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师生密谋，二十个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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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inginginging——”</p>

这小颤音，没谁了，李安光着身子，沐浴在花洒下，一边洗着头，一边满脸陶醉。</p>

看得出，此刻他的心情，比歌唱的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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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一早，李安睁眼拿起手机，小米半小时前已经上了飞机，此外还有两条物流信息，不出意外，前天下单的吸油烟机和电视上午就会到达。</p>

这一觉睡醒，全是开心的事。</p>

爬起床，他晃晃悠悠来到卫生间，本没想洗澡，奈何镜子里的自己像是顶着个鸟巢。</p>

反正都要洗头，干脆大头小头一块儿洗了得了，正好昨晚没洗澡。</p>

他这边哼着小曲儿洗着澡，厨房里老李正噼啪的剁着什么东西。</p>

洗完澡李安凑到厨房，见案板上的排骨，眉头都皱不起来了，只觉得肚子已经饱了，“咱中午别整这些了，熬点稀饭吃点饼子就行了。”</p>

“中午不吃。”</p>

老李咔的又是一刀劈下，顿时间，案板上的小排一分为二，血水昝了一手，“一会儿烧上，冻起来，到时候和肉羊一块给你寄过去。”</p>

李安捂脸：“爹啊，我那冰箱放不下啊。”</p>

昨天夜里他还和陈璇为这个事情发愁，陈璇那边也是，好像两边的父母说好了似的，必须要把他们的冰箱撑爆才罢休。</p>

老李：“这个排骨寄到之后，你们当天就可以吃，不用往冰箱里塞。”</p>

李安：“好好，除了排骨和羊肉，别的什么都别弄了，以后我有需要肯定给你们说，你烧吧，别太甜，那天烧那的肉把卖糖的打死了。”</p>

“你等等。”老李叫住李安，“我和你妈也打算给季成光他们家寄点羊肉，你把他家地址发给我。”</p>

李安寻思冰箱里除了那块要给他寄的意外，也没剩多少羊肉了，“你啥时候去买？正好你问问他们能不能直接给寄走，能寄的话那就买回来再打包折腾了，让他们直接代发不就行了。”</p>

“我就这个意思。”老李把昨天下午去肉店咨询到的情况告诉了李安。</p>

李安一想，“这事你别管了，我去就行了，正好给魏老师一起寄点，我师母喜欢喝羊肉汤。”</p>

这时安妈也来到厨房，“对着呢，我也这么想的，你看你那边还有什么人需要送，你把地址都发给你爹，到时候让他去弄就行了，你就别去跑了。”</p>

“我自己去。”</p>

李安决定这事还是自己来，他打算回头再问问傅天鸣。</p>

季洋的生日人家也是给自己帮了个大忙，这会儿他问一声也算是一份心意，好朋友嘛，再者禹城的牛羊肉还是挺不错的。</p>

回到客厅，李安刚掀开琴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p>

“妈，季洋昨天在这呆了多长时间？”</p>

“一个多小时吧。”</p>

接着他给季洋去了个电话，“干什么呢？”</p>

片刻。</p>

“你爸你妈呢？”</p>

李安来到阳台向窗外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你别看了，拿好房卡过来上课。”</p>

电话里小季正在看什么奇葩说，老季两口子出去买东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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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钟后，小季风风火火赶到。</p>

“师爷好！师奶好！”</p>

早已轻车熟路，季洋来到先去厨房和老李夫妇问了个好，接着跟李安来到客厅。</p>

“老师，今天学什么？”</p>

昨天听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课，小季还真有一肚子问题。</p>

“先别急。”李安让及季洋先把书包放下，“早晨吃了吗？”</p>

季洋点点头，放下包自觉坐到钢琴前，跑了两段音阶，接着“噹!—噹！”两声，然后转头看向李安。</p>

眼神叽里咕噜的。</p>

李安抬手摸了摸下巴，审视的口吻道，“比他差点。”</p>

啊！？</p>

小季心道不是吧！她认为单就开头这组八度，自己弹得至少也应该和刘双羽在同一水平线上啊。</p>

“老师...”小季有点点点点不开心。</p>

李安见此不逗季洋了，“我对你的要求肯定比对他的要求高啊，你有十分水平，却只弹出了六分，他只有七分的水平，却也弹出了六分，同样的六分，你说你是不是比他差点。”</p>

这么一听，季洋心里长出一口气，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毕竟自己比对方大一届，还和老师学了半年了。</p>

哎。</p>

马上就要回蓉城，一到家，她就要开始准备文化课。</p>

也就是说，她接下来没什么时间同来系统得练琴了。</p>

一想到这个时间长达三个多月，她就感到惶恐，她清楚，不练琴，就意味着要退步，她不要退步。</p>

尤其是听完二十四个艺考生的课，她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不少应该在艺考阶段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p>

再看台上的刘双羽，两下就搞定了老师提出的问题，刘双羽他们可是还有整整十一个月的时间来努力练习啊。</p>

哎。</p>

艺考前担心的是考场上发挥不好，考完了又担心拿不到好名次，即便拿到了好名次，大一开学还有专业复核。</p>

万一专业复核的时候，当着所有大一钢琴系同学和所有钢琴老师面前，弹砸了———天呐！</p>

想想都恐怖。</p>

她不要退步啊。</p>

“老师，这三个月我真的不能练琴吗？”</p>

“能啊，学文化课和练琴没有什么太多冲突。”</p>

“真哒！”</p>

“你先别着急高兴。”</p>

李安叫季洋过来也是想和季洋聊聊这个问题。</p>

首先她了解季洋的部分想法，季洋自尊心强，三个月不练琴，心里肯定会不踏实，他知道季洋肯定担心到时候的专业复核，说来这也怪他，当初在不了解季洋具体情况的时候，拿专业复核吓唬对方，为了让对方能更加重视艺考，结果给孩子留下了心理阴影。</p>

就李安有印象的，季洋已经问过她不下五次，老师，专业复核的时候弹不好是不是真的会被退学。</p>

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学校这么干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我招的学生，我再退掉。</p>

我校评委是干嘛吃的？</p>

其次就是他这两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以说小季正处在一个快要入门的上升期，就这么断掉三个月，确实有些可惜。</p>

况且季洋的文化课底子还是不错的。</p>

通常艺考生结束专业考试，全力投入到文化课的学习，这种情况多发生在那些文化课底子很差的考生身上，他们的目标是到时能过提档线。</p>

而根据李安的已知情况，季洋目前的文化课水平是在提档线之上的，那么以他的经验，只要季洋能保持在这个水准的基础上，保险起见，每科再提升十五到二十分，最后妥妥的一定没问题。</p>

如果季洋是他的女儿，他会把季洋准备文化课的时间分出一半，让季洋用来练琴。</p>

可问题就是他不知道人父母的想法，万一人家就是想让孩子利用高三最后这点时间多学点知识呢，这个想法肯定是对的。</p>

所以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得看老季两口子怎么说。</p>

“你和你爸你妈聊过这个问题么？”</p>

小季叹气：“他俩自己都统一不了意见，我妈要给我报全封闭式的寄宿提高班，六个老师围着三四个学生转那种，我爸想让我回学校正常上课，下面再找老师补课。”</p>

李安：“那你呢，怎么想？”</p>

小季：“我觉得都没必要啊，现在网课那么多，我自己在家定计划复习完全够了，关键在家还能准备专业复核的考试。”</p>

李安乐：“你要专业没过怎么办？”</p>

季洋愣了一下，接着眼睛都亮了：“那不就不用准备文化课了！而且又有一年时间准备曲子了！”</p>

李安惊:什么脑回路？</p>

季洋一想到明年再考，还有点小兴奋：“老师，明年再考的话，我弹什么曲子！？”</p>

李安：“...你是要想换曲子？”</p>

季洋被问傻了，在她看来明年如果再来一年，肯定要换比黑键和月光更难的曲子啊，这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吗，“老师，我...还弹这两首？”</p>

接着李安只问了季洋两个问题。</p>

“黑键的左手，你的力量够了？”</p>

“月光三的开头，你有蓄力感吗？”</p>

然后转身在钢琴上啪啪做了两个示范，听得小季神魂颠倒，随之也清醒了。</p>

“老师我懂了。”</p>

李安摆手：“季洋，无论你今年过不过，你都得从头再来了，从音阶开始，懂了吗？”</p>

季洋认真地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平静许多。</p>

“老师，我明白。”</p>

李安：“明白就好，之前因为时间关系，为了让你应对考试，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你死扣这两首曲子，接下来我们要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面对钢琴学习这件事，昨天的课你也听了，有些问题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