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可真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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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再坐下，娄姐也不好意思坐李学武跟前扇风了，便坐去了李学武的对面。</p>

娄父靠坐在长条沙发上，看着李学武问道：“我见那位艾主任来了？”</p>

“嗯，昨天去了我们厂”</p>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是去看冷冻列车的，带了几个人去考察，其中就有那个黄毛的”。</p>

娄父见李学武说的有趣，笑了笑，说道：“我小时候那会儿京城更多，大街上经常能看到”。</p>

说着话，眼神看向前方，回忆道：“那个时候来这边的多是在他们自己国家混不下去的，不是地皮就是流氓，反正没好人”。</p>

“可到了这边，搞了套西装，装起了文明人，干的却都是缺德事”</p>

“还就有这国人吃他们这一套，以为外面的和尚都会念经，没想到，呵呵，败絮其中”。</p>

李学武点了点头，甭说以前，就是以后这样的人还少了？</p>

有些人为了洋成绩，至公共利益为不顾，行阿谀奉承、谄媚求好之事，恶心的事做的多了。</p>

说是悲哀，实则是脊柱还是弯的，跪下的时间久了，站着说话腰疼。</p>

说了两句闲话，李学武看了看娄父，问道：“联合银行的方案筹备的怎么样了？”</p>

“还在进行中”</p>

娄父认真地汇报道：“我们在做预案，从我去了港城开始谋划，每一天，每一步都争取算计到位，你搞来的资料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港城却是发展的快”。</p>

“必然的”</p>

李学武没有赘叙原因，看向娄父问道：“有关于那边经济的谋划吧？这两年正是那边金融危机的时候，无论是人才，或者是地皮，都不算值钱”。</p>

“还是要抓住港口这个关键”</p>

娄父皱眉道：“我过去的时间里，会把港口作为重点工作进行攻克，有了港口，银行就有了活动的流水，也就有了钱生钱的渠道了”。</p>

李学武点了点头，认同娄父的观点，虽然跟姬瑞轩和艾佳青都准备有合作，包括从内地进行的贸易。</p>

但该是自己的，还得自己努力，李学武就是要自己在港城站住脚。</p>

未来这些年政策变化太快，有些人的做法很无法理解，造成的损失也很大。</p>

那些公家单位承受得起，李学武可承受不起，这是他自己的钱。</p>

“姬卫东同钢城的人会比你先去，到时候港口就交给他们来做”</p>

李学武不可能吧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娄姐也不行。</p>

银行不会出事，因为姬卫东就在那边，港口也不会出事，因为娄姐就在那边。</p>

别说什么江湖义气，李学武只知道财帛动人心，不要拿金钱去试探友情和亲情，那是不道德的行为。</p>

李学武从未说过将钱交给谁来说的算，钱是他的，任何人都是代管的。</p>

说完联合银行筹备的事，又谈了谈俱乐部的工作，包括正在建筑的设备和设施，逐渐将要开放的区域等等。</p>

娄姐说到了山上保卫科的训练情况，她通过电话问询了一下。</p>

因为服装的问题，山上的那些人都是借的训练服，这个李学武倒是没想到，同意了娄姐从轧钢厂劳保厂直接采购。</p>

至于回来后的枪械问题，李学武准备到时候再看，因为过段时间武器装备大调整，会淘汰些下来，可以利旧。</p>

毕竟是俱乐部，又不会有什么大的武装冲突，所以基本上大五四和五六式就够用了。</p>

就没必要弄高射炮啥的扯蛋玩了。</p>

最后就是服装的问题，娄姐起身往楼上叫了正在打牌的黄干。</p>

黄干来得早，跟楼上打了一会牌，下楼后见着李学武便笑着打了个招呼。</p>

再听娄姐问会员福利的事，便点头介绍了一些相关的情况。</p>

“缝纫机采购得了，制皮、切割、裁缝等设备也置办了，老师傅正在教着呢，兴许得几天”</p>

黄干摆了摆手，道：“但是别着急，我们那的人都很积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包括裁衣制衣，皮鞋皮带皮包，等等，总得有个学习的过程”。</p>

“这个可以有”</p>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就是问问，没催你，毕竟你那边也不可能就服务咱们一家”。</p>

说完仰了仰头，问道：“找着其他的合作单位了嘛？”</p>

“没呢，哪儿那么好找去”</p>

黄干抱怨道：“你真当设计一套服装，然后挂上就能卖出去啊？”</p>

“那就找突破口啊”</p>

李学武示意了一下东边道：“先往我们厂去宣传去，问问各个厂里要不要给机关的人员也定做制服，统一的白加黑”。</p>

说完还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厂你可能得多花些工夫，好多人都开始这么穿了”。</p>

“那我也打得开市场”</p>

黄干横了横眼睛，道：“他们自己做得多少钱啊？我这边就布料和线的成本，最多费俩窝头，谁能跟我比价格？”</p>

李学武的话也是给他启发了一个思路，就像现在卖的书一样，只要找准了市场，那就是供不应求的局面。</p>

让他把做的衣服放供销社去卖也不是不行，但供销社跟他们又是一个系统，价钱和成本问题都是个事。</p>

倒不如直接针对各单位，专搞工作服。</p>

车间里的人都有劳保服，由着劳保厂来做工，但机关单位的人员是没有工作服的。</p>

李学武他们保卫处除外，一线人员是有制服的，这不一样。</p>

白色短袖衬衫，黑西裤，黑皮鞋，一套下来，自己做，加上外面买，怎么也得四五十。</p>

但放在一监所，成本能打到不及十块钱，上了规模更是便宜。</p>

因为没有人工费啊，厂里的工人还得发工资呢，这边增加一下伙食标准就成了。</p>

为啥黄干说他们那的人学习热情高涨啊，且看那些造纸车间和印刷车间的人吃的就不一样。</p>

关键是能吃饱饭，不是清汤寡水的了，还能学个一技之长，每天也不用枯燥的屋里蹲着。</p>

这个时候其实还有别的活儿，比如砸石头，如种地等等。</p>

但那都是城外的监所，炮局这边没有，哪有地和石头给他们干啊。</p>

怕他们吃饱了撑得闹事，直接就是半饱，饿不死就成。</p>

唯独那些车间里的才能吃饱了，但干了活也就没了精力闹事了。</p>

但差别还是有的，至少所住的环境，所吃的饭食是不一样的。</p>

所以有了新的项目，这些人都是嗷嗷叫的往前冲，就等着吃饱饭，搬去新环境。</p>

都已经进来了，不是十年就是二十年的，总不能嘎嘣一下死了。</p>

在里面就得有个盼头，不想着越狱，想着住的好，吃的好总成了吧。</p>

要不说现在黄干牛了呢，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啊。</p>

一监所的造纸、印刷、小人书、雕刻等等，都在发展阶段，他倒是不愁卖不出去，只怕监所里的人不够。</p>

以前老抱怨别的单位就近往他们所里塞人，现在不是了，黄干给各个治安队打招呼，人尽管往他们那边送，没关系。</p>

他们家就是司法的关系，更是使了劲的收人，监所不够住就修，反正有钱了。</p>

现在一监所可是今非昔比了，跟李学武说话的时候黄干也有底气了，各种设备说上就上，一点都不怕用不上。</p>

刚才跟李学武诉苦那都是故意吹牛皮的，就等着李学武上钩呢。</p>

李学武也是没想到让他把这个哔装到了，连连道晦气。</p>

几人说说笑笑的也到了午饭的时间，由着娄父先出了门，几人随后，一起往餐厅而去。</p>

路上正好遇见从后面绕回来的艾佳青和赛琳娜，两人也许是热的，脸上都有了汗。</p>

李学武笑着打了招呼，握了握手，怕赛琳娜惹人注意，便请了她们又去了上周就餐的包间。</p>

安排两人稍作休息，又让服务员给打了凉水，自己则是去跟餐厅这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p>

都知道他来了，只是各玩各的，没像上周似的大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坐桌上吃了饭。</p>

上周的饭菜不花钱，那是因为第一顿，此后再来餐厅吃饭就是消费的了，所以这各桌的菜式也是不一样的。</p>

跟招待所食堂异曲同工，都是先做出来，再分盛的，口味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娄家的家厨。</p>

娄母是谭家菜的传人，这在吃上自然是要讲究的，李学武也不大懂，只吩咐了娄姐给包间那边准备四个菜一个汤就成。</p>

同这边也没坐下，因为各桌都是自己花钱，李学武可不好意思坐下。</p>

随便聊了几句便出了门，他看见窦师傅了。</p>

还没等他下完台阶，身后便有人追了出来，李学武回头一看却是周政全。</p>

“怎么了？这么为难呢？”</p>

李学武瞧见周政全的脸色，笑着问了一句，随后说道：“咱们之间有事直接说呗”。</p>

“是你办的那个案子”</p>

周政全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那个刘中全，他爸是我丈人的老部下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找了半天都不知道你这边到底是个啥关系，这不就拐弯求到我这来了嘛”。</p>

“哦？还有这层关系？”</p>

李学武的眉毛一挑，对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过来的窦师傅示意了一下，让他去院里的阴凉处等。</p>

随后拉着周政全的手往旁边走了走，这才开口道：“属于搂草打兔子了”。</p>

李学武只解释了这么一句，但还是补充道：“但这只兔子忒肥了，轻易撒不开口了”。</p>

“我知道，我也跟分局这边侧面的了解了一下”</p>

依着周政全的关系，想要了解一个案子的情况他自然是不费力气。</p>

来找李学武主要是想问问，这里面有没有私人恩怨，那边怕自己儿子惹的是谁，想解了明面上的扣子，暗地里的扣子不解开，明面上的也没人敢给解。</p>

李学武听明白了周政全话里的意思，都了解了，又来找自己，还能是什么。</p>

“我说的就是实话，真不是冲着他去的，主要是跟一起伤害案有关”</p>

说着话，给周政全简单说了一下一死一伤的情况，也是让周政全皱起了眉头。</p>

李学武却是不能叫他在自己这儿为难，也不能让他为难了自己这。</p>

所以轻轻拍了拍周政全的肩膀，道：“你说晚了，多早都晚，那天晚上就不是我们一个部门在办，只能跟你说这么多”。</p>

“至于怎么处理，我这边不管，都交刑侦那边了”</p>

李学武说的也很明白了，他这边已经把案子交接了，没有插手的余地了，再找他也没办法。</p>

同时把这里面的情况也跟周政全透露了，厉害关系由着他自己想去。</p>

后续的事他不管，家大人有能耐就想辙去，哪怕是定了个无罪释放他都没意见。</p>

因为跟那个刘中全没私人恩怨，犯不上说多了做多了。</p>

周政全皱着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事情很麻烦的啊，来问你就是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那边也好有个弥补”。</p>

“没关系”</p>

李学武言辞肯定地拒绝了，不会跟那边有接触的，更不会帮韩雅婷要什么补偿。</p>

因为这个事儿就不是要补偿的事儿，要来的也没用，联系就是傻子了。</p>

“说起来我还得给你不好意思呢”</p>

李学武这会儿笑了笑，说道：“当时案子急，部里面催的紧，在当事人家里动了手，让当事人母亲见着了，代我说声抱歉”。</p>

“没，不碍的，这是正常的”</p>

周政全没想到李学武做人这么滴水不漏，连这一点都记得跟他说一声。</p>

其实李学武就是不说，那边也是追究不到的。</p>

甭说李学武自己的关系，但是李学武的身份就是干这个的，这个时候的强力部门要是没点手段还能镇的住安稳局面？</p>

哪个干这个的不动手啊，即便是当事人母亲看见了又如何，事实和证据在那儿摆着呢。</p>

李学武审讯的时候是不是诱供一清二楚，根本不犯纪律。</p>

其次就是那边也知道自己理亏，现在都只想着保命呢，哪里有心思追究这个。</p>

不过看着李学武跟自己说这个，周政全还是得替对方了解了这个关系。</p>

即不能让李学武再惦记，也不能让对方再惦记这件事。</p>

这句话客气，也把周政全的其他话给堵死了，甭想再通过他来解决问题了。</p>

该找谁找谁去，有多大能耐使去。</p>

李学武拍了拍周政全的胳膊，示意了窦师傅那边便离开了。</p>

周政全回了屋里，被王小琴拉着低声问道：“他怎么说？”</p>

“没说什么，跟他没有关系”</p>

周政全低声道：“说是多个部门联合办的案子，重点也不在刘中全那，是他自己作大了”。</p>

“我就说的吧”</p>

王小琴怼了周政全一下，道：“以后这种事你能少揽就少揽，平白影响了大家的感情，犯不上的”。</p>

“大姐，我也不想的”</p>

周政全其实比王小琴大，但也都跟着李学武叫了，嘴里诉苦道：“老丈人开口了，咋地都得给帮忙，好在是跟李学武这边没关系”。</p>

“可得注意点”</p>

王小琴低声提醒道：“李学武都不敢沾边的，你还想着要这个人情？后续的问题麻烦死”。</p>

周政全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李学武能处理，早就要了刘家的人情，哪里还能轮到他这。</p>

他也听刘家人说了，李学武一进院便叫了那家人闭嘴，不要找关系，显然是调查好了的才上门。</p>

都说了不让讲关系，还能是因为啥，敏感呗。</p>

周政全听了王小琴的话也是杂么杂么嘴，觉得没啥滋味。</p>

尤其是老丈人那边，有的时候这事儿真的得学会拒绝。</p>

王小琴也是示意了屋里人一眼，道：“你现在指着老丈人，且看看大家，有几个全指着家里的？团结才是力量，懂不懂？”</p>

“懂了，懂了”</p>

周政全也是老大的人了，自然懂王小琴的意思，这声大姐不白叫，提醒的是时候。</p>

他也没在意王小琴直接点出了他的关系，这就是事实，比他级别低的说这个是侮辱他，比他级别高的说这个是看不起他。</p>

唯独这些同学说，王小琴说，那是点醒他。</p>

李学武就懂的团结，所以面对周政全的时候并没有打官腔，跟他扯皮。</p>

而是讲事实，摆道理，都说给他，让他自己决定。</p>

都是成年人了，都是这个级别的干部了，有些事他自己都懂，只是有些他不可抗力的因素在影响他而已。</p>

李学武走到窦师傅身边交代了几句，就是治安大队东边楼的事，他让窦师傅这几天每天都去那边门口卸一车沙子。</p>

这玩意虽然堵人家门口，但也并不算是全堵上，可出来进去的鞋里全是沙子也难受。</p>

李学武没时间跟他们扯皮，跟那些文化人也没能耐扯，所以直接玩损的。</p>

这一招太损了，以着备料备工的名义，让这些人跟工人说不起，也不担心这些文化人把沙子掘了。</p>

要是有掘沙子的力气，也就不是文化人了。</p>

反正一天一车，七天就能堵死了，不搬家就憋里面吧。</p>

窦师傅见着李学武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这文化人真不能遇着真流氓，玩不起。</p>

他不管那个，李学武都说了让他来做，那就做。</p>

李学武也交代了，清场过后，大楼里的重新装修也是由着他来做。</p>

重新刷墙面，换窗子，改水电，打床铺等等，活多着呢。</p>

他就说跟着李学武有肉吃，你瞧，这不是来活了嘛。</p>

李学武也是就跟他说了几句，包间里还有人等着呢。</p>

打发了窦师傅，李学武又去了包间。</p>

艾佳青见着李学武回来，轻笑着调侃道：“你还挺忙”。</p>

“没办法”</p>

李学武就着门口脸盆里的水洗了把脸和手，随后这才进了屋。</p>

示意门口的服务员上菜，自己则是坐在了两人给预留出来的位置。</p>

“简单饭菜，尝尝我们这的手艺”</p>

李学武笑着介绍道：“都说菜好菜赖，不看菜系，全看厨子的手艺”。</p>

“你可真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