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黑与红，阴影之中的谋划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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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的灵魂净土中，钢铁圣殿的结构再次发生着巨大的变化：</p>

钢铁铸就的圣殿在飞速的暴涨，而圣殿之外的广场在飞速的向外扩张，一道道宽阔的阶梯层层的立起，不同形态象征着不同阶段的天使雕像也在阶梯的两侧升起。</p>

白色的光点雨点一般密集的从天空降落，同样的密集的光点汇聚成的光带，也从净土的各个方向向中心汇聚。</p>

最底层的台阶上，无数的灵魂显露出生前的样貌，而随着阶梯两侧天使的唱诵，他们在各自向身边战友们展露微笑之后，也闭上双眼正式进入了这场残酷的选拔。</p>

灵魂，那是无数愿意为这条道路奉献自我的灵魂。他们正以自我记忆的重塑为途径，重新梳理着自己核心的意志。</p>

每时每刻都有灵魂在凋零，因为他们的信仰与信念不足以坚持自我，从无尽记忆的迷雾中走出，完成那最后一步的蜕变；</p>

每时每刻也有灵魂在升华，他们在自身坚定意志的支撑下梳理了自己的记忆，舍弃掉那些无用的部分，以更加轻松的姿态出现在更上一层的阶梯之上。</p>

失败者的灵魂失去了理性之光的庇佑，在怅然的睁开双眼，留恋的看向世界后，彻底的消散在加尔文的灵魂净土之中；</p>

成功者的灵魂消失在原地，在更高一层的台阶上出现，白色的光柱从他们的头顶降下，那是净土的灵魂本源在对他们赐福。</p>

“真是…残酷啊。”高居于阶梯尽头的圣殿门前，斯派尔俯视着下方的灵魂低声说道。</p>

国教的信仰固然有其意义，但它与加尔文所秉承的理性之道有天渊之别。</p>

前者可以让这些战士们在生前的战斗中，表现出足够的勇气。但当他们勇敢的踏入升华之路后，理念上巨大的差别还是让这场仪式成为了残酷的选拔。</p>

灵魂在升华，但更多的灵魂在消散，可这并未让后来者感到畏惧，恰恰相反，每时每刻都有着更多的灵魂，在加入这场宝贵的仪式。</p>

加尔文没有回答战友的感叹，因为此时坐在圣殿深处的他已经没有这份精力。</p>

秩序之力的冰冷，在无时不刻的侵蚀着他的人性，而灵魂深处的八芒星的碎片，也在不时的产生动荡。</p>

八芒星中的战斗结束了，或者说那里依旧在发生变化，但已经与加尔文无关。</p>

这个脱离时空之外的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看似漫长，但在现实中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p>

亚空间的深处，诸神的力量在短暂的爆发后陷入了漫长的低潮，在强行将八芒星世界的时空重置以后，祂们也要因为虚弱而陷入暂时的休眠。</p>

堕落的恶魔原体颇为幸运，但也可以说是极为不幸。</p>

他没有死于加尔文的灵魂本质之手，也没有死在诸神与灵魂风暴的对抗之中，但他的肉体已经彻底的毁灭在灵魂本质的吞噬中，其中的意志与记忆更是没有半点存留。</p>

诸神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仅剩自己的亚空间本质。</p>

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的诸神索性废物利用，将他的记忆恢复到进入亚空间之前，然后随手扔回他的封地——西卡路斯。</p>

现实世界中的战场上，所有参战双方的认知都在因为时空的改变而出现变化。</p>

帝国一方的战士们无视了艾瑞巴斯曾经存在的一切痕迹，而怀言者们则要更加糟糕，他们一方面彻底失去了有关首席牧师的一切记忆，一方面还要承受原体在战场上神秘消失的士气打击。</p>

笼罩的詹莫罗星区的黑暗大潮终于褪去，而一直游弋在星区之外的帝国援军也随即到达。</p>

怀言者的舰队，在仓促的回收了大部分地面兵力后，开始有序的撤退，各个沦陷区行星世界上的恶魔军团，也因为失去了原体力量的支撑而逐渐消亡。</p>

恢复了与帝国联系的战场上，不断有新的盟军单位出现在帝国军人的视野之中，而在原体的灵魂之中，斯派尔的身边也悄然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p>

“五百年……”钢制权杖清脆的击地声中，圣·马杜克的身影从下方的台阶上漫步走来。</p>

他先是向圣殿深处的加尔文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站在斯派尔的身边，沉重的吐出了他所感知到的、残酷的现实。</p>

“是啊……五百年。”斯派尔重复着大告解者的话，语气比前者更加沉重。</p>

他们在谈论的，正是这些升华过后的灵魂的寿命，也是这些经历了如此残忍的意志整合后的英雄们，所面临的、冷酷的现实。</p>

升华之路上，灵魂的意志与初心的保持是唯一的成功之路，但就算经过这种残酷选拔与洗礼，他们仍旧面临着寿命的问题。</p>

五百年的时间，正是这些经过升华的灵魂存续的极限。</p>

而一旦时间到达，那么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一次新的遴选与淘汰。</p>

维持初心者留下，丧失了意志的人离开。</p>

前者接受灵魂净土的增幅，然后承接经过加尔文稀释后的秩序之力，在成为更加强大的灵能者以后，继续为他们的理想而战斗。</p>

后者彻底泯灭，所有的灵魂与力量回归灵魂净土下的意识海洋，成为新晋者获得赐福的养分。</p>

这就是升华之路的真实面貌，也是战争议会这个组织从上到下，所有成员无一例外的核心规律。</p>

是的，没有任何例外，即使是他们这些身为战争领主的领袖与统帅，也同样受到这种规则的约束。</p>

但他们的时间是一千年，一千年后如果不能维持自我，等待他们的也依旧是同样的消亡。</p>

“别想了……还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呢……”斯派尔笑着说道。</p>

“是啊，还不一定呢……而且真能结束所有的战争的话，那我宁愿享受永恒的安宁……”马杜克被斯派尔的话打断了思绪，也笑着回应。</p>

两人转向圣殿的方向，缓慢的向着空旷的大殿中走去。</p>

而将目光穿过还在战争末尾的现实、陷入平静的亚空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遥远的时空中时。</p>

那兀自旋转的、破损的八芒星的裂口上，正有一丝隐晦的银色在缓慢的生长，并且无声的加入了那永续的循环……</p>

更新。</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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