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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次品。</p>
“就像现在的我们……的残次品。”</p>
“现在的我们。”</p>
因为涉及到父母亲人，也因为语境和措辞的缘故，罗南对修馆主所说的话很在意、非常在意！</p>
在罗南看来，修馆主当时的表述虽然没有明指，也没有将前后的主题明确联系在一起，但其中的意义是一贯的：</p>
他们讨论的主旨是人类修行的纪纲，然后集中在“炉”的概念上。</p>
修馆主的言论以及他自身的状况都确凿无疑地指出：在“炉”的建构法门上，当今世界并未取得合理完备的结果，包括位于最巅峰的超凡种。</p>
以这个逻辑流转而下，修馆主又提起了机芯，将其称为残次品；更重要的是，话中还有一个“我们”。</p>
有鉴于此，罗南只能认为，修馆主将机芯和当今世界的能力者、至少是涉及到“炉”的概念的修行者做了类比。</p>
机芯是残次品，能力者也是残次品。</p>
能力者的残次品，是因为未能完成“炉”的建构，那么相对应的机芯的残缺，是不是也因为“炉”的结构的缺失？</p>
还有，缺失是相对于完整而言的。</p>
完整的参照在哪里？</p>
罗南从多个角度观测机芯结构，可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洞彻里面的奥秘？</p>
正仔细观察的时候，他感应到外面有人来，刚准备将机芯收回，心里念头转过，却没了下一步动作。</p>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罗南道了声“请进”。</p>
会客室的房门打开，万塔院长穿着类似于神父样式的袍服，慢步走进来。进屋之后，他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在悬浮的机芯结构上。</p>
“万院长，辛苦了。”</p>
“没什么，就是孩子们闹腾了些，没打扰到你吧？”</p>
“没有，这里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比较适合考虑问题……王嬷嬷还给倒了水。”</p>
两人寒暄两句，罗南又伸手示意，请万塔随便坐，后者便坐在沙发对面的同色躺椅上，身体则自然挺直。他们一个礼貌得不像是在自己地盘上，一个随性自然如在家中，倒有点儿主客颠倒的意思。</p>
然而两边都不是看重繁文缛节的人，彼此的做法也都是依照本心，且表现出了相当的尊重。</p>
万塔尊重罗南的隐私，罗南也没有敝帚自珍，而是将机芯结构完整地呈现在万塔面前。</p>
这种坦荡模式，自从两人头回见面就一直延续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是属于“守序”派，而且维持秩序的范畴也不尽相同，即使不算完全志同道合，也没有直接的理念冲突。</p>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希望发扬自身的理念，让更多的人认同，并作用于更广阔的领域。因此，都可以接受彼此的“传道”，并进行切磋对照。</p>
罗南保留呈现机芯结构，就是想让万塔给他提些意见。</p>
“这是什么？”</p>
“让人头痛的东西，我希望万院长能给些意见。”</p>
“好啊，我看看。”</p>
万塔不做那些假惺惺的姿态，入座之后也不废话，身上辐射出来的物质波，便覆盖了机芯结构所在的区域。</p>
罗南以为万塔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但他显然不了解这位造物教团导师思考问题的习惯性模式。</p>
“簌”地一声轻响，躺椅旁边矮几上，此前王嬷嬷放在这里的水杯之中，突有一道水光冲起，凝而成珠，悬浮空中。</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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