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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两个孩子,挺好的……”
徐建文点头,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说。
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卡了壳,不知该说什么了。速写本被翻开的一页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字,其中一行这样写道:“她叫来弟,七岁被卖到了赵家。”
又一个轮回吗?
徐建文合上了速写本。
“锡匠对她不错,虽只生了两个女儿,没生儿子,可他对她应是好的,扯着新布让她给自个做衣裳……”
老爷子仍在陈述。
“爷爷,你信佛吗?”
徐建文从马扎上起身。
他靠在窗台边,体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
可能是心底里突然冒起了这句话吧。
他说了出来,询问老爷子。
“佛?应是不信的吧。”
“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徐从愣怔了一下。他生在旧时代,可也经历过新时代,思想已经被改造。那个年代的人,鲜少迷信。只不过在经历了狐仙之事后,他又不大能确信这个世界究竟有无神佛了。
当然,他亦不坚定狐是神的创造物这一件事。有可能这是另一种的科学。还没被人验证的科学。
格致科的先生说过,这个世界并无鬼神。
……
……
“号外,号外~”
“段总长率军已击毙白狼王,白狼死了……”
“号外,白狼惨死在鲁庄……”
八月初,一个雷雨后的清晨,县城的街道上还残余有许多的小水洼,被急雨骤打凋零的树叶一片片的贴紧在这边缘。早晨推开门去卖芝麻烧饼、火烧的信子爹刚离开没多久,就激动的返回了杂院,告知租户们这个好消息。
紧接着,一个个报童便穿梭在里巷之间,拼命兜售着一份份牵动新野阖城百姓的时报,浑然不顾飞步时溅在身上的黄斑水泥。
信子爹是住在原来二超子赁房的租户。
他有一个叫信子的儿子。所以杂院的人称呼他和他妻子就叫信子爹、信子娘了。至于原来的本名,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只是个称呼。
(101章提过。)
仅是这一两句“号外”,就立刻将白狼兵延续在新野县城近一年的恐怖气氛轰击的烟消云散。不管是士绅,还是市井百姓,都吐了一口憋闷极久的气息。
“信子爹,你说的是真的?”
来福儿急问了一句。
他这个裱糊匠,按理说和白狼兵乱并没什么牵连。糊的窗户纸到了一定的年限,该破就破,不会因白狼来不来而改变。但因白狼兵乱,官府要剿匪,所以他每出一次工,就要上缴一回捐税。
这捐税专门用作围剿白狼兵的军饷。
“真的假不了,你听,门外的报童不是在喊吗?白狼王已经被段总长击毙了,白狼王死了,这白狼祸也是时候完了……”
信子爹也是满脸高兴,“你要是不信,买一份报,问一下徐小先生,徐小先生识字,你让他看看不就完了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纵然报童在喊白狼王被击毙的消息,但谁知道这是不是报童为了卖报故意吆喝的一种说辞。
一份报并不贵,信子爹撮使来福儿道。
“六月,白狼兵长驱入陕,逼近西京,贼势凶猛,张陕督……,又一路攻打到了川地,欲要从甘南进川,幸得川军阻击……,七月,白狼兵回豫西,段总长亲自临阵指挥……”
信子爹惊动的人不单来福儿一个人,徐从亦听到了。他上学需要早起,只比卖早餐的信子爹娘晚上两刻钟。他拿着来福儿买回的豫兴报,看着上面的报道,一字一句的念道。
话音落下,杂院的几个汉子都露出了喜色。
他们都交了剿白狼的捐税。白狼王死了,那么这捐税也能停了。此外,徐三儿的一条腿就是被白狼中的绿林好汉踩断的。
“好,死了好,狗娘养的,他死的晚了。”
徐三儿咧嘴笑了一声。他如视珍宝的将报纸折叠好,放到了怀里,贴身保存着。他是最期盼白狼王死的一个人。
“那是我的报……”
来福儿见此,眼睛瞪圆了。
但他没真的将话说出来。报纸读过之后,就不怎么值钱了。他和徐三儿是老搭档了,有一定的交情,还犯不着为一张报生气。
“信子爹,给我来一个芝麻烧饼。”
徐从掏出一个铜元,递到了还未出摊的信子爹手上。芝麻烧饼是早就烙好的,不然真要出摊再烙,就迟的多了。
一个芝麻烧饼卖一个铜子。
他咬着烧饼,来到学堂。
讲堂的几个先生们亦说了此次早间的新闻。
“惜哉!白狼王虽是叛匪,可要不是张豫督横行暴敛,盘剥豫省,也不至于有了白狼祸……”
时务斋的一个年轻先生叹气道。
新式学堂之新,正在于言论自由。要是搁在外面,他这般同情白狼王的话是万万不能宣之人口的,但在学堂里,只要他不是支持南方乱党,一些挑动人心的“蛊惑之言”并不会遭至太多后患。
“是啊,白狼兵是可恶,但上任的张豫督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他苛捐杂税,豫省乃至全国焉能出这么大的乱子?”
“这祸是张豫督引起来的……”
“没有张豫督,就不会有白狼祸。没有这黑暗的世道,白郎兵不会存在。正是因为黑暗的世道,才滋生了白狼祸……”
很快,讲台下便有学生争相附和。
时务斋的先生点了点头,双手下压,示意安静,“我很欣慰,你们能多角度的去思考这件事,而不是因为一两句报纸上的言论就对其确信不疑……”
“徐从,你为什么不说话?”
新先生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少年,他皱了皱眉,“你可是有什么高见?若是有,但说无妨。少年就该是少年,不应老气。”
时务斋也就十五六个学生,人数并不多。谁附和,谁反对,他站在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说话亦是和气,并不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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