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47章 百口莫辩,疯狂卖队友!,千金令:嫡欢,叶阳岚,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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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皇后的耐性此时终于告罄,冷下脸来沉声质问“叶氏,你携毒上殿,究竟意欲何为?”
当然,这个问题,叶寻意也答不出来。
别说这还是在国宴之上,皇族宗室云集的场合,就是寻常出门,谁家规矩本分的一个内宅女子会随身带着剧毒的毒药?
说她天生有这个癖好?
说她这是防身用的?
还是说她随时随地准备见机杀人啊?
叶寻意咬着唇,只是艰难的爬起来跪好,既然无言以对,她索性就不说话了。
顾皇后再看向盛贤妃。
盛贤妃本就腿软,是被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搀扶才勉强站着的,被这眼神一激,立刻就仓惶跪了下去“臣妾不知……她,她将毒药藏在那种隐秘的地方,臣妾确实毫无所察。”
这个时候,除了撇清自己,她当然不会替叶寻意出一点头了。
龙椅上的皇帝冷然不语。
祁文晏适时站出来打破僵局“微臣侄女的首饰被盗又被人拿来栽赃生事,这算私人恩怨,如要追究,我们自家人自然会事后计较,不该拿到这大殿之上来叨扰陛下,而叶氏在发簪之中暗设机关并且带毒上殿,这等事情也轮不到微臣出面追究论罪。这些旁枝末节都暂且放放,微臣今日真正想说的还是数月之前瑞王的通敌叛国案。”
他说着,便看向旁边小苗子公公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这盒子里收录的是此三人投案之后供认的证词以及带出来的证物,还请陛下先行过目。”
前面那两件都不是小事,可如果和云珩的通敌叛国案相比……
也确实都可以暂时搁置了。
皇帝暗暗提了口气,重新振奋精神,颔首道“呈上来。”
祁文晏提前给了钥匙,保险起见,小苗子在拿到东西之后就先打开盒子查验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暗藏任何机关和危险之物,这才敢于直接带着上殿。
他双手将东西捧到帝后二人前面。
李公公从里面伸手拿出来的,除了几本像是账册的新旧不一的册子,一叠像是卷宗之类的纸张,再就是一个半旧包袱里包着的散碎银子,拿在手里粗略掂量一下,应该有上百两。
祁文晏道“那几本账册是众钰斋近两年的账目往来,一共有六笔与宁王府的侧妃叶氏有关,相关的记录微臣在初步查验证据时都折角做好了标记,微臣私以为这叶氏当真一奇女子,在这么一间小小铺子里的六笔买卖,臣如今查实涉案的起码就有四笔。祁欢的耳坠子与她这发簪算其中两件,然后……”
说着,他转身看向下方的大殿,看向跪在自己坐席旁边的叶才植“叶相恕下官放肆,问您一个问题。”
叶寻意身上公然被搜出毒药,叶才植这个做父亲的责无旁贷,至少要担个教女不严之罪。
他本来就已经是又气又恨且无所适从了,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叫所有人都忘了他。
此时,瞬间成了满殿焦点,叶才植脸上表情也猛然一僵。
可是皇帝未曾制止祁文晏。
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应声“祁大人请讲。”
祁文晏道“下官听闻您家大公子叶颐楠好良驹,甚至一度达到嗜马如命的地步,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叶寻意心上猛然一跳,暗恨不已。
叶才植则是猛然一个心痛,恍惚了一下才艰难点头“是!”
他的嫡长子叶颐楠曾经也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青年才俊,有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的,尤其好马,在骑射方面也极有天赋,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可就在去年秋天,十九岁生辰的当日,他意外坠马,摔废了一条腿,成了残疾。
不仅仕途上断了指望,并且还性情大变。
后来刚好言氏的大哥遭遇贬谪,离京时就捎带上叶颐楠外出散心,至此就再没回来。
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废了,又因为言氏早些年借着娘家强势,叶才植虽是除了叶寻惠之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儿子却要么没生下来要么就夭折,叶颐楠算是他的一根独苗。
如今他仕途生活上都不顺心,就最是听不得往事,祁文晏这话就等同于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然则——
祁文晏却是没这么无聊的恶趣味。
他只是公事公办,得了叶才植肯定的答复又继续道“去年年初他曾得了一匹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据说稀罕的紧,后来十月份生辰与友人外出狩猎,意外坠马,也是从这匹马的马背上摔下去的。众钰斋的账册上记录,八月中秋之后叶氏曾特意在他们店铺订购了一对儿银铃铛,据我所知,她后来是将这对儿打造精巧的铃铛赠予叶大公子做为生辰礼物了。”
叶才植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他这番话里的明确指向,登时顾不上难为情与无地自容,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盯着他。
祁文晏道“叶大哥公子的马狩猎途中突然失控发狂,冲向了山野间。按理说被驯服了用做坐骑的马匹如不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和刺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下官一个主管刑案的官员,对此等不合常理之事十分好奇,那时便趁着休沐去到叶大公子出事的那片山林查探,结果在他摔下陡坡附近的乱石之中捡到了遗落并且被踩踏坏掉的那对儿银铃铛,后来找人查验,发现那个铃铛里面被人塞了大量曼陀罗花粉之类可致人畜迷幻、甚至失去常性的药粉。”
“什么?”叶才植大惊失色,竟是不顾场合的直接跳了起来。
祁文晏眸色也忽的转为深刻,意有所指道“那对儿铃铛的碎片残骸如今也还在我府上,并且最近刚得众钰斋这几位伙计的辨认,那确实是一年多以前从他们店铺买走的东西。叶相也莫要怪下官袖手旁观,没有主动去府上提点此事,主要是当时的这件‘意外’你们只当了意外处置,一没有报官,二也没有私下委托下官替您找寻不合理之处,下官一个外人,咱们又非亲非故,贸然登门多管闲事怕是好心没好报,还要挨一顿打。”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又瞥了眼叶寻意,意味深长道“那对儿铃铛看大小,该是挂在马儿头顶做装饰的,药粉置于其内,奔跑中洒落,很容易被吸入鼻息之间。曼陀罗产于西域,药粉也十分珍贵不好得,显然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如若我们假设,当真是有人要害叶大公子……这个人,会是谁呢?”
言氏母子三人都视月叶寻意为眼中钉。
言氏出事,喊打喊杀说叶寻意害她,可她拿不出证据;
叶寻惠倒霉,也是又哭又闹说是叶寻意害她,可她口说无凭;
而叶颐楠当时出事之后,依然是咬牙切齿一样的说辞,叫嚣着要杀了叶寻意……
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拿出真凭实据来指控叶寻意。
如果只有一件事,可以说是巧合,接二连三这些事,叶才植也不是不怀疑叶寻意,可是他能怎么办?
言氏母女以及言氏的娘家,都是他的绊脚石,他们倒霉出事他乐见其成,儿子他虽是想要留下来培养的,可儿子不该废也都已经废了,并且又无凭无据的,他即使算在叶寻意头上,把叶寻意处置了,又能得什么好?
所以事发以后,他就自欺欺人的当成是儿子的胡言乱语了。
他曾经怀疑归怀疑,可是当到了今天,有人拿着切实的证据当面告诉他他儿子的确是废在叶寻意手里的……
这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叶才植一瞬间凶相毕露,脸上充血涨的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国宴之上,皇帝的面前,他立刻就会冲上去将叶寻意暴打一遍。
而现在——
他却只能是死死攥着拳头,忍耐下来。
叶寻意一开始又被祁文晏揭了一段陈年旧事时,的确也是恼恨的跟着慌乱了一下,不过随后也就破罐破摔的无所谓了……
横竖她早就不需要再依附于叶才植,对方知道了也无所谓。
而且——
她身上都已经背着必死之罪了,就算再加一条陷害嫡出的兄长又能如何?
是以,她反而释然下来,唇角甚至挂上若有似无一个示威般冷笑的弧度,居然一句也没辩解。
这件事,祁文晏也不过顺口一提,主要是留了时间给皇帝去查看他那个箱子里的证词证物。
他并不计较叶寻意的态度。
这时候,他便重新转身面对皇帝,继续道“如若将叶大公子的‘意外’视为第三件案件,那陛下手中瑞王案的涉案证据就算第四件了。”
太子殿下早就坐不住,起身离席跑到皇帝身边去一起看证据了。
此时他便提溜着一张纸,面色震惊的感慨“这上面画的就是四哥私印的图样了,如果缩小刻到他印章的那个大小,应该是足以乱真的吧?”
皇帝是拧眉看完了那一叠证言证词的,此时便是微微倒吸一口凉气,侧目示意李公公“去将那些信件取来核对。”
“是!”李公公应诺,亲自去了。
皇帝也没闲着,目光沉沉,满含着威严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林掌柜三人道“将你们所知道的这整件事情的原委都详细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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