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哥特星空上的战争（六）不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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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p>

闪电旋起旋灭，空气被解离的臭氧就像是一层粗糙的砥石，在弥漫在整个回廊的同时，也将恶臭的超自然浓雾磨灭。</p>

属于纳垢的力量被驱散，现实里狭窄的空间中，属于尸体和鲜血的味道又再次成为主导。</p>

视野向着现实与虚幻的边缘看去，这般惨烈的场面亦只不过是真正战斗的陪衬。</p>

已诞生者的爪牙刚刚被从现实中抹去，而未诞生者的哀嚎尚在彼间回响。</p>

全副武装的灰骑士们，正穿行在硝烟弥漫的走廊上，大小错落的舷窗之外，则是漫天的近防拦截炮火和密集的登陆载具。</p>

嗤嗤的烧灼声，钢铁锈蚀后无力承重的扭曲声……</p>

周遭随着死亡守卫们的降临，而浮现在钢铁表面的腐烂锈痕、瘢疮、甚至是自然生成的亵渎符文，正随着银甲巨人的穿行，在秩序之力的暴力清洗下，如阴燃的药草一样散发着滚滚浓烟。</p>

然而破坏就是破坏，尽管那污染的源头已经消失，可就像所有的侵蚀一样，留给现实的依旧是一片狼藉。</p>

咚！</p>

钢靴顿地的声音，在刚刚还是战场的廊道里尤为突兀。</p>

一队灰骑士中的为首者，正看着脚下两具巨人的尸骸去寻找残敌的去向。</p>

——死亡丧钟，专属于莫塔里安与腐朽之神的战士。</p>

这种身躯高度异化的阿斯塔特战士，其背负着巨大的青铜座钟，在整个死亡守卫军团中也是标志性的存在。</p>

他们正是在军团的大连中充当着前哨，并且每每在军团主力到达之前，用那恐怖的超自然钟声向凡人宣告——以瘟疫为代表的“天启”即将降临。</p>

而这种行为看似怪诞，可在已经掌握了铭文之密的加尔文眼里，他们的行为看似是自我的放纵，但本质仍旧是被邪神彻底改造后，不自知的在履行邪神的意志而已。</p>

宣告、昭示；酝酿，然后开始。</p>

颂唱者，这是加尔文在明白了他们的使命后，从铭文与权柄的角度做的定义。</p>

这些身体魁梧、臃肿，将腐败与新生、丑陋与庄严矛盾的凝聚于一身的战士，其存在的真实意义绝非常见的杀戮和散播恐惧。</p>

甚至他们本身都无足轻重，只是无数屈从于纳垢的死亡守卫之一。但他们背负着的座钟和那些丧失神志，继而被腐化扭曲的凡人，却让加尔文看到了这支军团属于亚空间本质的一面。</p>

仪式，仍旧是仪式。</p>

这是一场仪式的前导，也是一场仪式收尾前对纳垢的礼赞。</p>

所以，所有被诸神控制的叛徒也正因如此，是祂们赖以干预现实，并且进一步宣告其本身存在的手臂。</p>

可悲的是，他们对此浑然不觉，还自以为获得了宇宙的真相和永恒的自由。</p>

就像莫塔里安于堕落以前，就在对灵能歇斯底里的厌恶表象下，对特殊数字背后神秘学的痴迷与执着。</p>

这支如今已沦为纳垢爪牙的混沌阿斯塔特军团，其本质的职能也从在向散播纳垢的“名”与“义”转变。</p>

而这也正是诸神的高明之处：</p>

这些对现实宇宙和人类帝国造下无数血债与罪孽的恶魔，根本不在意那些几乎毁灭帝国的、战役的胜负。</p>

因为它们只是在破坏、在传播，而这种行为的本身，就已经达成了它们灵魂的主人的意愿。</p>

至于莫塔里安也好，其他的恶魔原体也罢，他们在具体战争中的胜负欲，也不过是诸神大的战略目的达成的背景下，一点点属于个人的恩怨和乐趣而已。</p>

For the Nurgle's Name！</p>

前方的走廊拐角处有战吼响起，一名瘟疫使者正转动脚步，咆哮着将带有诅咒的重型爆矢枪指向加尔文。</p>

墨绿色的弹道瞬间划破空间，将整个狭窄的廊道占据，而在他的身后，几名死亡守卫则挥舞着长镰越过弹雨，向着加尔文的方向发起冲锋。</p>

两米五对两米九；</p>

古老的巴巴鲁斯战士对阵新生代的灰骑士。</p>

百余米的距离一闪即逝，看着愈发高大的灰骑士，死亡守卫们那不太清醒的大脑，似乎终于因为彼此过于悬殊的身高而显露迟疑。</p>

可战斗已经打响，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灰骑士的加尔文垂头看向对面，侧肩伫立的同时，选择以一名标准灰骑士的强度应对着眼前的战斗。</p>

格挡！</p>

瞬间开启的灵能护盾，在密集弹雨的冲击下泛起点点波纹。</p>

而对应在十字军型战术头盔冰蓝色的目镜里，猩红的如尼文指数，则正在标注着灵能护盾强度的急速下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