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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司老爷子沉声对司承泽说道:“看到了么?把自己老婆气走了,娶个祖宗回来,家宅不宁。”
司承泽双手撑着栏杆,侧目扫了一眼司老爷子:“我瞧您挺幸灾乐祸的。”
司老爷子狠狠剜了一眼司承泽,笑呵呵地对陈曦说道:“小溪你们要不要孩子都没关系,你奶奶的身体也不太好,留在这里,我们可以帮忙照顾一下是不是。”
陈曦性格倔强,逼的太紧了,只会起到反作用,不如顺了她的意。
陈曦瞧着司老爷子充满了期盼的眸子,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嗯。”
说完之后,陈曦转身往叶奶奶的房间里面走。
陈奶奶正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的背影里面有几分落寞,整个人也给人一种提不起精神的感觉。
灯光拉长了她的身体,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着。
“奶奶。”陈曦突然出声,轻轻喊了一声。
陈奶奶一怔,缓缓回头看向了陈曦,脸上带着笑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陈曦走了进去,牵着奶奶的手,扶着她慢慢往前走:“这么晚了,您怎么不睡觉?”
奶奶一脸淡然地说道:“年纪大了睡眠少了,容易睡不着是经常的事情,之前一直躺着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想多走走。”
“嗯。”陈曦垂下了眼睑。
最近发生的事情,奶奶肯定一件不落的知道了,她向来不会说出来,让陈曦忧心,可越是这样,陈曦反而越是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才让叶奶奶这么辛苦的。
奶奶突然开口:“曦曦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他们过。”
“奶奶。”陈曦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眼中划过了几丝无奈,如果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呢……
“雪瑶是不是和司承浩在一起了?”奶奶又问。
陈曦回答:“是,她怀孕了,要嫁给司承浩,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了。”
“嗯。”
奶奶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陈曦的手。
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奶奶也想开了,人这一世,也就这样了,只是放不下你,如果没了奶奶,你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陈曦沉默了,生老病死,她向来比谁都清楚,可每一次,奶奶的话都让她觉得沉重无比。
“司承泽对你是真正的好,奶奶也看在了眼中,日后你再想找到一个对你这么好的,可不容易了,千万不要想岔了。”奶奶的眼中写满了对陈曦的担忧。
“陈家对不起你的妈妈,也对不起你,我……”说道这里,奶奶哽咽了,陈伯明是她的儿子,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也难逃其咎。
陈曦紧紧握着陈奶奶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奶奶,我从未觉得你有任何过错,你是天下最好的奶奶。”
奶奶一下子笑了起来,眼中却划过了几丝浓浓的哀愁。
人上了年纪,就好像能预料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样。
她的身子虽然一日日的好了,但她总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奶奶抬头望向了窗外:“曦曦啊,最近我常常梦到你爷爷,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胸口带着一朵大红花,骑着一辆带着大红花的二八自行车,在大家前呼后拥之中,来到了我家门口。”
奶奶的眼神有几分浑浊了起来。
“您是想爷爷了?”陈曦轻声问道。
奶奶又回答:“你太公是五零年的zyj,离开的时候你爷爷才九岁,后来你爷爷也去参军了,英勇就义了,你爸爸才六岁。”
“所有的抚恤金都花在了你爸爸读书上面,他也很努力,考上了最好的学校,我一直以为你爸爸运气那么好,是你太公和你爷爷给他攒下的福气。”
“他现在做了太多孽了,福气也散尽咯。”
奶奶咳嗽了几声:“曦曦人的一生,因果报应是注定了的,心中有s,能抵御万难。”
陈曦垂眸,因果报应,她只相信一半,另外一半是有的人生来就恶毒。
就像爷爷和太公,都是英雄,却有一个像陈伯明一样狗熊的儿子。
妈妈又有什么错?
自己又有什么错?
司承泽推开了门,一只手揣在口袋里:“陈曦带你出去吃饭,去吗?”
陈曦愣了一下,奶奶却轻轻推了一下陈曦:“去吧。”
“嗯。”陈曦不想让奶奶担心,便缓缓走了出去。
奶奶还扶着扶手站在原地,望着窗户发呆。
司承泽将陈曦的外套和围巾递给了她。
陈曦有些狐疑地看着司承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吃?”
司承泽淡淡地回答:“周笙和时娜娜约的,反正你也睡不着。”
陈曦:……
两个人一起拿了钥匙往楼下走,陈曦又回头看了一眼奶奶的房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雪瑶站在了角落里面,瞧着司承泽和陈曦一起出了门,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入夜。
奶奶在房间里面走了好几圈,觉得口渴的厉害,屋中的饮水机里面也没有水了,她不得不打开门准备下楼去喝口水。
晚上走廊上的灯光十分的暗,奶奶刚刚开门,便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溜入了司承泽和陈曦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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