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顶撞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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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初听了，抚着心口大笑起来，这一次，她反而没有任何余地地收敛了，她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这些威胁那不起眼的作用。

“呵呵呵呵……沐远扬，你们……你们以为这是我的把柄么？且不说我对六殿下的心思早已传遍了帝都，就是我这个人，我这个人的一切也都已经给了六殿下。如今他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和我的命运束缚在一起。所以你们说还是不说，都不能伤害我半分，都不能降低我对六殿下的喜欢！”

她放肆地笑着，手指着天，一副天能耐我何的豪～放姿态“另外，忘了告诉你们，我沐长歌无论做什么，代表地都是尚书府。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这次所谓的兵变，陛下责备，也免不了会指责我说。尚书府的嫡女，哈哈，他永远都会说，我是尚书府的嫡女。我选择的路不成功，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会跟着陪葬！你……沐远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死了，你们跟着死。你们死了，我却还会活着！”

沐远扬听着她那振振有词的威胁，畏惧地退后了几步，仓促走几步，一个没注意，跌坐在地。

“长歌，你……你这个不孝女，他……他是你父亲啊！”老夫人颜氏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作为母亲，心中无比刺痛。

“我父亲，祖母，你问问他，你好好问问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何曾当过我是她的女儿，少时说我多病，将我带去山中，明着说是学艺，实际上，不过是想杀人灭口。如此为尚书府嫡女找一个消失的理由罢了。这事儿……这事儿，祖母您老人家，不也清楚得很么？”

可能成为沐长歌太久了，一想起对方的事儿，眼泪就扑簌地往下掉，不留一丝余地。

沐远扬瞪大了眼睛，手指抬高，有些颓唐，“你……你如何……”

“我如何知道了那些事儿？呵，沐远扬。你将我送上山的时候，我已经几岁了，我……我有思想有判断力了。你对我做我的事儿，我会……像个傻子一样，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么？”

她环绕一圈，看着府上所有的人，像在诉说自己不公平的遭遇，“这些人，不知你这个父亲的可怕。更不知道我小小年纪，是如何在那个山里死里逃生。”她拍了拍手掌，莫名地哭起来，“父亲，你还记得冰灵妹妹的及笄之礼么，及笄之礼上她出了事儿，你们都还为妹妹哭过，可……可我呢，及笄之礼上，你这个父亲，却是冷面相对，亲自在祖母送我的及笄首饰上，涂抹了剧、毒。若非六殿下舍命相救，我早就死了，怎么还可能活着？”

沐远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云初初，瞧她这咄咄bi人的气势，以及这发自内心的怨恨，可以明显地看出，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将我送到临园，从你对待我冷漠的态度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你……沐远扬，真真切切地想要我死？！”云初初食指定着身前的老夫人颜氏，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下，薄怒瞠目，“你既然对我母亲视若无睹，为何要娶她进府生下我，既然生下了我，为何又要弃我不顾？你总觉得我母亲和那西芸国谋士有、染，那总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你就因为这一点点嫉妒之心，没有丝毫怀疑地将我送到那山中，命人将我杀掉。可……可万一，我真的是你的骨肉么，怎么办！”她遗憾，这个尚书府大人，已经如此鲁莽。

或许从未在意过，所以也就没有想过那一丁点儿的不同？

她说完那话，尚书府大人沐远扬颓坐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去。

“祖母，一直以来，我也以为您关心我，不想在您眼中，长歌竟然也是一个为了家族荣耀的工具。除了为尚书府争取利益，别无作用。可是……可是我沐长歌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自己内心的想法？”云初初压低了语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算……就算我听从了你们的意思，那太子殿下迎娶我为太子妃，但是……但是你们可有想过，不能赢得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究竟该如何去讨好他？太子正妃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最后却还是一尸两命？这……这就是成为太子殿下女人的下场，难道您们还不明白？！”

她瞥着身旁的丫鬟，冷目说了一句，“走，绾绾。”

行到府门口，看着府中那无数道刺眼的目光，云初初心中吃痛，随即一把长剑拔出，重重地扎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凳子，忽然炸开，碎裂成片。

“日后，若尚书府有半点儿流言蜚语传出去，那就一个字，死！”话落，抬脚，出府了。

尚书府大人沐远扬看着老夫人颜氏，自知兵变一事儿尤为重要，不能被传出去，所以云初初一走，他也再三叮嘱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

老夫人颜氏捶xiong顿足，眼神黯然无光，“这真是造、孽啊。”

“母亲，母亲……长歌虽然这话说得重了点儿，但她分析得对啊。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如果……如果为此出了差错，咱们尚书府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老夫人颜氏看着身旁的儿子沐远扬，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向着她，跟她同心了。毕竟……咱们如今的尚书府。不指望她，还指望谁呢？”回头望着王嬷嬷，卑微地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站了起来，“好啦，咱们……咱们都回去吧。”

刚刚云初初的架势，已经让她意识到，如今这尚书府里，自己这当家主母，也形同虚设了？！

“老夫人？”王嬷嬷搀扶着老夫人颜氏，看着她那苍老的眼睛里那一丝异常，内心如同刀在绞！

返回鸿生堂，刚坐下，老夫人颜氏就咳出了血。

王嬷嬷急坏了，连忙要请太医。

“别去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今wan若是将大夫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是被尚书府大小姐给气出病来了呢？”她擦了把眼泪，摆摆手，对曾经的自信感到万分的质疑，“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了解那孩子，现在看来，那都是假话。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可我就是担心哪，陛下若是轻而易举就能糊弄地，他又怎么能安然在那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呢？”手掌心团着，心中又是气闷，又是不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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