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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七,连日的大雪覆盖了东京城,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任倾裹挟着风雪踏入了靖王府大门,此次却非是如约来赴宴的。
靖王府内外,满目素缟,哭声震天。历经三朝的靖亲王没能等到天元十一年的春天,于三日前病重薨逝。
随祖父任槐进了祭奠正堂时,只看见孟令领着宗亲跪在灵前,并未见孟恺岚、孟仑的身影。任倾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孟令的示软并未取得效果,承安郡王并未回府治丧。
上完香后,任倾跟在任槐身后看见孟令眼眶通红地与祖父交谈。斯人已逝,也只能略尽哀思,劝孟令节哀顺变而已。
“给我让开,谁也挡不住我为祖父入府治丧。”
前院传来一阵喧闹,任倾跟随祖父及孟令身后出了正堂,便见孟仑领了几名壮仆正与靖王府的奴仆推搡在一起。
随着苏相率先出口相劝,尚在院中的诸多官员也急急出声,只赵相负手站在一旁并未出言。
孟仑本自军中起家,又兼领兵多年,武艺自是不凡,片刻之间便将靖王府的仆从打倒在地。
“二郎,你这是何意?祖父薨逝,竟不允我入府为祖父尽孝。我乃祖父嫡长孙,此次丧仪该是我来主持才对,可你却连府门都不让我入又是何道理?”孟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方才出手后微微凌乱的领口。
虽说承安郡王不理俗事,论理是该由嫡长孙主持丧仪才是。可是孟仑他被靖王厌弃,被逐出王府多年,怎会又如何孝心为靖王治丧。若真有心为靖王治丧,也该是三日前便入王府与孟令相商,又何以挑得今日百官前来吊唁之时前来寻衅?
“父王虽不理世事,但仍是祖父独子。我此番乃是代父治丧,且你早已被祖父厌弃。既是如此,何来你入府主持丧仪之理?”孟令的言语里透着丝丝冰冷,傲然挺直了背脊站在檐下冷冷地注视着孟仑。
任倾电石火光之间,明白了孟仑此行的意图,心中不由厌恶其人用心险恶。再看孟令在风雪中挺立的背影,忽而心中生出不忍。靖王薨逝之后,偌大的靖王府便只剩孟令一人了。虽有血亲在世,但是还不如没有。承安郡王丢下年幼的孟令自去观中修行十数年,对亲子不闻不问,可谓无情。今日孟仑特意上门滋事,更是其心可诛!
孟令此言大有深意,只说自己是代父治丧。世人皆知承安郡王出家修道,孟仑被厌弃多年,二人与靖王的父子、祖孙之义名存实亡。孟仑今日入门便说自己是嫡长孙,言要为祖父治丧。若孟令以其被驱逐出府多年为由坚拒,那便是中了孟仑的圈套。
大兴朝丁忧礼制有云,先人亡故,丧事由其嫡长子主持操办。但若嫡长子先亡,则丧事由嫡长子之嫡长子,即嫡长孙主持。此嫡长孙谓之承重孙,其意便是承担主丧重任。
是以,若孟令以孟仑被靖王驱逐出府为由将其扫地出门,那便是不认可其嫡长孙的身份。再加上承安郡王不理俗务,与靖王子辈亡故无异,那丧仪便是由孟令承担承重孙之职。承重孙,丁忧岁期与子为父母之丁忧岁期一致,那便意味着孟令将解官丁忧近三年。此时已近年尾,官家后年便要行冠礼,及冠意味着成人,与亲政息息相关。值此紧要时机,最是需要信重之人相助之时。
即便之后孟令以承安郡王在世为由,辩称自己算不得承重孙。可那亦会使孟令在百官面前留下逃避丁忧的映象,是为不孝不诚,于孟令声名仕途实是有碍。孟仑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站立在旁苏相显然也明白二人言语之间的机锋。“虽则国公爷常年不住府中,但在皇家玉蝶上仍是记在靖王名下之孙。此番既进得门来,便上一炷香略尽孝心吧。”
初来京城时翁二口中描述的元宵灯节任倾终于在今晚亲眼得见了,的确与翁二所言的那般灯火交映,笙歌鼎沸。
任倾与翁二、任佩、任佑结伴自府门而出,一路穿过南正街,北行到了御街末端的州桥。
翁二领着任佩两姐弟继续往北沿着御街前行,要去御街尽头的宣德楼前观灯山与百戏。元宵佳节官家今晚要上宣德楼与民同乐,为此宣德楼前便堆有金碧辉煌的灯山与花样繁多的百戏供皇家与百姓同赏。
任倾自州桥左拐沿着汴河一路往西,虽说此时最为喧闹的当属御街,但沿河的街道上仍是花树尽绽、玉壶光转、满路盈香。到了利仁坊的尽头右拐,再往前便是靖王府所在的宣化坊了。
街市上的喧哗也浸染不了靖王府清冷,府门梁上只挂着几只白纸糊就的灯笼,上面隐约可见“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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