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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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学校这边。

“老大真的是个狠人，我们搞论文这段时间他不会都呆在实验室吧？这垃圾桶里面都要被废纸堆满了，这团成团的纸团一看就是老大的风格。”徐志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纸团摊开看了起来，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和思路，只不过都是陈默习惯简洁书写的符号。

“这一垃满满一垃圾桶的，还是老大走还没有来得及丢的，就有这么多了。老大这段时间不会天天都在弄实验的事情吧？这也太疯狂了。有时候感觉咱俩挺废物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次论文署名的时候，他在助理研究员那边签下了我们的名字。还完全不计较，大方的让我们自己去将这次实验学到看到的整理出论文来发表。老大对咱们真的挺好的，有时候，真的感觉我们有点对不住他的好。”

徐志鹏将纸张摊平放到桌子上，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失神的说道。

孙庆也是拿起一个纸团缓缓的解开，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缓了很久。

半晌后，孙庆才抬头看向徐志鹏，换了个话题道：

“你最近还是不回宿舍住？听说你前几天又搬回实验室这边住了？”

“嗯。”

“是宿舍那边又怎么了吗？”孙庆迟疑的问道，徐志鹏和他宿舍的关系他隐隐知道一点。他第一次和陈默去徐志鹏的宿舍里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了他们宿舍似乎不怎么和谐。

“嗯。”这次没有了以往的避讳，可能是在那个环境中脱离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徐志鹏整个人也阳光自信了许多。此时眉眼微垂，仔细看着陈默书写的内容，点了点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缓缓说道：

“他们几个现在怕是不太想要见到我……前段时间我和写的那两篇论文不都入选了csci的核心论文吗？因为老大的关系，咱们的论文是和项目绑在一起的，我的名字也在了老大第一阶段的项目报告论文里。不少同学院的学生都认出了我，包括我的几位舍友……”

“然后呢？”见徐志鹏半晌不说话，孙庆疑惑的问了句。

“他们把我给举报了。”

？？？

闻言孙庆还以为自己耳鸣了，什么鬼，举报？！

“嗯，举报了。”

“什么鬼？你发论文还能被举报了？举报什么？你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我就在旁边看着，难道还有人举报你抄袭不成？！他妈的有病吧！？”

“呵呵，举报需要什么理由吗？不是编纂任意什么理由去就可以吗？”徐志鹏轻笑了一声，情绪有些说不清，后面的话说的极轻极轻，最后淡的似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到。闭了闭眼睛，好半晌才睁眼笑着说道。

“老大的项目含金量很高，带着我们这次论文的含金量也不低，我回学院的时候，学院那边点名表扬我。好像有哪个老师说这种核心论文对评优评奖学金有好处，绩点分加的很高。然后……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我就被举报了。”

“你宿舍的舍友干的？”

“嗯。”徐志鹏轻轻的点了点头，打开款泉水瓶盖，喝了口水，面上神情异常的淡定。

“艹他妈的？！什么人啊？！！”孙庆没有忍住爆了粗口。

“你不生气？”看着徐志鹏异乎寻常平静的神色，孙庆惊讶的道。要搁他遇到这种情况准得气死了。

徐志鹏摇了摇头，“不是不生气，只是所有的气，都在第一次生完了。”将大略看完的纸张挪移到一边，一边又拿起一个纸团解了起来。

“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其实我还挺感谢他们这次又没有查清楚就把我举报了。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家里那么困难没有申请贫困生的助学金吗？因为我的名额被取消了啊。因为品德问题，不只是助学金，还有国家励志奖学金，国家奖学金，专业奖学金，评优入dang，保研……还有很多针对贫困生的扶持，所有的所有，这些我都没有资格去参与。

你问我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阴郁，只对老大笑，因为那时候我的世界就是没有任何光的，要不是老大拉我一把，我现在已经死了，任何意义上的……哈哈，不过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都过去了。”

孙庆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他在徐志鹏眼中看到了一种很浓郁的说不出的情绪。

“说来这次的事情还要感谢关萍教授，那几人似乎是在我论文里面看到了关教授的指导署名，觉得关教授被我蒙骗了，跑到教务处还有关教授那边举报我。结果反而把自己坑了。关教授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们，把我的资料调出来看了看，才发现我大一的时候有一个处分在档案上面。关老师为我担保叫人查了下当初的事情……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些东西……呵，我都没有想到……我的处分被撤了，他们还在配合调查……”

徐志鹏淡淡的说道。

他从来不是善茬，他知道自己性格里面一直有很偏激的成分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怨，无不报复。这两句话就是他这个人的写照。他一直都就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他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他记恩也记仇，有些东西他会在心里狠狠地记住，不论多久都不会忘记。。他从来学不会以德报怨，是那种别人朝他心窝踹了一脚，他哪怕是死也要硬生生咬下别人一整块肉的小人。

……

孙庆听着徐志鹏的话，也大致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徐志鹏，有一句话说的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孙庆有时候连自己都开解不了，更别说去开解别人了。于是他只是等徐志鹏缓缓从那种情绪中的静下来，才站起身来，轻声开口道。

“住实验室也是好事，这边学业氛围挺浓的，其他地方比不了，老大出去散心，项目停滞的这段时间，咱俩正好搭个伴。”

“嗯？”

徐志鹏闻言抬头。

“我也搬过来住一段时间。趁着老大不在的这段日子抓紧时间补一下知识空缺，能多补一点就多补一点。不求能帮上老大的忙，只求项目开始的时候，能尽量多听懂一些老大说的，打下手的时候不要出错……

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不赌上百分百的努力和投入，配不上老大给我们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