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赴鹿鸣祸根暗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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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报……大岳永元五十八年乡贡,岳州府、巫中郡下通阳县,白沙镇,满山村宋兴林宋老爷,高中丙榜第四百五十八名……”
“谁,是谁?谁中了?谁又中了?谁?”
焦急等待的人群中,一名青衣书生不可置信又满脸期盼的拽着身边的人急切询问着。
实在是身边人太多,动静太乱太嘈杂,刚才自己光听喜报,却没听清楚后续内容,不得已,只得狼狈焦急的抓住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名店小二问询,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
“嗨,冯秀才,不是你中了,是人岳州府巫中郡下白沙镇的宋兴林宋秀才中了举,不是你!”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没可能啊?明明我答的那么好,明明我花高价买了试题的呀?明明我还买来的主考官喜好对答的呀,明明……”
再明明什么的,这位店小二也听不见了,也没工夫去关注。
看到报喜的差爷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而他家掌柜的跟门口的哥们们已经燃起了鞭炮。
店小二想到平日里那小宋夫人的大度,在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声中,店小二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喜报喜报,恭喜宋老爷,贺喜宋夫人,宋老爷高中丙榜四百五十八明,高中举人老爷啦……”
随着店小二的声音传来,一脚踏进于苏他们落脚的院落,于苏果然没有让赶在官差之前到来积极报信的店小二失望,掂量着手里得到的一吊钱儿,店小二喜出望外,笑眯眯的连连谢过,腰杆子都没直起来,那厢报喜的官差就敲锣打鼓的紧随而来。
于苏跟宋夏荷笑的见牙不见眼,边上王水生也终于松下心神来,如释重负的拍着师弟的肩膀,就是沉稳如宋兴林,此刻也终是露出失态神色。
他的双颊由于激动有些微微泛红,少年人终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憨憨的挠着后脑勺,唇咧到了耳朵根子,一口大白牙全都露了出来,看着要多傻就有多傻,这模样难得一见,看的于苏都不住稀奇。
其实讲真的,等到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宋兴林再心里暗暗比对着自己的学问,在他看来,自己是没有希望中举了的,结果临了临了,眼看都已经心里建设完毕,安慰自己只待下次再战呢,反倒是让他得了个意外之喜,这让他怎能不激动?毕竟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了呀。
“宋兄这是高兴傻了吧,赶紧的,差爷还等着呢,小弟妹,赶紧的打赏一下啊。”
院子里所有人都激动惊喜,还是隔壁听了动静的两位姐姐伴着夫君前来,同样落榜的两位秀才公,一边失落,一边艳羡,倒是没坏心,反倒是态度很好的,急忙提醒宋兴林跟于苏夫妻打点。
二人也领情,赶紧应声谢过,于苏把早准备好的,约莫二两一个左右重量的银裸子抓出一把,给来报信的几个差爷一人一个,立马换得了对方连连的好话。
这边喜气洋洋,趁着师兄弟高中举人的空档,王水生可会抓住机会了,趁机跟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宋兴林提了自己的婚事。
宋兴林闻言,瞟了这位注定成为自己妹夫的师兄一眼,双眸带着戏虐打趣一番,倒也是大度的喜上加喜。
只是一想到家里的糟污,还有家里老爷子他们的态度,自己倒也不怕他们反对,思量再三,宋兴林还是干脆的直接应承了这桩婚事,成全了这对小鸳鸯,不过……想到此番中举后,他们并不返乡,反而是会继续北上进京,宋兴林就提出意见了。
再允婚了,该走的流程都得走,不仅得走,还得一样不落的全都走过,毕竟这可关系到自家妹妹的将来,一辈子的事情呢,眼下若是都处理不好,万一将来嫁入王家,人家拿着这个事情指摘,到时候嫌弃自家妹子咋办?
于是宋兴林态度强硬,非让王水生赶紧书信一封回家去,让他家里人请了媒人,选个吉日上满山村找老爷子去提亲,与此同时,自己也会赶紧发出书信去跟家里提这个婚事。
以自家阿爷的尿性,眼下自己又中了举人,家中有了话语权,拳头也硬不怕他们蹦跶,最好脸面的老爷子也会压服,想必家里必是不会拒绝自己提议的这桩婚事的,毕竟人王师兄,阿不,是妹夫,毕竟这准妹夫可是举人老爷呀!比自己的名次都高!
宋兴林再自私,得了宋夏荷帮衬这些年,看在她对自家鱼鱼言听计从,照顾有加,姑嫂二人感情极好的份上,他也愿意为她这个隔房的堂妹谋划一二。
这些大喜事暂时按下不表,却说其他某些……就比如,前头信誓旦旦来借书,却求而不得的某些有心人。
福顺来这边的喜气洋洋,在城中许多的客栈雷同上演,就比如对照组跟贪得无厌落脚的客栈中……
这里满地厚厚的一层鞭炮碎屑,也预示了此间客栈里头同样有人高中,兴许还不止一个,人们还好生的热闹了一番。
而憋屈在自己狭小房间里的谭德,一直没等到自己的好消息,焦急的他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听到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欢快声音,谭德越发暴躁。
“相公,客栈掌柜的说免我们所有的房费餐费,还让我们去住上房这是真的吗?我们真去吗?”
“哦,原来相公答应给掌柜提字当回报啊,呵呵,真不愧是我相公,真厉害!哼,宋二痞那狗东西还遮着掩着不肯借书呢,不就是几本破书么,我家相公最棒,便是没有那破书也能高中,还是甲榜生,比那二痞子可强多了,回头我倒是要去看看,就他那样子的痞子,才读了几年书,哼,看他能不能有能耐高中!”
“哎哎,相公,相公!你歇着别动手,这些我来,我来就好,相公你的手可是专门拿笔捧书本子的,可不兴做这些腌臜活计……”
“特娘的!”,一个中午,自打官差到此给隔壁报喜后,隔壁这样故意抬高的声音就此没停过!
说起这个,谭德都要气死,嫉妒死,羡慕死,煎熬死……
他咬着牙关,从天明等到晌午,再从晌午等到下午,再从下午等到现在,眼看着太阳开始西斜,客栈里经受过三次报喜动静后再无音讯,谭德不由就急了。
“不,不会的!老子怎么会不中?怎么可能不中?”
明明他心里憋着口不平气,卯足劲,用足功夫,考的是那般的努力认真,那般用功;
明明他每每交卷前都认真检查,主考官的脾性,也自信被他摸的透透的,确信无疑的;
明明他是那么的努力……自己怎么可能不中?又怎么可以不中?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人家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他是见了黄河也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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