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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经手此炮台前,这里管理混乱,建制不合理,人浮于事。什么事好像都有人管,什么事又好像没人管。有的人懂技术,但却无权管事,有的人权力很大但又什么都不懂。
面对这样的情况,黎元洪首先从整顿管理人员做起。有能力并有较强责任心者上,不趁职者下。做到事事都有专人负责,层层都有管理和监督。
在材料、资金和质量方面更是严格把关。
通过他的努力,把先前耽误的很多时间抢了回来。工程按期完工,工程质量各方都满意。整个工程,共花工料费银三万九千二百五十四两。账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两银子干了什么,都有据可查。
幕府山炮台完工,深得张之洞欢心,黎元洪也因此得到重用。先被张之洞派为幕府山、钟山等炮台的总联络员,后由提升为这些炮台的专任台官。每月奉银五十两,公费银五十两。至此,黎元洪和他的家庭虽然还算不上很富裕,但毕竟是衣食无忧了。
黎元洪感谢张之洞的知遇之恩,认真去做张之洞交其的任何事情,张之洞也就越发信任,越发欣赏黎元洪。
有一次,他为黎元洪写下了“智勇深沉”四个大字,高度评价了黎元做事和为人。不久,张之洞向朝廷举荐黎元洪,经张之洞提名,朝廷下旨,黎元洪被提拔为南京炮台的总教习。
他的父亲两次从军,最高成就是当了游击将军,也就是相当于营长,这时候黎元洪在职务上已经超过其父了。不但如此,他还进入了张之洞的决策层,很多的事,张之洞都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而他,也从不跟风,从不去迎合什么人,总是实话实说,也就更为张之洞所器重。
一八九六年春,张之洞交卸了临时署理两江总督职务,回归到湖广总督本任。张之洞虽不是个拉帮结派,到处培植个人势力之人,调离了,特别喜欢的人也要带上几个的,而黎元洪就是其中一个。
黎元洪在阔别二十年后又回到湖北,离开时一家人和逃荒差不多,回来时已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不由得感慨万千。
张之洞回鄂后,继续编练新军,黎元洪成了他的高参和得力干将。他先是被张之洞派去炮厂监制快炮。后又被委派负责编练湖北新军。
张之洞把在南京练成的自强军一个营,做为护兵带回湖北。回湖北后在这个营的基础上,扩编为前后两营和工程兵一哨,組建成武昌的护军营。
张彪充任护军前营管带,黎元洪出任护军后营帮带。职务上看似个副营长,实际上要大的多,因为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
湖北新军就是在这个护军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经过一再的扩编,到一九零二年,湖北已拥有新军,护军左右两旗,步队八营,炮队一营,工程队一营。武建军二旗,步队八营,武恺军步队四营,武防军步队四营。还有护军铁路军步队四营,官兵近万人。
除武建营被清廷调广西外,余下七千余人构成了湖北新军的基础。在张之洞看来,这支七千多人的队伍,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军,只是在编制上仿效新军,在各方面素质上,距新军的标准还有很大的距离。
张之洞一生浸润儒学,著述丰厚,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理想视为终生政治抱负。他不像袁世凯那样一味追逐权势,而是更加注重“为国求富强”。为此,面对内外交困之“世变”,他只有“竭蹶支柱”,以便为风雨飘摇中的清王朝支撑两湖这一方天地,一心把湖北新军营建成御侮自强保国家的武装力量。
兵源的新旧之别势必影响到士兵的内在素质。旧军“人皆乌合,来去无恒”,“里居不确,良莠难分”,“积习锢弊,一入膏肓”,由此改编的“新军”必然带有浓厚的旧军积习。
张之洞起初也曾尝试改编旧军,但在发现由武铠左营改编的护军中营“操练未见起色”后,即“令行裁撤”。从此,他基本放弃改编旧军,专心一意,“另募精壮”。
招募新兵时,除要求身强体健外,皆规定须报明家口住址,族邻保结,并拒收“素不安分、犯有事案者”。这样募集的新兵必多是质朴强健的青年。也就是说,与半由旧军改编的北洋新军相比,基本由新兵组成的湖北新军,士兵“相对质朴,少成见无习气”。
张之洞训兵重点强调忠君爱国、自强御侮。这在他亲撰并要求将士熟读唱诵的“军歌”中体现得最为直接而充分。该军歌一方面以大量篇幅歌颂大清王朝的“深仁厚泽”,要求将士“立志要把君恩报”。
一方面联系中外兴衰史例,反复陈说“自强”的必要性:“我国文弱外人多耻笑,若不自强瓜分岂能逃?请言印度国土并非小,为奴为马不得脱笼牢。,请言日本区区三海岛,威我强国球敬且褒。不羡日本善用船与炮,只羡国人心如漆胶。我国同种国民四百兆,何难发愤为雄展龙韬?欲保国家须有精兵保”,“同种固结外人难动摇”。
这歌词可谓发人深省,亦可见作歌者的良苦用心。
在张之洞的谆谆教导下,湖北新军的思想观念与北洋新军相比进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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