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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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房间就是……这位先生，急救箱马上就——”

热心仆人的话并没能说完。

在看到由纯金属制成的雕像在少年指挥下架着他朝门外走去的画面，仆人们鸦雀无声，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大白鹅一样陷入了呆滞之中。

直到构装体和夏洛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他们才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晕的晕，傻笑的傻笑，一齐，陷入了应激性超凡闭锁综合征的症状之中。当他们苏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就会被他们认为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之中吧。

……

“咣！”的一声巨响，上锁的房门被暴力踹开，夏洛的痛呼声随之响起。

“嗷！！！你轻一点，动作幅度别那么大！”

使唤构装体点亮煤油灯，夏洛环顾四周，发现伯爵的房间比他想象中要简谱很多。床，桌椅，书架，一些诸如《植物大百科》《拜伦一千年》之类的书籍。可以说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房间内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

也因此，摆放在桌子上，布满斑驳红色污渍、还在散发出微弱灵性的肮脏小口袋，格外醒目。

“这是……”

用来束扎口袋的绳子松松垮垮，夏洛一探头，便看到了口袋内所承装的事物。

赫然是一袋，十几枚的金币。

“……‘金币’？”

夏洛面色微变，猛地一仰后背，撞上了身后的构装体。能被伯爵和“畸变”相提并论的事物，肯定非同小可，甚至很可能就是前者的直接诱因。贸然接近，凶吉难料！

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衬衫胸口处的口袋，突然间激烈地蠕动起来。“嗤啦”一声布匹的破碎声中，之前始终安静呆着的伪装者一跃而出，蜘蛛般的六条节肢摆动着，稳稳落在了桌子上。只见它盒盖大开，露出细密的獠牙，血红的舌头耸拉在外，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表现出一副痛苦而不安的样子。它的舌根诡异地颤动着，那动作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似乎他穿越前在饭店洗手间，见到过类似的反应？

那是……呕吐的前兆。

“……快退！！！”夏洛面色大变。如果他处于完全健康的状态，应该是能够及时向后一跃、退出这间房屋的。然而，现在的他，大脑中枢神经受损，别说做出那个矫健的动作，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活动。而从他用语言下达指令，到构装体接收指令，再到理解指令并实施行动，大约有三秒左右的延迟。而就在这短短的的这段三秒时间内……一切已经不可挽回。

第一秒，伪装者体内的空间蠕动着，“呕~”的一声，吐出了一件泛着金光的事物。

第二秒，那被高高抛起的事物在莫名的引力下，划过一道极其不自然的轨迹，不偏不倚，朝着小口袋的开口处落下。那事物在煤油灯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扁平的原型，反射着黄金的光泽，赫然是从布罗肯处得来、孵化了伪装者的世纪金币。

第三秒，世纪金币坠入口袋之中，与其他金币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在就连时光都无法反应过来的刹那之间，赤红的光辉如怒涛般扩散，将整个房间映照得赤红如血。

当血色的光辉黯淡，房屋内已经不见夏洛和伪装者的踪影，只剩下钢铁的构装体忠实地履行着夏洛的指令，大步朝后退去，撞塌墙壁，在走廊的尽头打开一个大洞，沉重的身躯坠落至屋外。

构装体以齿轮般的眼眸凝视着阴暗的天空，在伦德尔恶劣空气所导致的酸雨的冲刷下，背靠着地面，机械性地摆动双腿，在空气中无辜又无助地扑棱着。

后退、后退、后退，直至下一个命令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