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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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怀德就是如此，他想上常务副上面不知道吗？徯</p>

如果有了明确的答复李怀德用得着搞这么些小动作吗？</p>

还是上面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或者说支持，你李怀德有能耐吃肉，没能耐吃屎。</p>

那就搞嘛，不仅要搞，还要联合有此目的的人一起搞。</p>

团结就是力量嘛。</p>

当初李怀德也曾试探着联系过这些新来的厂领导，但那个时候大家初来乍到，都在摸情况，看风向。</p>

所以李学武跟谷维洁斗起来的时候李怀德有劝过李学武，为的就是以后想要联合的时候别尴尬。</p>

事情真就是奔着他想的去了，李学武也是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要把李怀德和谷维洁联合在一起。徯</p>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饼”，夹在一起还能是什么好饭。</p>

李学武其实等谷维洁有一阵儿了，李怀德也在等，等谷维洁提条件。</p>

可这段时间谷维洁一直在犹豫，这是女人的通病，李学武和李怀德给了充足的耐心。</p>

“你倒是会说~”</p>

谷维洁坐下后，看着秘书给李学武和自己沏了茶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秘书便带上门出去了。</p>

“稽查科的调整可能要缓一缓”</p>

秘书出去后，谷维洁的语气也转变成了正常的谈话态度。徯</p>

“为什么？”</p>

李学武皱着眉头靠坐在椅子上，看着谷维洁说道：“我不觉得稽查科放在保卫处能发挥什么重要的作用，这个部门更应该在更有权威的组织领导下开展工作”。</p>

“你说的我都理解，我更理解你的安排”</p>

谷维洁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李学武。</p>

李学武接过来看了看，标题是《关于暂缓组织……全力发展……反思……》。</p>

“书记不同意？”</p>

“嗯”徯</p>

谷维洁也是有些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过了，还是缓缓，从业务着手，还是会引起反弹，问题还是需要在决定层来解决”。</p>

“您打算单枪匹马？”</p>

李学武很是微妙的表情看着谷维洁，随后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建议您这样做，毫无意义”。</p>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p>

谷维洁倒是希冀地看着李学武说道：“相信你也知道财务处出现问题了吧，可你见着领导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吗？”</p>

说着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给垫的这块儿石头不大管用啊”。</p>

“管用不管用得看实际效果”徯</p>

李学武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跟着谷维洁一同放下杯子。</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该看热闹的时候你得学会鼓掌，不能老是一脸嘲讽，毕竟谁也不愿意听批评的话”。</p>

“倒说起我来了！”</p>

谷维洁看了一眼窗外和煦的晨光，问道：“你是想看热闹了？”</p>

“不止呢”</p>

李学武歪了歪脑袋，道：“我还拭目以待，并且给他们准备了鞭炮和彩旗”。</p>

“那你可真够损的”徯</p>

谷维洁轻笑了一声，她也是没想到李学武会这么做，这是李怀德安排的？</p>

“哎~~”</p>

李学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狡辩道：“我也是希望厂里好嘛，两个项目要是真的建设起来了，那我也是受益者啊，何乐而不为呢”。</p>

“董文学可不会这些东西，看来你是带艺投师啊”</p>

谷维洁注视着李学武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支持居民区项目？”</p>

“当然”</p>

李学武肯定地回道：“对于轧钢厂和工人好的项目我一定支持和拥护，这是毋庸置疑的”。徯</p>

“可你也知道这是在杀鸡取卵”</p>

谷维洁用手指点着桌子对着李学武强调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厂长一意孤行，势必会造成这两个项目的夭折，进而损失更大，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轧钢厂，还是工人”。</p>

“我知道，厂长也知道”</p>

李学武点头，道：“可你觉得厂长就没有办法做成联合企业给居民区项目续命吗？”</p>

“我看不出来”</p>

谷维洁摇了摇头，道：“厂里正在进行的项目我都有看，效益可万万没有到支撑居民区项目做完的地步”。</p>

“所以啊，厂长也没想做完”徯</p>

李学武微微探着身子，看着谷维洁说道：“你不会通过看报纸才掌握组织情况和动态的吧？你觉得厂长就会？”</p>

“你是说……这个项目根本就不会做？”</p>

谷维洁瞪着眼睛看着李学武问道：“是要等到出现……把责任……你可真是个……”</p>

“将心比心罢了”</p>

李学武丝毫不在意谷维洁对自己的负面评价，坦然地说道：“如果您坐在那个位置，我想您不会比他做的更好，这是客观条件催动的”。</p>

“如果是你呢？”</p>

谷维洁见李学武说起自己，便眯着眼睛反问向了李学武。徯</p>

“如果是我”</p>

李学武双肘拄在桌子上，看着谷维洁自信地说道：“两个项目哪个都不会夭折，更会与轧钢厂相辅相成，紧密而牢固”。</p>

“厂长是不想办居民区和联合企业才支持这两个项目，而我，恰恰是想做这两个项目才反对的，这并不矛盾”。</p>

“呵呵，年轻人，不要太自信”</p>

谷维洁微微摇了摇头，她这会儿也想到了李学武所说的，关于厂长会在这两个项目上的所做所为。</p>

“我这人不愿意说，更愿意做”</p>

李学武颇为自信地说道：“厂长想要主导这两个项目，又没有钱，怎么办？当然是在不撒手的情况下甩锅给别人了”。徯</p>

说着话，李学武挪开面前的杯子，用手指沾着茶水画了亮马河工业区的地图后解释道：“轧钢厂的位置正好在弯儿上，只要他拿出证明，说这块儿地方不适合居住，那这个项目就没有他一点儿责任了”。</p>

“这是在劳民伤财！”</p>

谷维洁严肃着轻轻捶了一下桌子，看着李学武说道：“明明知道这些，难道你也看着厂里的资产流失？”</p>

“我如果比他级别高，我一定让你来当厂长”</p>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可惜我不是，而且还得受他的管”。</p>

“如果这笔钱没了，那边疆办事处的信誉也就没了”</p>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说道：“你和李副厂长的辛苦可就都白费了”。徯</p>

“谁说不是呢”</p>

李学武一副惆怅的模样，看着谷维洁问道：“还得请谷副书记您给想想办法啊”。</p>

“别跟我装大尾巴狼了”</p>

谷维洁也看出来了，说来说去，这两个王八蛋一定是有了应对的办法了，跟这儿忽悠自己呢。</p>

“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建议你可以直接说，我充分听取”。</p>

“不不不，我还是想听听您的意见”</p>

李学武执意不肯说后续的计划，偏要谷维洁在这个事情上面做出表态。徯</p>

说是李怀德跟李学武一起搞事情，可李怀德不在，实际上是李学武一个人在前台，有点儿孤独，想拉一个垫背的。</p>

谷维洁也看出了李学武的意思，眯着眼睛说道：“我的意见价儿可不便宜”。</p>

“愿闻其详”</p>

李学武浑不在意地抬手示意了一下谷维洁随便说，反正说过了他也不认，讨价还价嘛，你坐地还钱就得让那个人家漫天要价。</p>

“后勤……”</p>

“你想都别想”</p>

李学武都没等谷维洁说完，抬手直接打断道：“你想动后勤，李副厂长敢要你组织部”。徯</p>

“说点儿实际的，要不你看看调度？”</p>

“你怎么不说保卫处呢？”</p>

谷维洁倒是没想到李学武的反应这么大，可想而知李怀德的态度了。</p>

“不是我小气，保卫处您碰不得”</p>

李学武微笑地看着谷维洁说道：“保卫处之于轧钢厂，就是一根积木，只有我能顶得住，换了其他人，谁碰谁倒，这是底线”。</p>

谷维洁不信邪地问道：“你的？”</p>

“所有领导的”徯</p>

李学武眯着眼睛笑道：“要是好动，付斌在的时候就已经动了”。</p>

谷维洁倒是没想到李学武的威胁这么严重，挑了挑眉毛。</p>

“所以，你打算空手套白狼？”</p>

“可不是！”</p>

李学武晃了晃手指头，点了点桌子道：“我个人认为，人事和宣传，和组织工作应该一样，相对独立一些比较好”。</p>

“呵呵，你真敢想”</p>

谷维洁笑着说道：“恐怕这都不是李副厂长的意思吧？”徯</p>

“敢做才敢想”</p>

李学武不在意谷维洁的嘲讽，微笑着说道：“毕竟联合企业需要一个副厂级领导去坐镇嘛”。</p>

谷维洁的笑容微微顿住了，凝视着李学武问道：“你有信心？”</p>

“我没有”</p>

李学武摇了摇头，对着谷维洁示意道：“是你，跟李副厂长有”。</p>

“所以，你想要什么？”</p>

谷维洁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问道：“我很好奇你想要什么？”徯</p>

她太好奇了，所以趁着这次机会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困惑她已久的问题。</p>

以前她就研究过李学武这个人，很干练，也很聪明，可也能折腾。</p>

这么能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p>

捧李怀德？</p>

从地震时她就已经否定了这个想法。</p>

往上爬？</p>

从李学武的年龄和位置都考虑都是不可能的。徯</p>

又不想着未来，又不想着现在，那他这么努力地折腾是为了啥？</p>

“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呗”</p>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无欲无求的，什么都不要，就这么一点儿理想了”。</p>

“你很贪婪啊”</p>

谷维洁的话语也很犀利，话题都聊到这儿了，她也没藏着掖着，看着李学武微微点了点头，道：“心狠，是个成大事的角色啊”。</p>

“这可不符合领导的行事做风”</p>

李学武调侃地说道：“领导不都是当面训人，背后夸人的嘛”。徯</p>

“我不是”</p>

谷维洁笑着摇了摇头，道：“行了，稽查科就交给你来组建吧，你办事，我放心”。</p>

说着话，点了点李学武递交上来的组织机构优化文件道：“这个，暂缓，现在不大合适”。</p>

李学武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谷维洁的建议，但还是争取地说道：“稽查科的科长就由人事一科的谢科长兼任吧”。</p>

“人事科？”</p>

“嗯”</p>

李学武微笑着解释道：“人事科和组织部都是一块牌子，一科长又是我认识的，干这个工作比较有震慑力嘛”。徯</p>

“你这个想法倒是很独特”</p>

谷维洁点点头，说道：“可以，你上报吧”。</p>

“再有就是宣传上”</p>

李学武看着谷维洁强调道：“越热烈越好，最好热烈到外面去”。</p>

“你就不怕收不回来？”</p>

谷维洁反问道：“到时候项目进行不下去，丢人的可是集体”。</p>

“影响大了，有的人就不会让这个事情丢人了”徯</p>

李学武神秘兮兮地说道：“放心吧，大胆做，烂摊子总有人要来收拾，不是你我”。</p>

“呵呵，我拭目以待”</p>

谷维洁轻笑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李学武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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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回到保卫楼的时候韩雅婷已经在等了，眼睛红红的。</p>

“熬夜辛苦了”</p>

李学武安慰了一句，随后在她的办公室听取了这个案子的汇报。徯</p>

一同的还有在这边签附属意见的余大儒。</p>

“不算复杂”</p>

韩雅婷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苗雨在留学期间受K机关的思潮蛊惑，同时对当前国内的一些做法表示抵制，所以被其控制了”。</p>

“屡见不鲜”</p>

余大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p>

“昨晚送去物理研究所的东西已经被证实是放射性发生器了，一旦打开，后果将不堪设想”。</p>

“问出她的上级了吗？”徯</p>

李学武对这个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这些老鼠没有一个穷的，要不姬卫东为什么这么乐衷于抓老鼠玩儿呢。</p>

“没有，她就是一个给扔出来的棋子”</p>

韩雅婷微微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对方了，这个任务是突然找到她的”。</p>

边解释着，边看着李学武说道：“您一定想不到，从黄平到刘海中，都不是偶然，全都是她设计好的，断点就是黄平”。</p>

“呵呵，色令智昏”</p>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断点的意思就是，黄平活不到这个任务的结束。</p>

即使不被保卫处抓住，那也会被苗雨解决掉，这是她自保的手段。徯</p>

“给分局的意见附在说明里了吗？”</p>

“做好了”</p>

意见是轧钢厂保卫处出具的，证明黄平在办案期间的表现，也附了保卫处和保密部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意见。</p>

因为这个案子是保卫处办的，又是保密部的，所以两方的意见还是比较重要的。</p>

李学武预计的，黄平活下来的几率五五开。</p>

“那就好，就这样吧，你安排值班和休息”</p>

李学武站起身对着韩雅婷点点头，随后往门外走去。徯</p>

刚打开门，便见着刘海中被治安员押着，从办案区走出来，两人正好在韩雅婷办公室的门口遇见了。</p>

“李副处长”</p>

刘海中羞愧难当地跟李学武打了个招呼，案子的情况他也清楚了，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大的问题来。</p>

“韩科长跟你说了吧？”</p>

“是”</p>

刘海中看着李学武说道：“我这就去给老易认错，赔礼道歉，我认罪，我认罚”。</p>

“那就好”徯</p>

李学武看了看刘海中的状态，说道：“按道理来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得参与工程工作，没有回家的时间，工程时间是半个月，结束后你就得执行拘留”。</p>

“我知道我知道”</p>

刘海中微微弓着腰给李学武点头道：“谢谢李副处长，谢谢”。</p>

“跟你说个情况”</p>

李学武手插着裤兜，看着刘海中说道：“二大妈因为你的事儿住院了，今天我特批给你一天的假期，回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回来好好表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