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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意大利是一个充满文艺气息的绅士,那么毗邻的法兰西便是位千面女郎,每一座城市,都具备不同的风情。
里昂。
每年在这个时间都会如约而至的灯火节。
和周围的旅客一样,方卫国夫妇被制作精良的高科技灯光秀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我到法兰西了。”
“嗯,我在法兰西有朋友,巴黎的警察局长和我认识,比在意大利肯定安。”
江辰没有吹嘘。
毕竟的总部,就在法兰西。
按照中奖行程此时明明应该在意大利境内的方晴看着欣赏灯光秀、笑逐颜开的父母,拿着手机轻声道:“为了我一个平头百姓费这么大阵仗,受宠若惊啊。”
江辰没再试图蒙蔽。
事已至此,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奖的真实性质,昭然若揭。
还是印证了那句老话。
天上永远不可能掉馅饼。
你以为是馅饼,实际上却可能是让你万劫不复的毒药。
“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也算是为这趟旅程增添了别样的乐趣。”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
方晴失笑,继而道:“我的手机,不会被监控吧?”
连这种大奖都可以炮制出来,监控她的手机,好像也不算多离谱的事情。
江辰站在阳台上。
厨房里。
李姝蕊母女正在准备年夜饭的食材,与千家万户,一般无二。
“哪有那么玄乎。”
江辰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有,暂时应该没这份精力喽。”
方晴没有深问。
“既然改了行程,不如索性多玩一段时间。”
“你报销啊?”
因为没再按照大奖的路线,现在的开销,部都是自费。
当然。
父母一无所知。
“没问题,不过记得开发票。”
江辰一本正经。
方晴笑了笑。
她当然明白,自己现在在国内,可能是不受欢迎的人。
“行,什么时候能回去,你通知我。”
江辰莞尔。
“不聊了,看灯光秀去了。”
手机放下。
“方晴姐?”
李姝蕊走到了身边。
“嗯。”
“她在国外旅游?”
“是啊,和她爸妈。”
“方晴姐挺孝顺的。”李姝蕊笑。
“她啊,从小到大都是德智体美劳面发展的三好学生,你去她家就知道,墙壁上是奖状。”
李姝蕊微笑,“我倒还真想去。”
江辰抬起手,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欢迎?”
“哪能。”
江辰立即否认,“早知道,今年就去沙城过年啊,要不我们现在和薛阿姨说说?”
李姝蕊睨了他一眼。
“一点诚意都没有。”
“小江,你来看看,天然气怎么打不燃了?”
厨房里传来薛明芹的呼喊。
“来了。”
江辰立即朝厨房走去。
看看。
活脱脱一个上门女婿,哪里有丝毫气焰。
新年佳节。
正是阖家欢乐的时候。
可是有人却凄凄惨惨。
西西里某处。
只有一个通风口的房间。
在自己地盘呼风唤雨的骆龙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笼子只有半人高,以至于骆龙只能跪着,直不起腰。
虽然没有遭遇非人的虐待,但是这种精神的折磨,更是让他饱受煎熬。
相比之下。
同为俘虏的费尔南多处境要稍微好上一些,起码没被当狗囚禁,给了他一张硬板床。
“哐!”
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的骆龙再一次用力拍击铁笼,眼睛赤红,搭配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倒真像被困住的野兽。
“费尔南多!你不想想办法吗?!”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靠坐在硬板床上的费尔南多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情形,正常人,肯定是睡不着的。
透过这位黑手党高级头目眼皮的颤动,可以证明他此刻相当清醒。
没有翻译在场,骆龙的话,他当然是听不懂的,可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候其实并不需要语言的媒介。
此情此景,骆龙在囔些什么,想表达什么,不难揣测。
作为本土地下主宰的高级头目,沦落如此处境,比起骆龙这样的异乡客,费尔南多的心理显然要更为汹涌许多。
可是到了这个层面的人物,对于情绪的克制,几乎都到了超出寻常的地步。
这种情形下,忿怒的发泄除了显摆自身的无能,没有任何意义。
被俘虏后,费尔南多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
“哐哐哐哐哐……”
骆龙不断摇晃着铁笼。
他的手机已经被收走,也就是说,已经完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这种无助感是令人窒息的。
“费尔南多,你真的想就这么等死吗?!”
他抓着铁笼,狰狞嘶吼。
费尔南多终于睁开眼,“省点力气。”
骆龙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里迸发刺眼的光泽,“想办法架联系你的人,把我们救出去!”
费尔南多听不懂,也无能为力。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笼子,什么都没有。
“他们听得到。”
费尔南多朝门外指了指。
“想办法!”
骆龙精神已经错乱,目眦欲裂,疯狂的摇晃铁笼,“快想办法!”
费尔南多没再理会,又闭上了眼。
或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冰冷的铁门从外面被打开。
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笼子里的骆龙抬头看去。
外国人在他眼里没太大差别,但是将他抓过来的那张脸,怎么可能忘记。
除了那个攻破酒庄的家伙,还有一个灰色眼睛的男人。
“我有钱!你们出个价!多少钱能放了我?!”
费尔南多指望不上,骆龙想要自救,脸挤在铁笼的缝隙中大喊,可怜又可悲。
没人理会。
“费尔南多先生,又见面了。”
费尔南多睁开眼,眼神微微一动。
说话的男人体格要正常些,没有视觉冲击力,他无视笼子里的骆龙,朝费尔南多露出和煦的微笑。
只是放在这个环境,让人瘆得慌。
费尔南多没有怨恨的神情,也没有像骆龙一样大喊大叫,像是光线昏暗不太确定,试探性的叫了声:“塔斯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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