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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坐在案前,手指撑着额头,正在冥思苦想些什么。
李泓身上还穿着孝服,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轻易扰了徐奕。事情发展成这样,实在不是他的本意,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因为景瑜的插足,突然就变成了一团糟。
徐奕其实没怪他,要说起来,还是他自己在殷林的时候放过景瑜,才让他有绝地反击的机会,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他在思索怎么挽回,旧贵的目的是拥李慎登上王位,李慎会答应他们废除新政,他们想要的除了废除新政,还有打压他们多年的徐修的命,而旧贵的身后是驷国,驷国想要的无非就是土地。
眼下江州危险,熙宫危险,最危险的还是徐修,他一旦落入旧贵手中,将必死无疑。
该怎么补救这乱七八糟的局面,徐奕犯了愁。
李泓看着愁眉紧锁的徐奕,心里也犯了愁。
“子奕……”他轻唤。
徐奕一抬头,正好撞上李泓委屈巴巴的目光,他以为这小皇子还在自责,忙换了一副浅笑的面容,伸手敲了敲眼前人的脑袋,“不是泓儿的错,来,劳烦三皇子给我按按脑窝,头疼的很。”
李泓心中一软,差点红了眼圈,他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绕到徐奕身后,轻轻按了起来。
他问:“子奕,你怎么不骂我一顿。”
眼下的局面,他光听城外的厮杀声就觉得烦躁不已,更别说让他想怎么解决。而徐奕却一面担心徐修的安危,一面还要想方设法解决困局,分明是他和李慎相争遭来的祸患,却让徐奕来做这个善后之人。
明明愁容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还是笑着来安慰他。
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扎上一根毒刺,稍微一跳,就疼得要命,偏偏还跳的这么快,反倒不如骂他一顿。
“我骂你做什么?”徐奕气笑了,接着,他故意板起脸:“手上用些力,这么轻是要给我挠痒吗?果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笨蛋。”
小笨蛋李泓一下就笑了:“子奕就是这么骂我的吗?”他手上用了些力,又把大部分力气在手腕处卸去,把力度控住到刚刚好。半晌,才喃喃道:“我想一直听你这么骂我。”
“好了,泓儿别闹了。”徐奕拉过他的手腕,让他停下,自己却展开一卷竹简,提笔落墨。
他拿起笔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李泓坐到旁边,问道:“是给徐伯伯写吗?”
徐奕一个字还没写,李泓就已经猜到了,他笔下一顿,说道:“旧贵们对父亲恨之入骨,欲杀之后快,我让宋照的人给父亲送信,让他先去梁国暂避风头。”
李泓点点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你是想说父亲不会离开熙国?”徐奕问。
“是,连我都知道这时候徐伯伯肯定不会离开,子奕又怎么会不知。”李泓嘴上这样说着,手里却拿起了一方墨宝,细细地研磨起来,“子奕,不管徐伯伯愿不愿意离开,这封信你一定要写。”
一定要以儿子的身份去劝他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徐奕突然觉得李泓能看到他的内心,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徐修的性格他最了解,让他这时候去梁国暂避风头,他一定不愿意,不仅不愿意,还会回来,一旦回城,国相的性命极有可能不保。
劝与不劝,结果其实没有区别,只是作为儿子对父亲尽得最后一点孝道,不至于将来良心不安。
对此,李泓无奈,徐奕更无奈,所以李泓才会劝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写这封信。
李泓一身白色孝服,微微刺痛了徐奕的双眼,他才猛然想起来,眼前的小皇子也刚失了父亲。所有人理所当然地以为,薨逝的是熙王,是熙国黎民的君主,没有人意识到,深宫中的小皇子也永远没了父亲。
君王薨逝是举国哀痛,以至于皇子的一点遗憾早已被遗忘在角落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没有人意识到,即便是徐奕,也才反应过来。
正是因为他也刚失了父亲,所以才这么执意要让徐奕尽这点孝心吧,他心中有悔,不希望再让徐奕体会同样的痛。
徐奕突然觉得,乱世深宫中,有一个人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甚至不需要言语,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忍不住心想,幸好,还有泓儿。
身着孝服的小皇子面色有些冷峻,还有些无辜,徐奕看了一会,突然冲他招招手:“泓儿过来。”
李泓不解其意,还是听话地绕着小案跪坐在他身边。
刚坐正,他诧异地看到徐奕伸出一只手,绕过他的肩颈,勾住了他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把他揽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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