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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琨等三人又将此事重提,但白帆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起身,带着两百名枪旗兄弟走了。

“三当家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们五虎将与大当家二当家心知肚明,别忘了,鞭旗是怎么来的!”

看着远去的白帆,穆琨三人沉默了,他们五虎将和二当家都知道这鞭旗,是他们玉皇寨的耻辱!

“诶,看来白帆兄弟还是不能忘记三当家杀了他姐姐一事啊!”穆琨看了一眼渐远的白帆,叹了一口气。

莫宁看着叹气的穆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陈子言很快就到了飞虎涧,这是去无双镇的必经之地过了只要过了飞虎涧,再过了拜江亭,这无双镇就不远了。

“哼,不得不说,小辈,你藏匿的功夫可真他妈的差劲!”

陈子言在这飞虎涧前停了下来,别问他是怎么发现的,因为这是习武之人的直觉。

武学修为愈深的江湖人,愈是难以跟踪和盯梢。哪怕只是普通人,长时间的注视下也会有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别提这些五识比普通人都要敏锐几分的江湖人了。

江湖人若要纵横于江湖间,那么他们首要任务不是把武功练的有多精妙,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五识练到一个高度。因为五识的强弱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一些危险。

江湖中永远少不了仇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情仇。要想在这江湖中快意恩仇,傲笑一方,五识本领一定要过硬,否则可能在踏入江湖的第一天便丧命于江湖,这还谈什么快意恩仇和鲜衣怒马?要知道,人死则万事俱休!

“前辈五识功夫过人,后生佩服!”

王陵怀中抱着剑从飞虎涧另一端的一棵须数人才能勉强合抱的粗壮大树后走了过来。

他天庭方广,地阁恢肥,生得一张标准的风字脸,脸上的皮肤烦着几抹红晕,就好似早晨刚升起的太阳,红扑扑的。

“都说玉皇寨五虎将中也就只有莫宁莫虎将和王陵王虎将生得一张标准的风字脸,我看你是抱剑而出,想来便是那位王陵王虎将了吧”陈子言见那王陵从树后抱剑而出,脸上不改颜色,甚至还与那王陵谈笑风生。

“前辈,如果说我是来杀人越货的,你会信吗?”王陵与陈子言谈笑了一阵,突然如此问道。

陈子言却只是笑着看着王陵,神情肃穆道“千门主将的确无聊,哪怕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偏要设个局。可是,那千门主将似乎忘记了,他虽然千术无敌,但识人的本领可真够差劲的!”

王陵虽然不知道陈子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千门主将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陈子言似乎说得是他们的三当家。

由此看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玉皇寨的布置。念及于此他脸上上骤然凝重了几分,右手悄悄握住了剑柄。

突然,陈子言只看到寒光一闪,便知王陵已经出剑,

“拔剑术?”陈子言轻声说道。

没错,这王陵刚才说用的便是拔剑术,拔剑术以快闻名江湖,练到最精深处,拔剑即可断人首!

但王陵出剑快,陈子言反应更快,只是他知道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拔剑之术后,大手略微一扬,王陵被暗器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陵大惊失色,这种暗器手法闻所未闻,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细想。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围着原地转了一圈,转圈的同时,手中长剑舞得出神入化,将要害护得严严实实。

因为暗器实在太多,他根本不可能尽数档下避过,只得有所取舍。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还有陈子言在一旁窥伺,他双手一把抓住腰间的一对判官笔,此人,值得他用笔。

下一刻,陈子言使了招潜龙勿用,直取王陵首级。按理来说,这潜龙勿用本是剑招,但陈子言用判官笔,并不拘泥于判官笔一家,他以万家招数入判官笔一家,倒也自成一家,打破了成规。谁说用判官笔就只能用判官笔的路数?

王陵现在正被暗器弄得手忙脚乱的,可是却始终关注着陈子言他一点都不敢放松,料想这种好机会陈子言定然不会放过,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是他现在被那暗器弄弄得手忙脚乱,根本腾不出手与陈子言拆招。

“吾命休矣!”

这便是此刻王陵的想法,若是他接暗器的功夫天下一绝,哪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实际上确实并没有出现王陵被枭首的场面,只是因为白帆到了。

白帆刚到此地,便看到如此千钧一发的场面,下意识就把身后所负的长枪朝着陈子言扔了出去!可别小看这一扔,这一扔虽然看似简单,实际暗藏玄机,因为这一扔乃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乾坤一掷!

既然这乾坤一掷既然是失传已久的招数,那白帆又是如何习得?白帆会使这乾坤一掷自然得感谢姐姐白惟颜。

陈子言听得脑后阵阵生风便只是有人到了,于是急忙便招,使了一式腾蛟起凤。

他的身子突然间离地而起,转过身来,手中的判官笔犹如蛟龙蛟龙般狂暴,身子又好似麻雀般轻巧。

但他估计错了,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甩出兵刃,乃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乾坤一掷!哪怕他如此应对是十分得当的,也被震得血水上涌,哇地一口喷出,就好像不要钱一样。

使出这招乾坤一掷后,白帆便精疲力尽倒地不醒了,这不怪他,乾坤一掷虽然看似简单,但需要在一瞬之间把自己大半的内力灌注进兵刃中,随后掷出时也同样要灌注大半的内力,乃是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招数。

“刀旗兄弟们何在?与我一同随枪旗兄弟们共战陈子言!”而这时,王陵也讲所有暗器尽数打落,看到昏迷的白帆,他虎目含泪,怒火中烧,心道,白帆兄一路好走。

陈子言看了一眼倒地昏迷不醒的白帆,和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群背负长枪的人,心里就一阵发怵,按照王陵的说法,似乎还有人?

是的,的确还有人,刀旗的兄弟们一直隐藏在对岸,之前王陵让他们不要出来是想独自一人探探陈子言的虚实。

毕竟能和一个老江湖交手的机会不多,更何况是一对一?但现在么,自然另当别论了。

五百名刀旗兄弟快速渡过飞虎涧来到对岸,刚到对岸,他们不用王陵下令,迅速自己的脚步,摆了个一字长蛇阵。

而这时,两百名枪旗兄弟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都是久经训练的好男儿,一个声势浩大的龙门阵就此成型。

江湖中的龙门阵和寻常人口中的龙门阵自然是不同的,前者是名将薛礼【3】所创的一种行兵布阵之法。

面对此阵,曾经的谋士李懋功【4】曾对此阵有过一下评价——

你要是打他的龙头,他龙尾唰地一摆,就把你缠在里头了;你要是打他龙尾,龙头一摆就把你打个半死不活;你要打他中间更坏,他龙头龙尾往里一裹让你全军覆没。【5】

而后者所谓的龙门阵,仅仅只是指聊天而已。

不过,这龙门阵和一字长蛇阵倒是十分相似的,只不过气势上要更雄浑一些,陈子言想着既然龙门和一字长蛇这两个阵法有诸多相似之处,那便不需要怕了,只需同时断其首,攻其尾,斩其腰,使其首尾不相顾,则阵法自破!【6】

只是他陈子言只有一人,该如何破阵?陈子言的脑子一下转过千万转,他一下子想到了可以借助于暗器。

虽然说陈子言脑中浮想联翩,但他在思考的同时早就开始退了,在未曾想到破阵之法前轻易入阵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幸亏陈子言轻功较好,不然,早就被动入阵了。

而现在,陈子言淡然一笑竟转过身来,主动入阵!看的白帆和王陵以及刀旗枪旗共七百名弟兄目瞪口呆。

当然,白帆现在已经醒了,不然他也不可能目瞪口呆。

但白帆和王陵震惊的同时,似乎已经知晓陈子言要做什么了,于是赶忙下令道“撤阵!”

只是陈子言早就动了,他大手一扬,足足有五道如同乌云般密集的暗器往蛇首,蛇腰,蛇尾以及龙腰和龙尾射去,而他自己则是同一时间向着龙首攻去。

这样一来,一字长蛇阵的蛇尾蛇腰和蛇首以及龙首龙腰和龙尾都已断成三截,再也不能首尾相顾,这阵法自然是被破了。

陈子言破了阵便走,没有回头看上哪怕一眼。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可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到了现在,陈子言如何不清楚,那些老家伙们根本就没有出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玉皇寨一手安排的。

只是,这织血锦难道也是他们玉皇寨这种小山寨能够染指的?!

陈子言走后不久,穆琨等三虎将便率领麾下弟兄们到了飞虎涧,哪怕他们只是晚来了一刻,等待他们的却是无边的噩耗。

地上都快被暗器和尸体铺满了!

悲痛的情绪在穆琨一行人的心底逐渐蔓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些,都是他们的生死好兄弟啊!现如今,竟无一人生还,真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难过。

穆琨等人在众多人尸中努力寻找着白帆和王陵,他们认为凭白帆和王陵两位的伸手,绝对不会有事的,可事实却是出乎他们意料。

花费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把白帆和王陵从尸堆中寻出,但白帆早已气绝身亡,唯有王陵还吊着一口气没咽下去,只是不停地在吐血。

“凶……手……是……陈……”

王陵每说一个字,都会吐出一口鲜血,众人连劝他不要再说了,但依旧还是要说,但也只是说了四个字,到成字的时候他被穆琨抓着的手掉了下去。

因为王陵是滇人,那里的人大多分不清前后鼻音,王陵也不例外,他本来想说的是“成”,结果被他们听成了“陈”。

可怜的陈子言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背上了杀人魔头的名头。

“兄弟们,你们安息吧,我们会为你们报仇的,要相信我们!”随后穆琨含着泪水带头宣誓,不杀陈子言枉为人!

随后,阵阵诛陈誓言响遏行云。

虽然悲痛,但却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泪水上,既然七百名弟兄和二位虎将死了。那么他们就去杀了陈子言,拿着他的首级去祭坟!

有分教,

仰天长啸恨欲狂,

立心誓杀催命郎!

杀兄戮弟仇难忘,

此恨不报枉为人!

陈子言自然不知道三虎将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这雨还在下着。

是的,还在下着。

自从这雨开始下下来,那便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而且还越下越大,似乎淹没整个大地才能罢休。

陈子言刚才破阵说得是轻巧,但其中却是惊险万分,现在想来那自然是一阵心惊,毕竟当时也没想过这么多。

阵法的变幻高深莫测,特别是一字长蛇阵,若不是他陈子言知晓破那一字长蛇阵的法子,只怕那一字长蛇阵极有可能会演变为十面埋伏阵。那样一来的话,他就算是哪吒下凡转世,有着三头六臂都不可能破阵。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当陈子言拖血身往拜江亭赶去时,三虎将带领人马就已经赶到了拜江亭。他们终日在天断山活动,怎能不知道有捷径可走?

穆琨等人到的时候,三位当家正在三生河边谈笑风生,指点江山。

“你们怎么来了?”

三位当家心底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这时候他们应该在飞虎涧,怎么会到了这里?而且一个个都虎目含泪的。

“都说说,是怎么回事!”二当家烟语凝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沉重与悲痛,顿感不妙,但还是要先了解了解情况,她抬起素手,指了指莫宁,冷声道,“你来说!”

“是这样的……”

莫宁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却唯独隐了白帆来找过他们那段未曾提起,他知道这事不能说,尤其是现在三当家也在。

三位当家一阵沉默,就连那隆隆的雷也止住了它的声响,天地之间能听到的就只有呜呜的狂风和噼里啪啦的大雨。

就好像天地也懂得他们的心情,用着他自己的方式为那些在雨夜中死去的人默哀。

“你们,下去吧。”三位当家一同挥手,他们的声音有些许哽咽。

“是!”

看着穆琨等人离去,泪水终于湿润了他们的眼眶,但他们绝对不能落泪,尤其是在下属面前。

他们,是玉皇寨的真正顶梁柱。天塌下来了,得有高个子去顶,不是么?

现在,玉皇寨的天开始塌了,他们三位当家哪怕能力不够,也得顶住,就算顶不住也要咬牙顶住,不然人心……就散了……

此时的三当家正望着滔滔不绝的三生河水,他双目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开口道“大哥,二姐,我……难道错了么?”

三当家的声音哽咽,谋夺织血锦一事是他提出来的,可是结果却……如此让人痛彻心扉!

七百条人命啊,陈子言说杀就杀了?!难道在他眼中,人命比草还要贱么?!

大当家和二当家什么都没说,只是同时拍了拍他的肩。

实际上陈子言也不想杀人,可是当时一字长蛇阵和龙门阵都摆出来了,他要是不破阵的话必死无疑。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玉皇寨的便杀不得么?哼,那是笑话!时刻做好身死的准备,这是行走江湖的第一课!

因为人心险恶,所以江湖复杂,说不准哪天你就会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敢说自己无敌于天下,须知山外更有一山高。

只是,陈子言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账上今天莫名多了七百零二条人命,要不了多久,他杀人魔的名头会响彻武林,将成为继封梓潼后的有一个魔头,甚至比那封梓潼还要凶残。

大雨一直下着,陈子言也一直在走着,因为要进山,所以他并没有拉着黄骠马一起进来。

幸亏飞虎涧和拜江亭两地相距也就约莫十里路程,陈子言的轻功提纵术也是快得很,因此只用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陈前辈,你可算来了。”

三道声音骤然响起,陈子言循声望去,原来声音是从拜江亭中传来的。

那里端坐着两名男子和一位女子。

这其中一位男子模样生得有些俊朗,腰间挎着一把亮澄澄的长刀;而另一位男子则是阴沉着脸,背负一杆长枪;至于那名女子,则是戴着面纱,没看到她的兵刃。

这三人自然是玉皇寨的三位当家。

陈子言看着这三人,心中暗道这三人估摸着便是三位当家了,既然如此,先下手为强而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下一刻,陈子言便动了,他深深提了一口气,便展开轻功提纵术,向着拜江亭奔去。

到了拜江亭后,他连使了招声东击西向着那三人打去,他看似要打那两名男子,实际上那女子才是重点。

这不是说他好色,不要误会,而是因为柿子总是要挑软的捏,可是陈子言看人难免走了眼,这烟语凝的武功却是三人中最好的。

只见烟语凝从腰间抽出长鞭,先是使了招腾蛟起凤,紧接着又是一招龙飞凤舞,最后使了一招龙兴凤举。

这三招一使将出来,把陈子言弄得是一阵手忙脚乱的。

那腾蛟起凤直接封了他的上三盘,而龙飞凤舞则是让他一阵迷糊,至于这龙兴凤举么,则直接把他送出了亭子。

紧接着,陈子言就看到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了,其中有一群人背棍,一群人扛剑,还有一群人全部拿着。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拿着长鞭的全是容貌清秀的女子。

这如同乌云般的人群同时向他杀来,但陈子言却是丝毫不惧,忍着脏腑的剧痛站了起来。

刚才烟语凝的三招环环相扣,他能拆下第一招和第二招,但因二当家和三当家的缘故,第三招却是根本来不及拆招,长鞭便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也正是挨实了这一招,他才会飞出来,同时他感觉到胸骨好像都断了几根。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二当家烟语凝今年不过十八吧?竟能让老夫我受得如此重伤!”陈子言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那烟语凝说道,“老朽我真是老了呀!”

实际上陈子言知道,这是他把武功撂荒十年的结果,虽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拾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是拾起了也是回不到当年。

三十岁以前是成长,三十岁以后是年老。

哪怕是十年前,陈子言都已经四十岁了,更不用说如今已经五十岁了。

江湖人越老啊,这实力就越是会衰减。当然越老越强的也有,但普遍情况是如此的。

“哎,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你们玉皇寨偏要蹚这趟浑水呢?”陈子言问着他们,但好像又在问着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呢,只是因为有欠么?以前他是这么认为的,但他现在觉得好像只是因为惧怕,是的,惧怕。但自己究竟在惧怕着什么,他说不上来。

果然啊,人越老就越怕。

“前辈,你可能不会认为这织血锦是个好东西,但我们认为它就是个好东西。所以,您还是把织血锦交给我们的好!”三当家沉着脸冷声道。

陈子言略微一思索便答应了,解下了湿透的包裹,心想还不了就还不了吧,毕竟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欠都可以还得了的。

三当家接住了陈子言抛来的包裹,他笑了,从来都没如此开心,哪怕是死了七百弟兄的巨大悲痛他都忘了。

还是夜里,但他却觉得此时阳光明媚;还下着瓢泼大雨,但他却觉得这是细雨绵绵……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三当家现在高兴得连脑子都有些不灵光了。

看着笑成痴人的三当家,陈子言摇了摇头,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烟语凝便转身离去。

三位当家谁也没发话,自然三虎将和三旗的兄弟姐妹们谁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屠戮他们兄弟的刽子手一步步走远。

当天快亮时,陈子言终于是拖着伤体出了这天断山,但也是在同一时间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陈子言昏迷的同时,天断山的雨也终于停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为了陈子言进山而故意下得,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那是天……

“烟语凝你好狠毒!”这是陈子言昏迷前说的一句话。

是的,烟语凝的确狠毒,她在那根长鞭上喂了武林第一至毒,九霄散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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