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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他们母子二人彻底抛弃了外祖父的这个举动,这才招致了外祖母的警觉,决心搬迁进京的吧?”冷静下来之后,祁欢继续分析忖道。
由于这段长辈们的陈年旧事已经过去一甲子了,所以很多事即使去查也归入尘土,查不到任何线索,很多事也都只能是去猜测揣摩了。
“嗯。”前面那些事,杨氏也大部分是听自己母亲和兄长转述,再后面的事却是她自己亲身经历,是以提起这一段,她整个人都显得激愤,“你外祖父将她视为人生挚爱,殊不知,那女人却只把他当成可以利用的垫脚石,毫不留恋的一脚踹了,这份狠心决绝叫人想来就胆寒。当时我与你舅舅都且年幼,也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谨慎,你外祖母便变卖祖业,带着我们来了京城,在长汀镇定居下来。一来是想着天子脚下,那对儿母子即使得势,也得有所忌惮,不敢乱来,二来……天水郡那里于她,也不算什么好地方,躲开了她心里可能会更好受些。”
自己夫婿和外室小三之间的矢志不渝的纠缠了二十多年的纠缠圣地,于原配而言,只怕是呆在那里会觉得连空气都恶心吧!
尤其,杨氏还是个性格十分要强的女人,于她而言,只怕就是更是煎熬了。
祁欢沉默了片刻,也下了最终的总结和定论:“事实也证明外祖母起初对那女人的揣测和提防都并非小人之心,她的确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对外祖父但凡有半分情意,哪怕是她有半点良心,都不该到了今日还对我们穷追猛打。”
她表情严肃的重新抬眸,直接对上杨氏的视线:“我舅舅当年意外暴毙,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吧?”
家里起初刚出现变故时,杨氏还未出世,甚至杨秉恩死时,她都还小,并不怎么记事。
可是要说到杨郁庭被害——
那就是她亲身经历,并且亲自善后处理的惨痛过往了。
杨氏眼底瞬间浮现出巨大的悲痛与仇恨交替起来的神色,她手指用力抓着盖在膝上的被子,忍着情绪,声音还是微微的沙哑颤抖:“我真的没想到……那时候才刚出了你外祖母的孝期不久,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那对儿母子的来历和他们的存在,却都一直以为是你外祖母遭遇背叛才会多疑揣测。直至你舅舅突然暴毙,我才终于确信,我们当初所有未雨绸缪的打算都非空穴来风。即使我们没有穷追猛打的追究他们,他们也是打算将我们斩草除根的。毕竟——即使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可我们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他们那段最不堪也最不想承认的过去!”
那时候,她才刚拼着九死一生生下女儿,拖着一副产后病弱的身体,自顾犹且不暇。
而杨家的嫂子华氏,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内宅女子,杨家的三个孩子也都还小……
当时,甚至都没有人能立刻赶过去拦住杨郁庭的尸身,以至于最后随官方邸报送回来的就只有一捧焚烧过后的骨灰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失去了自己在这世上最后可以依靠的亲人,她成了整个杨家的顶梁柱。
帮衬寡嫂,抚育侄儿侄女,又要时时提防着暗处的两条恶狼,提心吊胆走到今天,以至于心力交瘁,终于也不堪重负要倒下了。
她原就对自己那个昏聩的父亲没什么感觉,事到如今,却是打从心底里痛恨那个引狼入室的蠢货!
所以那年,她带着襁褓里的祁欢亲自护送母亲遗骸和兄长骨灰回乡安葬时,便避开了杨秉恩,擅自做主将母亲和兄长都葬到了贾家的坟地,排位放在贾家的祠堂,她自己供奉。
至于那个拎不清杨秉恩,就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等着他舍命维护了一辈子的女儿和儿子哪天良心发现再去供奉他吧。
这,已经是她能对自己那个所谓父亲所能实施的最恶毒的报复了!
“或者也不仅仅是惧怕那段不堪的往事被揭露。有些人,他们就是天生恶毒,捂不热也养不熟的。”祁欢对杨氏的判断并不十分赞同,一针见血的再次犀利点评,“事实上舅舅的那件案子,顾瞻也替我去大理寺和刑部调取过卷宗,试图查证过,但我们发现卷宗被篡改,应该是抹去了一些最初可供追查的线索。现在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即使卷宗完整,只怕也很难集齐翻案所需的人证物证,所以舅舅的案子,该是很难走官方渠道解决了。”
杨氏愣了愣,确实没想到祁欢和顾瞻这几个月已经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自发间取下一支日常佩戴的金簪,拔下簪棍上的纯金外套,里面却是一支纯铜打造的异形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祁欢大为敬茶。
她常见杨氏戴这支发簪,却从不知道这里面藏着玄机。
杨氏把簪子递给她,又伸手拍了拍身下踏步床雕花全封的床底:“这里的第二重格子能掰开,里面有个锁眼。”
祁欢于是起身,直接跪在地上,按照她指示的找到锁眼,打开了里面一个小格子的抽屉。
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房契地契,另有边角里一卷泛黄的旧纸。
祁欢没等杨氏再说明什么,凭着直觉扫了一眼,就立刻锁定了这卷旧纸,伸手取了出来:“是要找这个吗?”
杨氏点头:“你舅舅那案子当年的完整卷宗。”
祁欢愕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匆忙展开。
这卷案宗放了十几年,纸张已经脆弱泛黄。
顾瞻从祁文晏那拿到的卷宗,祁欢是亲自拜读过的,只要一扫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份卷宗比那份更详尽具体。
祁欢一目十行的扫了遍,还是诧异不已,边看边问:“三叔说大理寺封存的卷宗被人调换过,难道是您……”
话音未落,翻到最后落款的位置,却没有发现官府的落款官印。
杨氏道:“这是当年结案之后我托人帮忙誊抄的一份。”
“难怪。”祁欢难掩遗憾的叹了口气,“我们本来猜该是杨成廉做贼心虚,后来手能伸到大理寺之后便替换了卷宗。母亲您这虽然誊抄了下来,这里面也提到了几个现存卷宗里未曾出现过的人名,可我还是那句话,时间过去十几年了,要找到这些证人,并且拿到可以推翻旧案的证据的希望渺茫……”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去打量杨氏的脸色。
实在不想叫对方失望,可也总比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要好。
杨氏的面色却很冷静,苦涩道:“当年我都拿着这案子束手无策,想方设法留了一份卷宗下来,也仅是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你舅舅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能替他讨回公道,我觉得对不住他,我保存着这份卷宗,只是为了自欺欺人骗自己,叫自己心里好过些,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我从没忘记过他的仇。”
可是她这个所谓长宁侯府的世子夫人,看似风光富贵,真遇到事儿了,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祁正钰不会帮她,甚至还会反过来趁火打劫;
祁文景那里,她如果强行游说,倒是能说动——
可是能力手段不足,冲上去也只能是多个炮灰,把祁家也闹成笑柄。
杨氏别过脸去,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重新打起精神来,才重又看向祁欢:“这么些年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大的执念了,只是留个念想。我就想护着你们表兄妹几个,咱们都安安稳稳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可……”
话至此处,她却又再一次无可奈何的哽住了。
“可是那一双母子不答应,否则他们不会时至今日还要处心积虑的再对表哥下毒手。”祁欢接过她的话茬,也是瞬间凛冽的神色,严肃道:“咱们两家,到如今就必须要去其一了。这事儿后续我来想办法解决,但现在我还得要母亲你一个表态——这事儿你是要走官道解决,扒出家族旧事揭露那两母子的过往,在公堂上为舅舅的枉死翻案?也或者,咱们也跟他玩阴的,以牙还牙,填了他们欠着咱们的旧时血债,将这几十年的恩怨收场便罢?”
祁欢承认她不是个多正直的人,她自己其实更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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