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原初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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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当年的轩辕村，早已经不复存在。」</p>

「就连【显】字诀，从传法身上也没有获取任何线索……」</p>

「或许，追查玄天王的现状，还需要从他的青梅竹马开始下手。」</p>

李凡的识海中，忽的闪过万千光点。</p>

每一个光点中，都有无数光影快速闪过。如星海一般的无数光点，预演着不同可能的未来之事。</p>

而这种量级的推衍，竟没有对李凡的思绪运转，造成任何的阻碍。</p>

这便是自身识海中化道石升级之后所带来的好处了。</p>

算力仿佛无穷无尽。哪怕将自身过往所学全都朝着仙法的方向进行推衍，再加上推衍这一世未来走向，以及同步梦境乐土中所有发生之事、进行分析总论……</p>

所有这些加起来，李凡仍旧感到游刃有余。</p>

李凡甚至都产生了，自己空有一身神力、却没处使的憋闷之感。</p>

他曾经用太衍宗的「逆劫」，即是复混乱为秩序、复无序为有序的小游戏，为自己做了次测验。</p>

比起伊尹在自己坟墓中所留的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张纸，数量多出万倍。</p>

难度天渊之别。</p>

但在经过仅仅一息时间之后，李凡就毫无压力的将其破解了。</p>

化道石母级的算力之下，这种排列组合问题、即便基础量级再高，也无法拦住李凡了。</p>

……</p>

一边思考着种种，李凡一边对陈天海说道：「太衍宗不是一直想去高墙之外看看么？我可以为有这个意愿者，创造出独立的身躯，供他们探索高墙之外。」</p>

陈天海闻言，很显然的心动了。</p>

「接触高墙之外的更多变数，还有利于激发化道石母潜藏的力量。说不定，还能使得石母深处的那道意念复苏。」李凡又补充了一句，使得陈天海很快就决定了下来。</p>

化道石母内藏的那道意念，甚至最初整个太衍宗都没有察觉。还是在李凡为他们指出后，与化道石母相融的他们，才得以「看清」了那道隐匿的存在。</p>

凭借跟石母之间的莫名关联，太衍宗众都认为，这道意念对化道石母有益无害。只不过其因为不知名原因陷入了沉睡。若是能想办法跟其沟通，或许能揭开石母的来源之谜。甚至会推动石母进一步蜕变。</p>

李凡的提议，绝对是太衍宗众人无法拒绝的。</p>

陈天海看着来自梦境乐土的、高墙之外的画面。</p>

为了尽可能得到关于高墙之外的真实信息，李凡改变了高墙之外的梦境生成方式，全都基于现实环境生成。摒除了臆造、虚假的成分。</p>

而在经过数十次的迭代之后，梦境乐土早已经不是无忧、甚至李凡的造物了。而是梦境中无数生灵意念的共同衍生体。</p>

现如今，这个庞然大物，已然跨越了高墙，慢慢探索着高墙之外。</p>

高墙内的至暗星海，只是湮灭地的一小部分。</p>

只不过其余大部分区域，在道湮之劫的洗礼下，「存在」这个概念都已经消失。梦境的触手，沿着高墙外的狭小通道，一直向外延伸。</p>

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荒芜。</p>

而回首再看向至暗星海所在的位置，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哪怕触手的一部分，依旧跟高墙内联系着。但就是感应不到。</p>

这诡异的情形，就好似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莫名消失了一般。</p>

李凡操纵着一部分梦境触手，继续朝着湮灭地外围探索。让剩下的尝试跨越高墙，重新回到至暗星海内。</p>

由于无法感知到高墙的存在。只能沿着自身存在的脉络，顺利摸索到了高墙附近。</p>

但其他所</p>

有的点，都无法进入甚至发现高墙。唯有通过穿破梦境穿破高墙、并且仍然勾连内外的自身所在，才能返回墙内。</p>

「高墙在外的那一面，隐蔽、玄妙的性质，果然远超我们在内部所见。」</p>

李凡并没有放弃对高墙的探索。</p>

无穷无尽的梦境触手，沿着最初打开的通道，开始朝着外界蔓延。</p>

如爬山虎一样，将高墙所在、密密麻麻占据。</p>

虽然目前还没有办法完全锁定高墙的存在，但梦境乐土中有无数生灵共同参悟，加上化道石母辅助研究。李凡相信，随着一点一滴的进步，最终定能彻底解析高墙之秘。</p>

借助梦境乐土，李凡将自己的一道丝神念，同样送往了高墙之外。</p>

不确定会遇到什么，故而整个过程都是无比谨慎。</p>

好在并没有出现变故，半仙神念，眺望高墙。跟梦境众生所视，又有不同。</p>

梦境的触手所见无踪无影之处，李凡隐约间却是窥见了一道灰暗的尖锐凸起。</p>

好似一个狭长的圆锥，又好似就是一条线段。</p>

静静横亘，刺破空间。</p>

像是撑起了什么，又像是连接起了什么。</p>

「这就是高墙么？」</p>

李凡默默观察着，心中忽的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p>

他环视左右，高墙附近的一片狭小区域，这便是道湮之劫下的幸存地。</p>

而在幸存地之外，存在便已消失。</p>

李凡依稀间，好似看到了当年劫难降临、大道倾轧的可怖画面。</p>

辽阔无垠的星海，大片大片光亮先后毫无征兆的熄灭。</p>

黑暗侵吞世间。</p>

末世降临。</p>

唯有这高墙作为支撑，使这附近的区域，在道湮之劫下，艰勉幸存。</p>

并且，万年过去，高墙依旧屹立不动，维持着「存在性」。</p>

「若是高墙崩塌……」</p>

李凡的推衍中，即便道湮之劫不会再临，此处区域的可能性，也将慢慢逸散。最终步周边区域的后尘，湮灭消失。</p>

观察着道湮之劫所造成的毁坏遗迹，李凡又对这能够覆灭仙界、乃至包含所有可能性的尘世间的可怖灾劫，又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p>

「并非是连续不断降临的。」</p>

「而是宛若一浪接着一浪，间歇性的来袭。」</p>

「仙界势高，道湮之劫来临时，最先受到波及。」</p>

「当年的仙界，或许在道湮之劫爆发的最初，还能勉强支撑。但是最终，一个最为汹涌的浪潮，猝不及防间，彻底将整个仙界彻底吞没。」</p>

「仙界倾塌，灾难开始朝着下界蔓延。」</p>

「大浪之后，似乎在积蓄力量。道湮之劫进入了低潮，因而实力远不如仙界的下界星海，只是被毁灭了一部分区域，仍然有大量生机尚存。」</p>

……</p>

有了充足的算力支撑，李凡的「脑补」能力，也得到了质的加强。综合过往所知的线索，仅仅是湮灭地中的残垣断壁，都能还原出各种可能的真相。</p>

李凡隐约窥见了道湮之劫的规律。</p>

如果此猜测接近事实的话，那么或许距离李凡身处的这条可能性，被彻底毁灭，已经不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