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同行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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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长！今天王将军怎么没来！驴日的，不砍死这帮王八蛋！”看到与徐姑娘谈罢要走，老马爷不忿的看着周围摔烂的桌椅板凳开始心疼了。

“老马爷，不好意思，今天因为贫道的事让你这酒楼受牵连了，不过你放心，我着衙门查办此事！既然是黄花观做了这等违法的事情，那就该由黄花观承担你的损失，你放心，这事情我一定让他们秉公处理！”

“哎吆，”砸吧砸吧嘴，老马爷笑眯眯的说道：“不妨事，王道长，上次王将军多吃我两个极品驴肉烧饼可不能白吃，那把镇刚剑总得让老夫瞅瞅吧！”

“哈哈哈，好说，待我回去给奎安打声招呼，你放心，奎安不是个小气的人！……嗯，今晚，刚好没事，就定今晚，我和奎安晚上来！”

“哎！好，老夫可等着咧！”

……

听到他们这么大声音打招呼，徐玉言也明白为什么王道长听了她的名字那热情的态度立刻转变这么多了！

徐玉言那也是金城的里的金童玉女，名声也够大的，小小年纪就是当州黄玉，那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当然，她是端王赵灵的人，这点京城里没有不知道的！而刚刚王道长和那老马爷几句话一说她就明白了，王道长和王奎安走的近，自然知道王家人和赵灵是敌对的，故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王道长才会如此！

这一瞬间就让她感觉到这京城的泥潭是如此的浑浊。

那位王道长很快便领着人把这伙黄花观的人拉出去走了。

那位店家老爷子又笑呵呵的过来向她致谢，又是帮自己闺女抓了小偷，又是刚才的见义勇为，老马爷怎么也要请徐姑娘好好坐坐。并且叫伙计们给徐姑娘包上五十个烧饼送到端王府去。

徐玉言连声感谢老爷子仗义。

言谈中才得知老马爷居然在西雍玉凉当过兵，还在李成忠的队伍里干了好几年，居然还认识柳廷玉，不由有了兴趣听听。

“听说中卫一战打的很惨烈，柳廷玉拿自己做诱饵，血战十大高手，差点就命丧中卫了？是真的？”

老马爷一撮胡子，点头笑道：“嗨，还别说，就是那一战，太过凶险，我负了重伤，才退了下来！”

说着老爷子仿佛想到了入神，不由神色悲伤说道：“那一战，我们一营五百人，最后活下来的人加上都虞侯，一共才不过六十余人！哎……惨那，很多人受伤了根本都来不及救，就是没命的逃跑，稍微慢点，一旦被追上，就得组成人墙抵挡对方马队，那都是有去无回啊！”

“哎！……”

徐玉言一双丹凤眸子不由看看老马爷，问道：“听说中卫那一战，柳廷玉

几乎身死，从中卫军中突围出来时，身中十几剑，几乎不能行走？”

老爷子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接应突围的少……突围的人。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所在的营属距离那里最近，所以第一时间赶到，那时候我就看到，他已经晕过去了，是被马步督将唐龙海背着逃出来的！那时候看见少……看见他浑身是血，身上的战甲都已经被砍烂了！指挥使大人把自己的斗篷盖在他身上，方才盖上去，就被血浸透了！”

“……”

“那时候后面追兵四起，不知道多少人，陈大人只好命令副指挥使分出人手阻截敌军，剩下人护送他向西突围！这一路上不知道遭遇了多少中卫人，大家个个都杀红了眼！哎！”老马爷比划个手势对着徐玉言说道：“那一战是我这辈子杀人最多的一战！中卫人也杀红了眼，就想要他的性命，那些受伤的人也不管不顾，就是拼命冲杀。我记得我用弩箭射中了八个人，用刀砍死了十二个，打到最后刀都卷了刃！砍到人脖子上……”

抽了一下，大概是觉得那画面太血腥，给徐姑娘这样温柔如水的姑娘说出来实在是不忍，老马爷便喝了口酒，略过了。

“他受了重伤？可是我听说，他是诱敌深入，最后在沙坡头的沙漠里，一剑挑了中卫大将军吴光汉的脑袋，才让中卫彻底大败了！”

老马爷像是出神了，端着酒杯半天没有放下，似是想了许久说道：“姑娘，我说了你可能不信，少帅是战神，那是名副其实的，过沙漠的时候我听他们说，少帅的身体都凉了，怕是已经不行了！马步督将唐龙海硬是把自己手臂划了，用自己的血喂给少帅！其实在沙坡头的时候，中卫的大将军吴光涵的三千人已经追到了我们，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围成防护阵型把少帅护在中间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可是！”老马爷忽然眼睛亮了！

他看着徐玉言说道：“可是没想到忽然一道亮光之后，少帅就取了吴光汉的脑袋，将他丢在那些中卫剑守的面前，问了一句。”

“还有谁！”老马爷这一句喊得分外响亮，仿佛回到了当年！

……

徐玉言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后面再听到的是他们那些处在军队底层小兵的战场回忆，身边战友的故事。对与柳廷玉的事情更多也只是口口相传，说柳廷玉是不死战神，每死一次就比之前更强一分，说柳廷玉治军如何严明却又能照顾到每一个士兵，那些士兵，只要见过一面，就能永远记得。

哪怕老马爷最初当兵在剿灭丁回子的时候第一次被他看到，到了中卫一战结束他因为受伤退伍发遣散费的时候，柳廷玉亲自把钱交到他手中时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对此徐姑娘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听下去。

对于那些战争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并不怎么关心。

只是柳廷玉本就是个传奇，那句“把风华榜的女人按在裤裆里”传遍天下每一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成了那些十来岁孩子口中最喜欢说的口头禅。

也因为如此，让无数热血的青年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