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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追着孩子奔跑,石阶上有人在看报纸,有一起围着钓小金鱼的情侣,身后是人群有说有笑。迎着星空,心怀期待。像是一起共赴冬日的约会。
与金鸡湖畔几乎是同一时间,花火大会上空的烟花盛放。
不同颜色的烟火随着背景音乐响起,鹿娴依旧举着章鱼烧,但眼神一直盯着天空,很认真地在看花火表演。
焰火在蓝紫相间的那刻最美。火光映照在鹿娴的侧脸上忽明忽灭,林深觉得这比焰火美一万倍。
他轻轻开了口:“我爱你。”
“能不能再和我重新开始?”
但是上方焰火爆炸的声音太响,耳边人群喧闹又嘈杂,连林深自己都听不见这些声音。他阖上眼,再次睁开,看向夜空上迸溅的花火。
或许时辰还未到吧。
鹿娴看向他:“我以为我已经回答过一次了。”
林深错愕地回眸。
鹿娴哂笑:“一起看烟火吧。”
林深愣了两秒,微笑道:“好。”
底下十指相扣,这次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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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鼎颀今天大清早在家突然接到一个很紧急的工作,忙的连中晚饭都顾不上吃。现在已过了八点,他肚子已经饿了十二个小时。
终于修改完了文件,他疲惫地瘫在床上,空无一人的房间,显得很寂寥。
他拖着步子站起来,打开通讯录翻找公司经常点的那家外卖电话。又感觉实在饿得不行了,等不起。于是他最后没打电话,走到厨房间烧水,准备泡面吃。他看着那桶备了好久也没吃的红烧牛肉面,突然有些难受。
水烧开了。他手有些软,倒水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又烫到了自己的手,还把放在厨房桌子上的手机碰到了地上。
“啧。”他看着手背上那一片红色,没注意手机上无意间拨通的号码。
他的胃一阵刺痛,恍惚间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恰好被刚接起电话的萧宸捕捉到。
萧宸急了:“程鼎颀?你怎么了?”
程鼎颀疼得眼前有些恍惚:“老萧我不太舒服。”
“我来找你!”萧宸二话不说,在家拿起外套就往外跑,拦了辆车。
他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程鼎颀家门口,疯狂拍打着门:“程鼎颀你在里面吗!快出来开门!”
程鼎颀爬起来,从厨房间走出来给萧宸开了门,就无力的瘫在他身上。时光顿时和七年前,听完老邹定的篮球赛赛制,瘫在萧宸怀里的那一刻重合。
只不过这次他是真的不舒服。
萧宸皱眉:“怎么了,你又喝酒了吗?”他闻了闻,好像也没有。
程鼎颀嗫嚅道:“我想吃泡面。”
萧宸一顿:“你等着。”
他把程鼎颀扶着靠在沙发上,去厨房间收拾了一地狼藉,把那桶红烧牛肉面泡好端过来:“吃吧。”
程鼎颀接过来闷头吃着面,眼眶红了。
萧宸无奈:“到底哪儿不舒服?”
“就是饿了,头昏眼花的,我没喝酒。”程鼎颀淡淡道,“工作的事情。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刚刚昏头了。”
“这样啊。”萧宸笑道,“没出什么大事儿就好,刚把我吓了一跳。”
“那你没什么事儿吧,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萧宸还是觉得,待久了他会舍不得离开,不如早点走。
程鼎颀放下泡面桶:“萧宸,你为什么不再早一点来找我。”
萧宸刚起身,听到这话一愣:“什么意思?”
程鼎颀扣住他手。
萧宸头皮顿时一麻。
程鼎颀哭了:“你为什么不再早一点回来找我啊。”
“你”
“我没喝醉,萧宸。”程鼎颀吸了吸鼻子,“我认真的。”
“这一次,你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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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穆打开了家门,何婧姝正在客厅看电视,闻声惊喜地回头:“北京刚飞回来?这么快。”
“想你了。”于穆走近伸开双臂:“一个多月不见,又漂亮了。”
何静姝抱住他:“老公儿子和望珊又在一起了。”
于穆一愣,随意面色缓和:“这样啊。”
何婧姝点点头:“等儿子回来,他还会当面再跟你说的。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和他说过,他爸爸也会为他们高兴的。”
“他做什么我都高兴。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于穆轻轻吻了一下何静姝的额头,“就像你无论什么模样,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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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溪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任幸川走过来给她轻轻盖上摊子:“别着凉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的女儿啊。”望溪回过头,“你说她和于岿河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任幸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望溪,拨弄了一下她鬓角的几根白发:“别太操心了,都有白头发了。”
望溪垂眸。
“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她做的决定,一定是她深思熟虑过的。我们何必再多做什么评判。而且——”任幸川顿了顿,“我其实真心挺喜欢他们家的那孩子。”
望溪抬眸。
“上一辈的事情,可以翻篇了。”任幸川的声音依旧温和,“你还需要多久,我都陪着你。来日方长,咱们不着急。”
望溪微笑:“恩。”
“啊还有,咱爸妈又搬回子衿路188号了,说是大房子住不习惯,还是喜欢那些老邻居,老地方,没事弄弄前门的小菜园。”任幸川笑道,“我觉得挺好的。他们还说,院子里那棵以前种的琵琶现在长得特别好,得亲自去好好看着,明年结的琵琶才又大又甜。”
望溪回以微笑:“老人家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此刻子衿路188号门前的灯光又亮了起来,枇杷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树皮上刻的“珊河”二字坑坑洼洼,却在灯光里显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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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此时已经关了,戚乐依旧是坐在有猫在的前台,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乐已忘忧”的公众号今天发送了新的推文,名字很特别,叫做痛觉障碍。
戚乐在文末解释说,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中篇,写这篇文也已经得到了当事人的同意,估计会连载一小段时间。感谢大家的理解和一路上的陪伴,感谢“乐已忘忧”公众号创立以来,大家都还在。
布偶猫跳上她膝盖,她微笑着抚摸猫咪柔软的皮毛,布偶猫舒适地闭上眼睛,趴在她膝盖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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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碟营业的时间晚,树老板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鱼干从猫窝里缓慢踱着步子出来,蹭了蹭他的裤脚。
树老板俯身把鱼干抱起来:“哟,怎么才这么一小段时间不见面,咱们小鱼干就重了这么多?岿河可真能喂啊。”
鱼干像是不满地叫了两声。
树老板眉毛一挑;“难不成还是望珊喂的?”
鱼干满足地“欧咪”了声。
树老板哂笑:“还真的是啊。怪不得喜欢吃草莓罐头。”他把鱼干放下来,转身去吧台处开了个罐头:“鱼干过来吃吧。”
他站起身,满足地看着鱼干舔舐草莓罐头,嘴巴边上都是红彤彤的透明果酱。
树老板看向窗外的月色。
鱼干还要在我这儿放多久?岿河你个小兔崽子,专门坑你树老板。
也不知道你带望珊今早干嘛去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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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蹊锁上医院办公室的门,插着兜往外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熟悉又陌生的小巷,四周的店面灯火掩映。
他拿出手机解锁,难得地没什么工作消息,于是又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黎阳在半夏向晚陪妹妹扎花束,怎么看怎么别扭,干脆跟她一块儿上手:“这个橙色的丝带配郁金香是不是更好?”
黎向晚推开他:“去去去,你才不懂呢。”
黎阳无奈:“那我上楼办公去了。”
“去吧去吧,等会我再做几束,给你烤饼干。那可是戚乐教会我的烤曲奇独门绝技。”
“行,没毒就成。”黎阳哂笑。
半夏向晚外面的灯光是暗的,花园的星星灯没有亮,黎向晚无意间抬眼从发现忘记开了,于是按下按钮,无数星星灯瞬间在花园里亮起来。
夏成蹊抬眸,刚好撞见在无数星星灯里低着头忙碌的黎向晚。她扎着低马尾,额前的齐刘海薄薄的一层,身上是拼色的冬季连衣裙。
他眼眸闪烁,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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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望珊此刻站在摩天轮制高点,轻轻地开了口。
“我愿意。”
于岿河把戒指给她戴上。
七年前,在苏州难得的一场大雪里,于岿河在心里偷偷承诺要送她漫天大雪;四年前的北京,于岿河在如她所愿的大雪里给了她一个家;而现在,她在大雪的节气答应了他的求婚。
自此,人间烟火山河依旧,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七年的时光一瞬间流转,如同醉世的烟花。苏州,上海,北京。这三个城市加起来面积也不过只占中国的一小片土地,却占据了璀璨风华,完满了这些人所有的陌路相聚和久别重逢。
一切都美的刚刚好,因为你还在我身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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