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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倾吩咐得禄先行归家,自己随方译往茶馆而去。
茶馆不很远,就在任府去国子监的途中,任倾扫了眼店铺门口的彩楼,觉得有些眼熟。想起今春拜完先师、先圣后自己漫步回家的途中,正是在这“安平”茶馆门口瞧见了孟令的仆从清泉,当日还得孟令相邀头回去了“丰楼”吃酒。
今日城中之闲人大多去了宣德门前的御街观特赦典仪,是以茶馆中人少,颇为安静。
进了雅阁落座,任倾喝了一盏茶,等着方译开口。自下车跟随其来这茶馆,方译一直未发一语。
“察微兄说有话与我一叙,我在这坐了许久却未得只言片语。若无话可说,我还是先行告辞了。”
“慕心且慢,我”方译住了口,盯着手中的绣着几缕兰草的织锦荷包有些窘迫。
原来任倾作势欲走,方译伸手去抓任倾的手腕。此时任倾站起了身,方译便只够着了随着任倾起身而摆动的荷包。方译出手又急,荷包便被拽下了任倾腰间。
任倾只得重新坐了回去。方译见任倾坐下,松了口气,轻轻将荷包放在了茶案上,又替任倾续了盏茶。
“察微兄不必拘于这些虚礼了,有话不妨直言罢。”任倾抬眸平静地望向方译。
方译握了握拳。“恕愚兄冒昧,敢问慕心,我可是有何处行事不端惹恼了你?”
“并无。”的确不是你惹恼了我,实是自己心虚。
“那为何自中秋夜宴之后,慕心便躲着不肯见我,便连我托任佑带去的书信也如石沉大海,不见回音?”方译继而追问道。
“察微兄过虑了,实在家中俗务缠身、又兼体弱,是以”任倾不能开口挑起画像之事,只得假做托辞。
方译出言打断了任倾的假言。“慕心不用拿这些话堵我。我从任佑口中打探过,你每旬休即会陪同家中阿姊出门游玩。”
任倾去国子监查探画像之事,任佑并不知情。是以任佑一直以为任倾与方译仍是同科知交,对方译并未设防。任倾不想方译连这些都打探清楚了,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自慕心疏远愚兄之后,愚兄起初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整理书架打开抽屉见到了那两幅画卷,我便懂了。”
任倾听见方译主动提起画卷之事,霎时烧红了脸。虽事出有因,可私翻他人画卷与窃贼何异?这让自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任倾羞愧难当。“我,私窥察微兄之物,是我之过。”
方译见任倾羞愧得紧,摆手示意无碍。“愚兄今日前来,便是想要与慕心和解。想必慕心将那两幅画卷都看过了,画上的题词也都见了。”
任倾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一幅仕女图,是我六年前在相州家中所作的。画中之人名唤秦绯,是我远房表妹,也是我的未婚亡妻。七年前,我随母亲回舅家省亲,我与她初见。那时她穿着一袭浅绯色长裙立于春日桃树之下,宛若桃花般灵动而妩媚。我与她一见倾心,后得家中长辈应允定下亲事,约定两年后成婚。而后我随母返回相州,着手准备婚仪。却不想在返回相州的次年,收到了表舅的书信,方知她冬日里染上了时疫已香消玉殒。”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任倾没想到方译所书竟是这般死别的物是人非。“察微兄”
“自那之后,我一心以读书为重,家中欲替我另寻婚事也被我以‘先立业再成家’之言推脱,实则是我心中难忘绯绯,无心再娶。登科之后,那日在期集宴上见到慕心,我几乎以为是绯绯知晓我如今已登科立业,故而前来与我相聚了。可后来打听之下,知晓慕心自小生于荆南,长于潭州便知你绝不会是绯绯。可慕心你与绯绯不光眉眼相似,便是待人处事也分外相像,我在与你的相处中情难自禁才画下了那另外一幅画。”
任倾处理此类事件毫无经验可谈,可见方译神情凄恻,又想起自己画像上的题字,再是思念难抑,也不该找郎君替代吧?不由出口接了一句。“察微兄见我生得像女娘?”
方译闻言细细瞧了一眼任倾。“如今看来慕心是位俊美郎君,该是我当初思妻心切才觉得你与绯绯相像吧。其实在那场替顾潜等人践行的宴席后,我见任倾醉酒倒在你家貌美婢女的怀中,便知晓你是实是一个风流隽秀的小郎君,不是我的绯绯。是以,那晚归家之后我便在你的画像旁题了一联李义山的诗。自此之后,便将那幅画卷收了起来,再未开启过。不论如何,此事皆是我心中意念有异,才致你徒增烦恼。是愚兄之过,且请慕心宽宥担待。”说罢,起身对任倾郑重行了一礼。
方译之言,让任倾心中沉石落地,只要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常之念便好。任倾忙起身回了一礼。“此事我也有过,不该暗自揣度察微兄,更不应私翻察微兄的画作,望察微兄见谅。”
任倾手中拿了画卷,急急往方才与方译谈话的茶馆折回。适才方译无意之间取下的荷包放在了茶案上走时忘了取回了,里面装着任倾自小贴身之物,是翁氏给她求保平安的坠饰,可丢不得。
任倾手中画卷正是方译所画的男装任倾,方才出了茶楼,方家仆从已拿着画卷在门口候着了,想来是方译早已吩咐其取了画卷按时在茶楼等候。
任倾进了茶楼,急急忙忙上了楼梯向二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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