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点儿疼（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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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声东击西啊？</p>

穆鸿雁问的问题他只回答一半，用另一半引出另一个新的话题。</p>

你不是问我着装嘛，又不是点了部队嘛，嘿，我给专挑你感兴趣的聊。</p>

借个部队元素的笑话，引的穆鸿雁继续跟他聊起了以前的往事。</p>

穆鸿雁是对李学武有意见的，不过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开心了起来。</p>

在李学武说了些以前的过往，年轻懵懂时候的顽皮，部队生活和战火中的成长，进而到工作后，单位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p>

这一段心路历程让穆鸿雁听得都直心生感慨，浪子回头的故事永远激荡人心。</p>

所以在李学武说了单位里的一些谣言和中伤时，甚至还有人写举报信污蔑他的时候，穆鸿雁也有些皱眉头。</p>

“其实你那天看见的两人一个是我们院里的，一个是她的工友，都是一个车间的，是帮我管理招待所的”</p>

李学武铺垫良久，这才说到了那天在招待所的不愉快。</p>

“一个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一个是丈夫家暴，常年在外不回家的，举报和留言中伤我的就是关于她们的”</p>

“所以”</p>

穆鸿雁眯着眼睛问道：“你跟她们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p>

“呵呵，你说呢？”</p>

李学武轻笑道：“知道为啥小宁生气吗？”</p>

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穆鸿雁，而是用了另外一个问题做了转折。</p>

“因为有很多我入伍前认识的女性朋友给我送了礼物”。</p>

穆鸿雁看了一眼李学武，又看了看餐厅方向，这才明白为啥今天的回门这么不寻常。</p>

想到李学武所说的那些小姑娘，再听他口中和那天看见的两个女人，想起结婚那天见到的保姆还是姑娘，穆鸿雁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他了。</p>

“那我去找你，你怎么不说？”</p>

“我说了你就信？”</p>

李学武还是没回答，只是一个反问就把穆鸿雁给支起来了。</p>

穆鸿雁也有些茫然了。</p>

是啊，自己气冲冲地去了，李学武就算否定了，自己会信吗？</p>

“唉~我所说的，工作的事情工作说，家里的事情家里说，就是这个道理”</p>

李学武拿着茶壶给穆鸿雁续了茶水，嘴里解释道：“那天我跟你即便是解释清楚了，可那也是争吵过后的效果，对我工作上的伤害，和那两位同志的伤害是必然的，得不偿失”。</p>

“所以你就承认了？”</p>

穆鸿雁瞪着眼睛看着李学武问道：“你就不怕我跟小宁说了，不怕我跟家里说，让你们分手？”</p>

“不怕”</p>

李学武笑了笑，自信地说道：“我不信你没跟小宁说，也不信你没跟妈说，可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嘛”。</p>

“你就这么自信？”</p>

穆鸿雁并没有因为李学武看穿了她的告密而羞恼，反而很惊讶于李学武的自信。</p>

是对小宁的不喜欢？还是对她们这种家庭的不屑一顾。</p>

这小子可是有前科的，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拒绝家里的。</p>

“我不自信”</p>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但我这个姑爷是在病床上被妈“捡”到的，我这个丈夫是在战火中被小宁“抢”到的，是她们自信”。</p>

“咦~~你太能说了”</p>

穆鸿雁虽然心里已经信服了李学武的话，但还是觉得李学武说的话有些……肉麻。</p>

李学武却是没所谓地笑了笑，道：“家人嘛，互相理解，以前咱们不认识，你对我有误解都是正常的，我还得说你能护着自己的小姑子是个好嫂子呢”。</p>

悄无声息地给穆鸿雁戴完高帽，李学武又微笑着，语气却很正式地说道：“谢谢嫂子”。</p>

李学武温文尔雅的几套五连鞭下来直接给穆鸿雁整不好意思了。</p>

“你也真是的，都没拿我当嫂子”</p>

穆鸿雁嗔了李学武一句，道：“你就事后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那人叭叭地找来了医院，你让我们怎么想”。</p>

“是，是”</p>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当时是我没考虑到，没想到我一个脸上有着大疤瘌，又在组织上报备要准备结婚的人还有人惦记，失算了”。</p>

“长点记性吧”</p>

穆鸿雁得了李学武故意给的台阶，顺着说道：“你也不瞅瞅自己都是啥干部了，你这脸自己觉得丑，知道的谁敢嫌你丑？再加上以前养成的那个气度，哪个小姑娘见了不得多想”。</p>

“是、是”</p>

李学武点头道：“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优秀，跟小宁在一起的时候还担心她跟同事们没想介绍我，经历过了，也知道了，得恪守本心，明智是非”。</p>

对于李学武的话穆鸿雁丝毫没觉得是错的，反倒是对于李学武能警醒自己却是很欣赏的。</p>

听李学武的话语中，提起了顾宁的感受，几次去都没有介绍医院的同事。</p>

再加上这次结婚去的那几个，见李学武面的时候都不认识，这一定是李学武多想了。</p>

“嗨~还说呢！”</p>

穆鸿雁低声劝道：“我们科室里那几个，都是爱扯闲话的，你也知道小宁的性格，最不爱搭理她们，要不是我说走人情得请，不然她都不请”。</p>

说完还点了点李学武：“我们那同事就那样，没介绍你不是因为你的伤疤，而是小宁没在意她们的态度，上次见着你以为你是谁的司机呢，小宁都不叫我解释，故意眼气她们呢！”</p>

“是嘛！”</p>

李学武跟着穆鸿雁笑了起来，道：“那以后我得多去接小宁下班了，光眼气一天哪够啊”。</p>

“就坏吧你~”</p>

跟李学武聊了这么长时间，问也问了，说也说了，两人的关系倒是恢复到以前了。</p>

甚至因为发生了“误会”穆鸿雁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倒是对李学武好了不少，这会儿两人在沙发上喝着茶，有说有笑的。</p>

但当顾宁嘟着嘴从餐厅里跟着丁凤霞走出来的时候，穆鸿雁却是玩笑着说了顾宁道：“瞧你，回家一时半会的晚了能怎么着，让他着急忙慌的磕了碰了咋办？”</p>

说完拉着嘟嘴的小姑子坐下，又劝道：“这男人都是心大的主，出门在外的，穿好穿赖都是女人的脸面，可得上点儿心”。</p>

顾宁这个气啊！</p>

刚才在餐厅里就被母亲说了一顿。</p>

不应该还追着李学武的以前不放，不应该欺负李学武，不应该跟李学武冷战，不应该……</p>

好家伙，母亲也不说具体的事儿，就是给她一顿教育。</p>

这刚出来，对李学武本来有意见的嫂子，自己还担心她跟李学武在客厅吵起来的，出来的时候却是见着有说有笑的。</p>

这还不算，不知道咋地了，嫂子又开始说起她来了！</p>

这人到底都跟她妈跟她嫂子说了啥？</p>

当顾宁气呼呼地看向李学武的时候……</p>

嘿嘿嘿！你瞧！你咋又这样！</p>

只见李学武在穆鸿雁说着顾宁的时候一副委屈又心疼，还略带着担忧的目光看着这边。</p>

好么，穆鸿雁见着李学武这样，拉着小姑子开始说起来怎么给男人搭配衣服，怎么整理衣服，在什么季节应该穿什么……</p>

丁凤霞见着姑爷这样，也是心疼地拉李学武的手，好一顿慰问，时不时的在穆鸿雁说话的空档还瞪闺女两眼。</p>

这都发生了什么！</p>

刚进家门的时候母亲和嫂子不都是站在门口欢迎自己的嘛！</p>

这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都是自己的不是了！</p>

“你真阴险！”</p>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顾宁气呼呼地瞪着得意洋洋的李学武说道：“你是小孩子嘛！就知道告状！”</p>

“呵呵呵~”</p>

李学武也不跟顾宁吵，她说啥都只是笑着，反正便宜占着了。</p>

这周的事情是跟丈母娘说了，下周要是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下周还去！</p>

李学武决定了，以后不仅每周都要回四合院住两天，其中一个晚上还得回趟丈母娘家！</p>

心里有什么“委屈”了都可以找人聊聊~</p>

顾宁看着李学武笑呵呵的就更觉得气了，禁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p>

这还是顾宁第一次对他表达情感呢，虽然是生气的打。</p>

但打是亲啊~</p>

李学武又不疼，大不了下周去故意塌啦着肩膀，就说顾宁帮着捶肩膀来着。</p>

顾宁单纯的心思哪里知道大灰狼的邪恶，这一路上都只能用她懂得不多的词汇形容着李学武的可恶。</p>

等到了四合院，顾宁眼睁睁地看着李学武脱了一只鞋，从脚上扯下一只袜子来。</p>

“你！你坏蛋！”</p>

顾宁看着李学武两只脚上的袜子变成了同色，哪里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家挨的这顿训是李学武故意的。</p>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p>

李学武随手将袜子塞进了兜里，跳下车用脱袜子那只手去扶顾宁却是被她躲开了。</p>

“咦~~~”</p>

“你这是嫌弃我？”</p>

李学武故意逗着顾宁道：“那咱们下周一起算~”</p>

“你敢！”</p>

顾宁今天都要被李学武气疯了，见着他往院里去便追了上去。</p>

“李学武！……呀！”</p>

这四合院的规格很大，以前说不定住着什么大人物呢，所以这门厅也是深。</p>

而这门灯安的也隔路，是在门厅的两头安的，照得见大门口，也照得见里院门口，还就是门厅过道这儿的光线暗。</p>

不过在院子里住的人都习惯了，出来进去的，晚上起夜的也都没说摔在这儿的。</p>

一个是门房还有亮光呢，另一个是住多少年了，地上有几块儿砖说不定都清楚。</p>

但顾宁不清楚啊，她才来了几次啊。</p>

好么，这一着急追李学武，直接绊在了门槛子上了。</p>

也是，顾宁家就没有门槛子，她也不大习惯迈，赶上黑灯瞎火的就要摔个大前趴！</p>

她这刚叫了一声，却是见着李学武转回身一把接住了她。</p>

“都多大个人了，走路都不会了~”</p>

“还不都是你！”</p>

顾宁被绊了一下，正气恼呢，这人又说风凉话，气的又捶了一下李学武。</p>

李学武接着身后的光瞧见了顾宁紧皱着的眉头，还以为她磕到脚了，直接抱着便往院里走了</p>

“你……你干啥呀~”</p>

顾宁被李学武冷不丁的抱起，再一瞧见门房里正看着热闹的两个小年轻，顿时红了脸。</p>

“看啥看，再看给你眼睛堵上！”</p>

李学武也瞧见了是后院的两个小子，笑着吓唬了一句便往院里走了。</p>

许是听见了李学武的说话声，刘茵正出门来看，却是见着李学武刚把顾宁放在地上。</p>

顾宁刚才是跟他求着保证着，说了脚不疼了，这才被放下。</p>

今天也是被李学武折磨的没办法了，要是被抱着进去，说不定得多羞人呢。</p>

刘茵见着是小两口闹着玩，就有些后悔出来了。</p>

但人都见着了，再躲开就不好了，便笑着嗔了儿子道：“净闹，摔了怎么办！”</p>

说完便拉着顾宁的手一边聊着一边往屋里去了。</p>

李学武则是先去了趟倒座房，这边西屋都躺下了，只有东屋还亮着灯。</p>

少了西琳，少了葛林，少了霍永芳三个小子。</p>

一下子空出来五个位置，却是看着空荡荡的，李学武也有些沉默。</p>

“下午先送的她们，再送的三叔”</p>

老彪子见着李学武进来便下炕解释了一句，李学武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p>

“武哥，那个……”</p>

老彪子磕磕巴巴地看了看李学武，道：“明天王亚梅就来上班，今天下午她姐带着她来看了看”。</p>

“嗯，没说啥吧？”</p>

李学武伸手把东屋门关了，省的吵了他们看书。</p>

“没~”</p>

老彪子笑了笑，说道：“小丫头片子看着啥都新鲜，还是愿意在这边上班的”。</p>

李学武瞅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道：“尽快，处对象嘛，别害羞，直接点儿”。</p>

笑着逗了他几句，这才出了倒座房。</p>

前院家里，李学文那屋都躺下了，大嫂有孕反了，睡的早。</p>

这边李雪还没睡，书桌上还摆着书，显然刚才顾宁进屋的时候李雪正在看书。</p>

炕上已经铺了被子，就是在等李学武他们两个了。</p>

“今天是在这边住一晚，还是就回去？”</p>

刘茵坐在顾宁身边，问的却是李学武，不知道李学武什么时候走，怎么打算的。</p>

李学武看向了老太太，笑着道：“二叔和三叔走了，再换个地方睡，会不会上火啊？”</p>

“唉~哪儿能不惦记啊~”</p>

老太太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中自有一种萧索。</p>

“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你，哪次出差你娘不是日日惦记着”。</p>

“嘿嘿，我妈那是担心我在外面做坏事”</p>

李学武逗着老太太玩笑，看了看炕稍的两个包，问道：“要不？今天就不在这住，咱们去我那？”</p>

“走吧，走吧”</p>

老太太其实也想出去换换心情，在家老想着儿子们。</p>

今晚在这边是睡不着了，倒不如省的孙子折腾了，今晚去那头儿睡。</p>

“要是今晚过去，那就赶紧的吧，太晚了也不方便了”</p>

刘茵见着老太太有意跟孙子去，便笑着催了一句。</p>

倒也不是顾宁刚来就撵她走，也不是嫌弃老太太烦了，而是担心晚上不安全，也耽误休息。</p>

既心疼儿子，也心疼儿媳妇儿，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儿子还得出差。</p>

这边老太太说了，李雪和刘茵便帮着收拾着日常用的。</p>

李姝的早都收拾好了，玩具、小衣服、小手绢，还有李姝睡惯了的小枕头和小被子。</p>

老太太则是拿的不多，只是日常穿的几件，带着平日里用的物件。</p>

这里最重要的便是那根李学武送的烟袋锅子了。</p>

到现在老太太还有抽烟的习惯，只是很少当着李姝的面儿去抽。</p>

烟叶现在用的是李学武打边疆特意给带的上等好烟叶。</p>

“甭拿那么多，家里啥都有”</p>

李学武瞧见母亲收拾收拾一大堆，便劝了一句。</p>

刘茵却是没理会，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东西好坏都是次要的，就是用着习惯了，顺手了”。</p>

说完还叮嘱李学武道：“早上记得去给李姝取牛奶啊！得喝热的”。</p>

“好家伙，隔了好远了~”</p>

李学武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当初订的牛奶是在街道那，自己住在东四条，来回就为了两瓶牛奶，可真是事儿了。</p>

“咱们街道也有奶站”</p>

顾宁开口道：“你拿着牛奶本和奶票去取就成，都是东城的，奶票都是一样的”。</p>

“你怎么知道？”</p>

李学武没想到顾宁一句话却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p>

“周姐打听的，刚来时想给之栋订牛奶来着，但是没订着”</p>

顾宁解释了一句，瞧着老太太下炕穿鞋了，便伸手抱过李姝。</p>

晚上怕李姝吹着凉风，刘茵还给大孙女戴了小老虎帽。</p>

李姝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去，看着太太穿了衣服和鞋子以为是去溜溜儿呢，显得很高兴。</p>

只不过看着外面大黑的天，这还是头一次黑天出去玩儿呢。</p>

当李顺和刘茵带着李学文和李雪送了他们出屋的时候，对面亮着灯的闫家也出来人了。</p>

刘茵正逗着被顾宁抱着，脸朝后面的李姝。</p>

“呀呀~这是干啥去呀~妈妈抱着回家了~”</p>

李姝小手搂着顾宁的脖子，瞪着大眼睛看着奶奶逗着自己，咯咯咯地笑着。</p>

“处长”</p>

闫解成从屋里出来，赶在垂花门门口赶上了李学武他们。</p>

“对不起，给您惹麻烦了”。</p>

瞧见闫家人都跟了出来，李顺和刘茵也就没了再逗孙女的心，都知道今天对门出了事儿，这会儿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儿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