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黑与红，阴影之中的谋划（九）失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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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遍历史，能危及一个帝国统治的威胁，甚少来自于外，多数源自其内部的纷争与仇恨。</p>

詹莫罗星区，或者按照其本地的原生语言发音，应该叫做“詹·摩罗”，其前半部分的词缀“詹”的意寓乃是清扫与领悟，而后半部分的词源源自本地的神话，意味着阻碍或是纷扰。</p>

这个星区与帝国的其他星区并无二致，并不发达的工业和还算不错的农业让它自给自足，而对于帝国的十一税虽然没有拖延，但也仅仅是刚好交足。</p>

詹·摩罗，领悟纷扰的真谛，或是清理心中的阻碍。</p>

正如这个星区的名字一样，如今站在星区中心的两股势力显然都把对方当作了阻碍，也都视彼此为扰乱内心的邪魔。</p>

加尔文和他的舰队穿越了遥远的空间，最终在一周后抵达詹莫罗星区的外围。尽管他和他的骑士们已经日夜兼程，但这里的纷争显然没有等待他调节的意思。</p>

星语者从亚空间中激烈交错的通信中，闻到了战争的味道，无数的命令带着血腥的预兆，令他的灵魂每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游弋。</p>

这绝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它意味着芬里斯与审判庭的矛盾已趋激化，而这里显然并没有人能阻止争斗的发生。</p>

审判官丽塞塔正行使着帝皇授予她的权力，向四周的星区乃至更远的方向，不断的发出征兆的命令。</p>

两个月内，至少有数支路过的阿斯塔特连队被征召至此，在她以帝皇之名的命令之下，加入了与巴尔洛戈的对峙之中。</p>

这个出身自然环境与芬里斯同样恶劣的荒芜世界，有着母系社会背景的审判官，正如同一只受到挑衅的母狼一样，向芬里斯的顽固展现出她森白的利齿。</p>

而对于审判庭早有成见的太空野狼们，也寸步不让。随着芬里斯方向一支支连队与战舰的加入，詹莫罗星区偏上的巴尔洛戈九号星系边际，舰队与舰队之间对峙下的火药与鲜血的味道已足够浓郁，只差最后的那么一点“意外或是蓄谋”下的火星。</p>

加尔文的舰队原定跃出的地点在詹摩罗的本土，但现在显然不再适合。</p>

原体对纷争中心的担忧令他没有选择，舰队只能在导航者的帮助下微微偏转方向，直接朝着暴风中心的位置前进。</p>

“圣锤修会？”</p>

与巴尔洛戈毗邻的帕尔帕庭星系边陲，正在审判庭黑船上的丽塞塔语调高高扬起。</p>

她手上黑金相见的装甲正死死的捏着这份来自加尔文舰队的通告，而其身上的那副巴洛克风格的反馈式动力甲正高亢的嘶鸣，显示出它主人此时愤怒的情绪。</p>

她先是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手中的通讯报告，然后在“哐哐”的装甲击地声中疾走几步，继而愤怒的转身看向自己的僚属：</p>

“谁？是谁胆敢越过我向泰拉上报？”</p>

没有人敢于回应她的质问，正如此地无人可以质疑她的权威。</p>

高台之下，所有的审判官无论其出身的派系与修会，都在接触到她急厉的目光之前就低下头颅。</p>

而两侧一字排开的阿斯塔特们身披着各色的装甲，代表着他们背后的战团与连队。</p>

这些帝皇的天使们如同庄严、雄伟的雕像，对于审判庭内部的纷争没有任何了解的兴趣。</p>

“回电！”丽塞塔看向身后的文书修女，后者闻声从腰间掏出印章与纸笔。</p>

“按照既定章程，我已被授权，全权处理此地事宜。我部已获得足够的支持，并不需要更多力量加入。”</p>

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单词，丽塞塔看向那些帝皇天使的位置，在这群巨人的队伍末尾，正有一名没有任何色彩涂装，只身披着钢铁本来颜色的的特殊存在。</p>

文书修女将写好的命令带到审判官面前用印，然后悄无声息的向战舰的星语者甲板离去。</p>

审判官则转过头看向所有的阿斯塔特与星界军、帝国海军代表，然后向他们下达最后的命令：</p>

“那么帝皇的战士们，请按照我们的既定计划向他们发出最后通牒！</p>

帝国的威严不容挑衅！</p>

《阿斯塔特圣典》对他们的禁锢不容僭越！</p>

三个小时内，我要看见他们收回自己干涉帝国政务的狂悖行为！</p>

否则，就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承受帝皇的怒火吧。”</p>

“是。”众人同声应答，然后带着丽塞塔的命令向各自的战舰走去。</p>

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审判官看着安静下来的会议大厅和依旧留在原地的仲裁者，在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之后向后者问道：</p>

“艾尔文，我的朋友。”</p>

“讲。”灰骑士仲裁者的头盔微微一顿，然后吐出一个简短的单词。</p>

他无须感知对方的思维，因为那激烈的情绪本身就无时不刻地向外释放着信息。</p>

他甚至知道每当丽塞塔用“我的朋友”这个词汇时，都意味着这个性格张扬狂野的女士，又要向他提出一些令他为难的问题了。</p>

“对‘加尔文’这个名字，你了解多少？”</p>

丽塞塔摘下头盔走到了艾尔文的对面坐下，正如她之前一百年时间里并肩作战的那样，这个在艾尔文眼中从女孩逐渐成长为女士的审判官，又一次在试探着他的底线。</p>

“并不了解。”艾尔文拒绝了审判官的试探，而这只是他和她之间无数次的隐形对抗中的一次。</p>

他也的确对加尔文的身份所知不多，因为自从一百年前他和他的小队被授权跟随这个人起，他就再没有返回泰坦的经历。</p>

他或许知道一些有关加尔文的信息，但那也只是他在执行这次特殊的“长期”任务时，偶然与其他的小队相遇，在只言片语中有那么一点的了解。</p>

他是特殊的，因为就算是战团时代的灰骑士，也极少会有一支小队长期滞留在一名审判官的身边。</p>

他也是孤独的，因为他在领受这个特殊命令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返回泰坦，从而与自己的战团形成了某种事实上的隔绝。</p>

“真的？”女士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而灰骑士并无回应。</p>

他们都没用灵能去窥探对方的思维，哪怕那对两个人来说如同本能般轻易，正如他们永远不会在互相质问时，逼迫对方以帝皇之名起誓。</p>

这是默契，也是底线。</p>

“好吧，坦白的说，我对圣锤修会的变动并不认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