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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陶然压下沉沉的心疼,厉声道,“这种话我只听你说这一遍,以后敢再说,别怪我翻脸了。”
从被窝里突地翻坐起来,陶然接着说道,“谁的来路还不都是一样的?不都是从一颗受精卵开始的么?”
“知道了,”顾淮云将她往回拉,“躺好。”
难得这么痛快地训他一次还没被还手,陶然训上瘾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没底气呢?多少年前都是一颗受精卵,多少年后又都是一柸土,谁也别比谁有优越感,都一样!”
“现在到底要不要睡觉?”男人的忍耐到极限了。
陶然的情绪依然很饱满,“你等我把话说完……啊呜,别咬!别咬!我现在就闭嘴,不说,马上睡觉,你下来。”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忍不住地笑,“这么怕我?”
怕死了好吗?
一想起早上起来浑身上下像被拆了一样,那叫一个酸爽!
但这是个死亡测试题,万一她回答“怕”,他真的又要再让她好好怕一次怎么办?如果说“不怕”,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顾老板……”陶然凭着本能求生。
男人又笑了一声,笑声细碎,“叫老公,叫一声我就放过你。”
有言道,士可杀不可辱!
哎,算了吧,先保狗命要紧。
“老公。”陶然甜腻腻地叫道,脸上还开着一朵灿烂的小花。
男人用怪异又说不出的难受的眼神看着她几秒钟,“以后还是别叫了,肉麻死了。”
“……”
陶然忍气吞声地折腰,“那我们去睡觉好不好?晚安。”
男人依旧压在她身上岿然不动,“下面真的很痛?”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声,低到几乎像用气声附在她耳边说。他的嗓音本来就很磁,一小声,就更是要人命的性感,还有她根本就抵挡不住的温柔。
“嗯,痛死了。”
本来不想说实话的,但他的关心太浓厚,让她不由自主地矫揉造作起来。
男人沉默,更像是不知所措,“那怎么办?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要!丢死人了。”陶然偏开头,耳根渐渐发烫起来。
“那我下次再轻一点。”
他说下次,陶然知道今晚她是能逃过一劫了。但知道她安全后,身体又很诚实地记起昨晚他的手放在她身体上时所有的感官知觉。
一阵悸动像高压电流在最短的时间里通向她的四肢百骸。
“……嗯。”
顾淮云从她身上翻下来,“睡吧。”
“好。”
进入睡梦时,陶然突然想知道,他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早上四点多,陶然还在做梦,但她没意识到自己造了孽。季博的生物钟非常准时,大概是当运动员的那几年养成的习惯。
自从被顾淮云拉起来让他给陶然当健身教练后,他就每天定了三点四十五分的闹钟。
现在陶然不练了,他也不用订三点四十五的闹钟了,但他的生物钟定了。
早上八点,太阳穿过雾霭照亮了山和树木。
季博生无可恋地开着大奔。
“季博,你这黑眼圈有点重啊。”扒在前座的椅背,陶然的心操得还挺碎。
季博有苦不能言,“嗯,我早上四点晨练。”
陶然吃惊,“你还起来啊,干嘛这么早,我现在好了,不用再锻炼了。”
“车摇晃,坐好了。”一旁的男人开腔,他的大腿上还摆着一份文件。
陶然往回坐,顺道问,“一会儿你也去省立?”
今天是她到省立复诊的日子。
“嗯。”
“不用特地陪我去,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没抬头,目光随着翻过去的文件转移到左边,“今天有时间。”
“哦。”陶然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和李文浩约好的时间是九点。
一见面,看到的还是李文浩标志性的微笑,很治愈,仿佛到他这里来,可以把俗事烦恼暂且放一放。
“来,坐吧。”
顾淮云想进一步了解,被陶然推了出去,“你去外面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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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文字与感觉永远有隔阂。”
今天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非常有道理。
……
谢谢看文,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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