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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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茵笑看着李顺穿着皮鞋在屋里走，道：“还真是立正，这回可牛了，都穿皮鞋了”</p>

李顺走了两圈儿便坐回椅子上准备把鞋脱了。</p>

“就穿着呗”</p>

“穿什么，这么好的鞋哪能这么穿”</p>

李顺回了儿子一句，随后便由着刘茵帮着换了鞋。</p>

这会儿李雪拿着刘茵的鞋盒过来了，主动帮着刘茵换了鞋。</p>

李学武知道妹妹这是在积极表现呢，所以也就笑着站在一边看着。</p>

刘茵也是笑着对李雪说道：“还是妈的老姑娘心疼妈妈啊”</p>

“呵呵呵呵”</p>

李学武的笑让李雪有些脸红，但还是扶着母亲站起来试了试鞋子。</p>

“真软，看这鞋面儿真是亮啊”</p>

刘茵夸了一句，随即抬头问道：“你爸一双，我一双，李雪一双，你今天花了多少钱啊”</p>

李学武可不敢跟母亲报账，如果说了实话，母亲都能走着去店里把鞋退了。</p>

“没多少，这不是过年了嘛，您二老跟我费心了”</p>

“嗯嗯”</p>

刘茵点着头说道：“这话听着顺耳”</p>

李学武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脱身。</p>

“妈，我还得出去拜访个朋友去，晚点儿回来啊”</p>

“回来吃饭吗？”</p>

这倒不是刘茵要拉着李学武回家里吃饭，而是问李学武吃饭前回不回得来。</p>

“到时候再说，不会太晚”</p>

说着话，李学武人已经出了门。</p>

走到倒座房就见于丽正把李学武买回来的年货往东屋收拾呢。</p>

“嫂子，收拾完来后院帮我收拾一下，我一会儿得走”</p>

李学武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往后院去了。</p>

于丽也没怎么注意李学武的话，这边刚把灯笼、鞭炮啥的归置好，便往后院儿来帮李学武收拾屋子了。</p>

刚一进屋就见李学武已经换了转业回来的那一身儿旧军装。</p>

“这是要干嘛去？”</p>

李学武这会儿正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衣服。</p>

“约个朋友，离这儿不远，说是练练摔跤”</p>

于丽见屋里是上午收拾的，也不乱啊，可这坏人说了，就得来呗。</p>

上前帮着李学武把衣服捋了捋。</p>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摔跤不疼啊”</p>

“呵呵呵”</p>

李学武看着于丽一副管家婆的模样，笑着说道：“高手过招，点到为止，还能下死手啊”。</p>

解释了一句，随后指了指书桌上的鞋盒子说道：“给你买的，试试合适不”。</p>

“啥呀？”</p>

于丽没想到这人还真给自己买了东西，看着像是一双鞋，但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p>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p>

李学武收拾好了衣服，转身就要往出走。</p>

于丽走到书桌前打开盒子，就见一双黑亮的矮跟儿皮鞋放在盒子中。</p>

“呀~是皮鞋！”</p>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了皮鞋的诱惑。</p>

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p>

于丽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李学武，问道：“是给我买的？”</p>

李学武回身笑道：“那还能是给我买的？”</p>

“你就坏~”</p>

于丽走过来扑到了李学武的怀里。</p>

这还是于丽第一次在白天敢这么跟李学武亲近呢。</p>

李学武笑呵呵地拍了拍于丽的背部说道：“小年儿了回家看看，就用我给你那钱”。</p>

“不用了，那是给你买补品的钱”</p>

李学武也怕白纱窗帘挡不住视线，拍了拍于丽的肩膀道：“回头儿我再给你”</p>

说着话，李学武走到玄关门口穿了黄胶鞋。</p>

“晚上别带我的饭了，说不定几点呢”</p>

“学武”</p>

于丽走上前几步，搂着李学武的脑袋就亲了一口。</p>

李学武倒是很意外于丽的主动，笑着回应了。</p>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是有些喘息着分开。</p>

“你试试鞋，鞋码应该对，我得赶时间，不然一会儿黑天了”</p>

看着李学武出了门，于丽当然知道李学武知道自己的鞋码。</p>

就是没有设备，不然李学武都能帮着于丽做出一个私人定制的鞋垫儿来。</p>

8号技师的脚……</p>

李学武刚开着车出了西院，就见秦淮茹带着棒梗进了胡同。</p>

把车往出开了开，到了这娘俩儿身边踩住了刹车问道：“你们娘俩儿这是干嘛去了？”</p>

秦淮茹看着李学武穿着军大衣，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便拉着要摸车的棒梗往后退了退。</p>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带他出去转转，你这是要干嘛去？”</p>

李学武回身从后座舱掩护着拿出了鞋盒，然后转身递给了秦淮茹。</p>

“东四六条有个朋友约我去练摔跤，这是你托我买的鞋，看看合不合适”</p>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鞋盒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托他买鞋了。</p>

可听儿子惊呼了一声：“武叔你要去摔跤？带着我呗”。</p>

这才明白是李学武的托词，实际上是送自己的鞋子。</p>

“去什么去，你武叔去摔跤，你也摔啊？”</p>

棒梗拉着吉普车的门把手央求着母亲说道：“我想学摔跤啊”</p>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正开心着，哪里能管得住棒梗。</p>

李学武笑着对大肥脸问道：“你学摔跤干嘛呀？”</p>

棒梗对着李学武说道：“老有高年级的欺负我……”</p>

棒梗的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就像护鸡仔的母鸡一样，紧张地问道：“谁欺负你了？你怎么不告诉老师呢？再开学我……”</p>

看着秦淮茹的样子，棒梗都有些紧张了。</p>

“哎哎哎”</p>

李学武打断了秦淮茹的话，道：“男孩子可不能用你那招儿啊，还不养坏了？”</p>

说了秦淮茹一句，李学武对着棒梗说道：“跟我去玩儿可以，但是学不学得到不一定，再一个，不许欺负人知道吗？”</p>

“知道了武叔”</p>

棒梗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学武。</p>

李学武对着棒梗一摆手道：“傻愣着干嘛？上车啊？”</p>

“哎！”</p>

棒梗乐得蹦高儿高儿，绕过车头便上了吉普车。</p>

“学武”</p>

秦淮茹倒不是不放心棒梗跟着李学武，担心的是棒梗给李学武添麻烦。</p>

以前还不觉得，在招待所学习和实习了这么长时间，对于李学武身份的认知越来越清晰。</p>

对于李学武的感情也有了机关的那种味道。</p>

李学武倒是没在意，而是背着棒梗跟秦淮茹眨了眨眼睛，道：“晚上甭留他的饭了啊，跟我在外面吃了”</p>

说了这句话，李学武便开着车出了胡同，往东四六条去了。</p>

秦淮茹看着棒梗咋呼着跟李学武说说笑笑的，只觉得自己心里酸。</p>

秦淮茹也知道家里两个女人是养不出男子汉的，可条件就这样，还能有啥招儿。</p>

现在看着棒梗跟李学武相处得还算好，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p>

不提李学武对自己的帮助和安排，就说对棒梗吧。</p>

自从跟着婆婆口中的“李二疤瘌”“混”了以后，棒梗倒是让她省心了。</p>

说来也是奇怪了，李学武还不跟傻柱对棒梗那种好呢，傻柱对棒梗百依百顺的。</p>

可李学武呢，又是吓唬又是训斥的，时不时地还坏自己儿子一下。</p>

忽悠儿子那更是常事儿，可棒梗就是跟着李学武要好。</p>

就是觉得李学武比傻柱要爷们儿，在家里也常说爷们儿得跟李学武那样的。</p>

棒梗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爷们儿啊，可不就是谁好跟着谁学啊。</p>

要是棒梗也有爸爸，也不至于学着李学武去。</p>

秦淮茹拿着手里的鞋盒望着胡同口好一会儿。</p>

心里也是想了很多，包括跟李学武的关系，包括棒梗的懂事儿，包括现在自己的独立和改变。</p>

李学武从家走后刘茵便开始拷问李雪了。</p>

“你二哥到底花了多少钱？你们中午在哪吃的？是不是带你下馆子去了？看看你嘴里的酒味儿”</p>

刘茵点着李雪的额头说道：“你二哥可是分家出去自己过去了，就指着工资攒老婆本儿呢，可禁不住你咔嗤啊”</p>

被老娘逼问着，没有经验的李雪只能把自己二哥卖了。</p>

在说了买鞋的钱后，又说道：“中午没下馆子，是在一个阿姨家吃的”</p>

刘茵这会儿正想着再说说买鞋的事儿呢，可突然听到中午在一个“阿姨”家里吃的，便顿住了话头，转而问道：“什么阿姨？”</p>

李雪回想了一下上午的神奇经历，道：“就是住在一个有保卫的大院儿里，又住在大院儿里的小院儿里”</p>

李雪越说刘茵和李顺等人越迷糊。</p>

“什么大院儿小院儿的，这什么地方啊？”</p>

李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在一个有服务人员和保卫的院子里，丁阿姨家住的是二层小楼儿”</p>

刘茵疑问道：“服务人员？保卫？几家住啊？”</p>

“哎呀，就丁阿姨一家啊”</p>

李雪点头道：“就她们自己家住，她们家还有汽车，我二哥的汽车就是顾叔叔给的”。</p>

“嗯？”</p>

李顺皱着眉头问道：“学武不是说车是废品公司拨过来的吗？”</p>

“好像不是”</p>

李雪摇着头说道：“那车的车牌都是顾叔叔的，今天在王府井商场门口遇见的丁阿姨”</p>

李雪从头开始讲述了今天跟着自己二哥去顾家做客的经历。</p>

李家众人听着一个个人名，一件件与自己生活相区别的事物，还有李雪说的，那个家宴。</p>

尤其是李雪说了顾宁可能是自己二哥的对象，还有自己二哥都管丁阿姨叫妈了。</p>

“这孩子”</p>

刘茵抱怨了一句，随后说道：“有了对象怎么不说啊，这都改口了，还没见亲家呢，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叫人家说咱们失礼了嘛”</p>

李顺则还是皱着眉头想着李雪说的这顾家的环境。</p>

从李雪的表述中，李顺还是能听出些不对来，但是没有当着刘茵说。</p>

“等学武回来再问问吧，许是孩子有自己的想法”</p>

刘茵见李顺这么说了，只能暂时放下，可时不时往外看一眼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刘茵的担心。</p>

“那个顾宁长得怎么样？”</p>

李雪见老娘又将目光看向自己，知道自己二哥这四个玩具和皮鞋不是白拿的。</p>

“嗯……”</p>

李雪想了一下顾宁的相貌，然后说道：“很高的，快到我二哥耳朵那么高了”</p>

“然后呢？”</p>

李雪点点头说道：“长得挺好看的额，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儿”</p>

李雪也是没接触过形容人的问题，可不像院里这些老太太。</p>

词汇一定比不上李雪，可要说形容人那是类比加比喻，修辞手法叫文学家都汗颜。</p>

听着闺女的形容，刘茵也是跟小猫挠心似的，拉着李雪小声问道：“比你大嫂呢？”</p>

“嗯？”</p>

李雪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母亲，这是能比的吗？</p>

地狱模式？</p>

看了看在南屋看书的大嫂，李雪也是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好看的多”</p>

“嗯”</p>

现在刘茵满意了，就是嘛，形容不出来可以比一比嘛。</p>

李雪小声说道：“可随和了，不爱说话，大高个儿，穿着妮子大衣，可立正了”</p>

“嗯嗯”</p>

刘茵现在更满意了，用正常的声音问道：“知道他们家都是干什么的吗？”</p>

李雪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服务人员管丁阿姨叫丁编辑，那应该是个编辑吧？”</p>

“你这孩子”</p>

刘茵笑着对李雪说道：“编辑还能是什么？其他人呢？”</p>

李雪回答道：“顾宁和她嫂子都是医生，我听我哥叫了，那个……”</p>

李雪迟疑了一阵儿，摇着头说道：“顾叔叔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p>

仅仅李雪说的这些就够李家众人想象的了。</p>

“你看着他们俩是在处对象吗？”</p>

李雪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看”</p>

刘茵埋怨道：“你这孩子，不是挺聪明的嘛，就是两人说话啊，拉手啊”</p>

“怎么可能”</p>

李雪摇着头说道：“我出来时问我二哥了，我二哥说还不算是”。</p>

“哎呀~”</p>

刘茵哀叹一声，道：“你说这老二吧，要找对象非得在岁数小的时候找，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可到了正经年龄了吧，又开始犯难”</p>

老太太把李姝放进悠车子里，慢慢推着、哄着。</p>

“等孩子回来再问吧，现在着急也没用，二小子是个主意正的，可别误了事儿”</p>

听老太太说了一句，刘茵也不再说这件事儿。</p>

倒是李雪解放了。</p>

见母亲不再问自己，立马抱着四个娃娃要往出走。</p>

“干啥去？”</p>

刘茵见闺女又要走，便开口问了一句。</p>

李雪回头道：“我把娃娃放到我二哥家去，放咱家我怕李姝摔了”</p>

“真当宝了似的”</p>

刘茵笑着对闺女说道：“去吧”。</p>

李雪应了一声便往后院去了。</p>

刚一进屋就见闫解成的媳妇儿拿着个鞋盒往出走。</p>

“嫂子”</p>

李雪打了声招呼，随即看了看于丽手里的鞋盒。</p>

有点眼熟啊。</p>

于丽见李雪看过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来你二哥这儿玩儿啊，你待着吧，我回了”</p>

说这话，于丽赶紧跟李雪错了一个身子出了门。</p>

李雪抱着自己的娃娃回头看了看于丽，疑惑地嘀咕道：“心虚什么呀？”</p>

嘀咕了这么一句，便进了屋，将自己的娃娃藏在了李学武客厅的茶柜里。</p>

于丽这边拿着手里的鞋盒像是拿着烧红的蜂窝煤似的。</p>

本来她是想着先放到李学武的鞋柜里的，等着晚点儿再来拿。</p>

可刚准备放，就见李雪进来了，只好拿着鞋盒出来了。</p>

颇为不自在的是，被李雪盯了那么一下，好像一直有人盯着自己似的。</p>

嘿，要不怎么说巧儿她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p>

于丽刚一进月亮门就见秦淮茹从三门进来了。</p>

巧合的是两人手里都拿着鞋盒子，看包装不说相似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p>

现在两人都在往中院走，两人住的又是紧挨着，所以院里的气氛尴尬极了。</p>

“秦姐”</p>

“哎，收拾后院去了啊？”</p>

“是，刚收拾完”</p>

“得，你忙吧”</p>

“好”</p>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看对方手里的东西，也都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话。</p>

于丽进了雨水的屋，秦淮茹回了自己家。</p>

于丽一进屋便将鞋盒子放到了床底下，又觉得不保险，又将鞋盒子放在了柜子里。</p>

挪挪窜窜的，总觉得不安稳，最后鞋盒子又回到了床底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