扇门支部的关注。</p>

杨清源坐在书案前，很快就翻了这四家的档案。</p>

却如杨清源所料自古同行是冤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