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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这匾额,皇太子妃倒是认识。
这匾额不是旁的,正是皇太子旧日书房的眉额,也就是之前挂在撷芳殿中所外书房的那一挂。
既然搬家,皇太子书房里的书既然都搬出来了,那旧日书房的匾额也搬出来,倒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匾额却直接往这东头儿来送,皇太子妃心下自是画魂儿的。
再加上——关于阿哥爷那旧日书房的一段旧事,也是皇太子妃并不愿意再想起的,故此这匾额直接往她眼前儿送,她更觉膈应。
皇太子妃便眯了眼去盯着九思,“你的伤,好得倒快。”
挨过一顿打之后,九思多年来对这位主母的感情,便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从前他有点儿愚笨,学不会旁的宫那些总管太监的圆滑,那不是因为他真的脑子不够使,那是因为他心底下自然还有一个“忠”字。
他是从小儿就跟在主子爷跟前长大的,虽说身份是主奴,可是情分上却如同一家人一样。
因为了主子爷,他便也自然对主母同样心怀浓情厚意。在这样的主子爷和主母跟前,他只凭一腔忠心办事,自然不会动半点儿心眼儿去。
可是饶是如此,却还是招来一顿打,叫他伤好了之后倒如一场脱胎换骨,再到皇太子妃跟前回话,已经再没法儿是从前那个囫囵的九思了。
——他的心,已然破皮见血,便是结痂了,终究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囫囵个儿的,终究已然缺了一块儿去了。
九思便是圆圆团团地一笑,拄着手杖,费劲吧咧地单腿跪下,行了个跪安礼,“有劳皇太子妃主子过问……皇太子妃主子说得对,奴才这伤好得是真快。”
“这一来是因为奴才就是奴才,自然生得都是皮糙肉厚,主子们偶尔惩戒一回,也不妨事;二来,当然是皇太子妃主子心慈面善,便是下旨惩戒奴才,却也还是手下留情,叫奴才留下这条狗命去。”
这话,皇太子妃听得自然刺耳。只是多年内宅大权独揽,皇太子妃也当然不将个一向有些蠢笨的这个奴才当回事去。
“你既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以后办差,要你自己仔细些儿去,方才能保全得了你自己!你也更应该明白,处置你的生杀大权在谁手里,谁才是你的本主儿!”
九思听着也就是满面圆圆团团的笑,“皇太子妃主子说得对,这宫里的主子多,从皇上,到各位皇子皇孙,各位福晋们,自然个个儿都是奴才的主子……只是,奴才的本主儿,那自然只有一位。”
皇太子妃哼了一声,“明白了就好,也不枉了这一顿板子。”
她说着回眸瞟一眼含月,“我记着小药房里还存着一瓶御赐的碧玉膏子。当年绵宁小的时候儿,偶有磕磕碰碰的,用了那碧玉膏子,止疼生肌最是管用的。”
含月立时凑趣道,“那可是御赐之物,更是咱们家二哥儿从小用着好的。主子说过,那膏子便存起来,只给二哥儿留着用的,旁人谁都不给的。”
皇太子哼了一声,“拿来吧,赏给九思。”
九思登时也顾不上自己还拄着手杖呢,赶紧双膝跪倒,伏地叩头,“奴才不敢……”
皇太子妃缓缓道,“东西自是好东西,你不敢是应该的。可是既是我赏给你的,你就不必不敢了。你拿去受用就是,若心下还知道惶恐,便记住,日后仔细着替我办事。”
“只要你忠心、仔细,我自少不得给你恩典。”
九思趴地下都不抬头,只一个劲儿谢恩便罢。
九思接了那碧玉膏子,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去,皇太子妃这才问,“这匾额,究竟是怎么个安排?太子爷还没选好外书房的地方儿么?叫你暂且都搬到这边儿来放着?”
九思忙笑着答,“奴才今儿所为,自然都是主子爷都吩咐好的。奴才刚挨完打,这次可不敢再自作主张办差了,自是都问明白了主子爷的示下,才敢带人来安排的。”
皇太子妃这便眯了眯眼,“那你说,这匾额太子爷是怎么吩咐的?”
九思答,“主子爷口谕,这匾额是太子爷旧物,太子爷多年珍视,故此这回就不往外头挂了,就挂进后宅,挂进这后殿继德堂来。”
九思说着抬手指了指皇太子妃头顶上,那块继德堂东耳房的门楣,“主子爷示下,这匾额就挂这儿……”
皇太子妃心下那个不祥的预感倏然生起,她“咚”地将手中茶碗墩在炕桌上,“往这儿挂?你没听错吧?”
含月也不乐意了,紧着道,“九思你这是糊涂了吧?这东耳房如今是皇太子妃主子的寝殿,你把个书房的匾额往这儿挂,那这东耳房到底是皇太子妃主子的寝殿,还是书房啊?”
九思尴尬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道,“皇太子妃主子暂且息怒,奴才这回真的是听得真真儿的,一个字儿都不敢出错——主子爷就是明明白白地吩咐,这匾额就是要挂在东耳房的门楣上的。”
含月气得冷笑,“那皇太子妃主子住哪儿?难不成你叫太子妃主子住在书房里?”
“你既然是总管太监,自然是办差事总要办得明明白白。我才不信主子爷就会这么安排——退一万步讲,就算主子爷当真是重视这块匾额,那主子爷自然会更珍视皇太子妃主子。”
“主子爷在做这个安排之时,必定也与你先讲说了皇太子妃住处的安排……凭主子爷与太子妃主子的伉俪情深,主子爷怎会不先安排好太子妃主子的住处?”
九思好歹是宫里的总管太监,旁的女子可不敢这么跟九思说话。
就算大清历代皇上都严格限制了太监的权势,尤其在官女子和太监的地位之间,官女子因是内三旗的出身,地位自然都要高于太监去。
但是因为宫里平素管束女子的,偏偏还得是宫殿监的太监们,故此一般的女子还都是对有品级的太监们客气几分的。
也就是嫡福晋房里的这些女子,因年纪都是跟九思大约齐平,更都是嫡福晋陪嫁进来的家下女子,故此在九思面前说话一向不必客气,更可以直呼其名。
可是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岁月能将情分加深,可也能将怨气堆叠。
九思抬眸盯一眼含月,便笑了,“含月姑娘‘指教’得对。”
含月只是习惯性地冷笑,“那你倒是说话呀,皇太子妃主子该往哪儿住?我倒看你今儿这差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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