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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当艾莉亚从舒适的木板床上醒来,她发现自己的门口还笔直的站着一堵肉墙,艾莉亚仰头望着快到头顶天花板高的利昂,非常无奈的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怀疑我们么!”
利昂连忙单膝下跪:“公主!”
艾莉亚一惊,她环顾四周后发现没人出现,她连忙拍着大块头的膝盖低喝道:“不许跪不许跪你要我说多少次!”
利昂只能将跪改为蹲。
艾莉亚扶额,颇为绝望的望着利昂:“完了!”
“公……”利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艾莉亚打断。
艾莉亚捂住利昂的嘴,金色的眼眸直直的瞪着利昂:“我再跟你说一遍,也只说这一遍。以后不许喊我公主,不许下跪,不许守夜,不许等我一起吃饭,不许给我挪椅子,不许说话……总之不许拿我当公主,你要记住自己是个傻子,否则你会害死我们!听清楚没有!”
艾莉亚松开了利昂满是胡茬覆盖的嘴,再次瞪着他,那眼神简直可以用恶狠狠来形容:“听懂了没!”
利昂点头,复又问道:“那我能为公主做些什么?”
艾莉亚:“…………杀了我吧!”
利昂连忙下跪:“属下不敢!”
艾莉亚绝望的看着利昂:“我们现在在蓝光天恒,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安全的!光明城城主既然有办法在黎火城里对我父亲出手,他也同样有办法在蓝光天恒里安插人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出错,你明白么!”
利昂点头:“明白!”
艾莉亚欣慰一笑:“所以我们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异样,在这里我不再是公主,你不再是我的骑士,明白么?”
利昂再点头。
艾莉亚松了口气,她伸出手拍了拍利昂宽厚的肩膀,叹息道:“我不知道我们要这样隐藏多久,也许一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面对我们的敌人。这条路很艰险也很长远,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而我……也只剩下你了。”
曾几何时她无忧无虑的在城堡里,可是眼下她必须殚精竭虑的度过每一天。也许那是她对未来借下的债,她在黎火城拥有的越多,越无忧无虑,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就越一无所有,越胆战心惊。
“公主,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您公主,我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敌人,可是属下知道一句话……”利昂凝视着艾莉亚,无比认真的道:“乌云,是掩盖不了星星的光芒!”
“利昂,你一定很少抬头望夜空。”艾莉亚听到这句话只是笑笑,她道:“魔神大陆的夜空,星星总是被乌云遮盖。”
她拍了拍利昂的肩膀走了出去,利昂望着她那娇小的身影有些出神。他听到艾莉亚的声音传来,有些悲凉:“我不需要星星的光芒,我要在蓝光天恒步步为营打造属于我的势力,无论多少年我也愿意。届时登高一呼,我必万丈光芒……”
星星,太暗淡了。
那满头的金发倒映在利昂的褐色眼睛里,形成一片璀璨的颜色。
“你不必万丈光芒……”利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垂首行礼:“也会受人敬仰!”
当艾莉亚将二楼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卿狂的身影,最后在三楼的天台发现了那抹莹莹青光,艾莉亚暗暗撇了撇嘴后走了上去。最后发现他的腿上蹲着一只花色小松鼠时,眼睛顿时明亮了不少:“花间鼠?这是你的魔宠?”
卿狂将手中的食物投喂到宝宝嘴里,宝宝开心的来了个后空翻后捧着被捏碎的九叶天香果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边吃尾巴边摆来摆去,看着煞是可爱。
卿狂被艾莉亚的一句魔宠说的愣住了,她低头望着寻宝鼠,之前好不容易被绯樱灵拔光的粉色尾巴长了出来,后又被醒来的裂天魔蝶拔光了,眼下宝宝看上去就跟魔兽街上贩卖的花间鼠差不多,难怪艾莉亚会看岔了。
事实上卿狂赶路的那半个月里也有留意一些天材地宝,眼下她手里被掰成无数的九叶天香果就是其中之一,宝宝一次不能吃太多,但又想把尾巴的粉毛长回来,所以卿狂这段时间有空都会喂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宝宝尾巴上的那撮粉毛就是不长。这可把宝宝急的不行了,没了那粉色,它还算哪门子的寻宝鼠。而且那个臭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当着它的面喊它花间鼠,气的宝宝一下蹿到了卿狂肩膀,不给艾莉亚碰了。
摸了个空,艾莉亚的兴趣顿时没了大半,她讪讪望着卿狂肩膀上的寻宝鼠道:“你让尤里去商会里接任务,自己却在天台上喂魔宠,你不怕他被其他工会的人嘲笑?”
“他们嘲笑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卿狂收起手中的九叶天香果:“我担心的是尤里到底接不接得到!”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自己去?”艾莉亚抬头望着卿狂。
卿狂已经起身,青色衣裳随风舞动,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腿,卿狂穿着黑色的皮裤看着显得更加瘦长。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卿狂眺望着底下不远那些四通八达的街道,笑道:“不是有雷昂在么,他会跟着尤里的,有他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也许尤里会被嘲笑,但应该不至于被欺负。
卿狂的担忧很快被证实了,尤里是被雷昂扶回来的。卿狂与艾莉亚坐在木桌前望着鼻青脸肿的尤里,艾莉亚冲卿狂耸肩随即转身去前台找一些药来。
“谁打的你?”卿狂沉声问。
尤里一边脸颊肿得老高,显然是被修为比他高的人一巴掌扇的,那手印还红辣辣的摆在那里,直把卿狂看的一阵冒火。
尤里看了看雷昂没说话,卿狂瞥了眼雷昂,当下明白了:“是个贵族?”
尤里一惊,五根肥肥的手指捂着肿起来的脸缓缓点头:“是吉普,他也来接工会任务。他看到我们接高级任务就嘲笑我们,说我们丧心病狂,说我们已经疯了,要去寻死。然后他把我推倒了,说我是挡路的狗,雷昂就出现了,他们两个在大厅打了起来,后来执事出来了,他惩罚了雷昂。我想着我们还没接到任务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跟吉普道歉,只要他肯原谅雷昂执事就不会追究责任。”
卿狂闻言道:“后来呢!”
尤里抿唇:“他要我下跪,雷昂不同意。我怕他又跟吉普打起来,就……就同意了。可是吉普那个混蛋说我跪错了方向,打了我一巴掌。”牙齿都打飞了两颗。尤里心里憋着一团火,他很想像雷昂一样打回去,可是他不敢。
接下来不用说,光是想就能够想到那画面有多难忘。雷昂脱离了贵族就不再高贵,很多看他不顺眼的人肯定会趁机报复。但听尤里的话来看,雷昂跟吉普打架结果,雷昂显然是先动手而且还赢了的。不然也不会有道歉一说,雷昂为人正直善良不屈权贵,况且他心里恨吉普都来不及,无论哪个角度都不可能去跟吉普道歉。所以尤里在说到他下跪时卿狂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尤里你去把在酒馆打工的贝纳喊回来,跟我一起去吉普的家里!”卿狂刷的一下站起身:“如果他不在家,应该在他的工会,我们现在就走!”
“去,去找吉普干嘛?算了蒂法斯,他是武者工会的人,我们打不赢………”尤里被卿狂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这是拉人干架的节奏啊,他太熟悉了,而且现在他可没力气去打。尤里连忙伸出手拉住卿狂:“找吉普的事先放一边,我们……我,对,我们接到了一个B级任务,现在我们还是壮大自身实力吧,吉普的事过一阵再说,啊?”
居然接到了一个B任务?
卿狂非常惊讶的望着尤里,事实上她担忧的就是尤里和雷昂接不到高级任务,至于打架和被嘲讽那些卿狂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她让尤里去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给她接到了。卿狂欣喜之余又非常想知道一个最低级G级佣兵团,是如何接到高级B级佣兵任务的!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商会的人应该都不会让烈火佣兵团接这么高级的任务才对。那么这两个小伙子在商会大厅大打一架之后,又是怎么说服了在场所有人来同意他们接高级任务呢?
这时尤里又看了雷昂一眼。
卿狂同样把目光定在雷昂身上:“是你接到的?”
“是,是团长……”尤里点头,声音有些迟疑。他看了看一语不发的雷昂,又看了看卿狂:“雷昂与吉普打架,当时光盾家族的人就在二楼看着,你无法想象……那些人真的太……后来……雷昂以……以自己的性命为赌,那些人才……才给了这个高级任务!”
卿狂愣住。
以性命作赌!
是了,区区一个最低级佣兵团团长,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一个被贵族除名的人,他除了拿命来换,其他什么也没有。
卿狂凝视着身旁依旧沉默的雷昂,他的脸上也有淤青,但是不像尤里那么恐怖。他默默的站在掉漆的木柱旁,卿狂发现他的拳头到现在都没松开。
到底要被逼到什么地步,才能让雷昂不得不用自己的命作为赌注?当他出现在商会大厅时,一定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可惜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嘲笑与讥讽,就连他的家人也不例外。冷漠的看着他在楼下所遭遇的一切,并且在这场赌注里……添了一脚。也许在所有人眼里,雷昂以命作赌的任务里,只是那些贵族茶余饭后的笑谈。
既然这个高级任务是雷昂用性命换来的,那么她就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任务!
“把水晶石拿出来!”卿狂重新坐回了木桌,望着尤里道。
雷昂看了看卿狂,随后这才动了动,从自己空间戒指里拿出了水晶石。任务是他用唯一的东西换来的,也自然由他保管。
水晶石被放在了破烂的木桌上,卿狂毫不犹豫的点开了它。上面顿时浮现一道银色的光芒,紧接着任务出现。
任务很简单,前往角斗场与一名叫多姆洛的罪犯进行决斗,且只能赢!
“就这样?”卿狂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悲:“为什么要杀他?这是谁下的任务?”
雷昂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多姆洛曾经是郦波弯守卫队大队长,外传他与霍斯家族有了利益矛盾,之后霍斯家族给他按了个罪名让他成为了囚犯。按照传统他可以提出通过两种审判来证明自己是否有罪,其中就是角斗场!”雷昂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我想发布这条任务的应该不是霍斯家族人,而是伊兰迪。事实上没人知道他与多姆洛有深仇大恨,毕竟他们曾经是朋友,伊兰迪一定非常想杀了他,但又不想被人知道是他。”所以才会有这条非常隐晦的任务出现,但最后一句话才是点睛之笔,必须胜利!
居然不是霍斯家族人颁布的悬赏?卿狂还以为要杀多姆洛的是霍斯家族,毕竟对于贵族而言,利益高过一切。卿狂了解角斗场,只要踏入角斗场就必须死一个。所以只有仇人才会如此发出悬赏,只是这种贵族之间的游戏一般没什么人愿意接。因为如果你杀了多姆洛,那么与多姆洛有交情的其他贵族便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能够选择进入角斗场的,实力也是非常强悍的存在,没有人喜欢去完成那种可能杀不死还惹下一堆麻烦的任务。所以这个任务从月前开始就一直悬挂至今。
伊兰迪?卿狂点头,这也说的通了。想杀人,又不想被发现,通过商会颁布任务是最好的办法。那些身居高位手握权势的人还真有意思,卿狂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雷昂,忽地好奇问:“既然没人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雷昂看了卿狂一眼:“光盾家族的情报,无所不知。”
原来如此。
卿狂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雷昂惊讶的看着卿狂:“三天后。蒂法斯,多姆洛是多年的大领主修为,说他能发挥君王境水平也没人会怀疑。”
卿狂打断雷昂的疑虑,转头望向正在给尤里上药的艾莉亚:“你让贝纳去角斗场,那里一定开始下了注。你们身上有多少源石就投多少进去,记住,投我们烈火佣兵团赢!”
“这是自然,只是难道你不该担心我们能不能胜利么?”雷昂皱眉,这两天的事折磨的他青色胡茬都冒了出来。他们是烈火佣兵团的,去投注肯定也只会投自己赢,但问题是这里除了雷昂是个半步大领主修为,其他去了就是送菜。
卿狂瞥了眼雷昂:“那不是我们需要担忧的事,你按我说的去做,三天后由我出手就行。”
艾莉亚听到这句话投去一道不置可否的眼神,随即继续替不断哀嚎的尤里擦药。
整个小楼里最心安理得的是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利昂,他没有演技,于是干脆不说话。那晚在树林卿狂的出手,利昂就知道了三天后的决斗是什么结局。
当天晚上贝纳就匆匆走了进来,正巧赶上一大家子吃晚饭,卿狂象征性的随意吃了两口便一直抿着酒。抿得多了卿狂发现这个麦芽酒有点像当年学校门口的小麦酒,只是味道上她还是觉得小麦酒比较好些。
贝纳有点纳闷,他看了看小楼的破门又看了看坐在木桌旁吃喝的众人。感觉是不是他开门的方式错了,怎么跟他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你们……在吃饭?”
“贝纳来啦,快快,我给你留了个腿儿!”白天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尤里此刻总算有了笑容,对他来说只要有得吃就行。
“乖乖……这是猪头被揍成野猪头啊。”贝纳显然也清楚了白天发生的事,他拍拍尤里的肩膀坐了下来,仍旧不敢相信:“听说我们烈火佣兵团接了个超级任务,可我看到你们这副模样又不像。看来应该是那糟老头子骗我的,尤里,雷昂,我本来早就来了,可是酒保那老家伙非说我杯子擦得不干净。我知道,他一直都看我们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人老了还那么趋炎附势,告诉你们,等我们一战成名,我就去辞职!我早就受够他了!”
一旁的白发老妪瞪了贝纳一眼。
“你现在就可以不用去那酒馆打工了。”卿狂道。
贝纳愣住,嘴里的火鸡腿也掉了下来。他看了看卿狂又看了看众人,发现大家虽然在吃着喝着,但是神色凝重!
其实也就雷昂与尤里无比担忧,白发老妪慢吞吞的吃着饭菜,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叫凝重了,艾莉亚是个小孩压根就不懂,而利昂则是个傻的可以直接忽略,至于蒂法斯……他戴着面具更加看不出来。所以眼下可以代表整个烈火佣兵团表情的只有尤里和雷昂,可是他们全部都很凝重!
贝纳只觉得喉咙里的鸡腿肉成了刀片,他艰难的吞了下去,瞪大眼睛看着雷昂与尤里:“这件事……是真的?”
尤里扭过头双目含泪:“是真的,三天后我们就要去角斗场了,蒂法斯说让你去角斗场下注,把我们全部身价都压下去!”
“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贝纳问:“压谁赢?”
雷昂瞬间就黑了脸:“你说呢!”
“我也不想啊,艾莉亚上药时简直像是又揍了我一顿!”尤里抽噎得道:“这次这个任务是雷昂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艾莉亚听到尤里的话面色不善,她从来都没有服侍过别人,更别说上药了,力道一时掌控不好不能怪她。
贝纳膛目结舌,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新的惩罚么?就因为他在酒馆里偷了点酒回来喝么?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卿狂醒来踩着吱吱响的楼梯下楼时,她发现贝纳趴在前台双目无神的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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