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风过北海，云过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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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澜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p>

他随意的抬起脚，踩在了皇甫秋水的裙子上。</p>

皇甫秋水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她低着头，那双无限魅惑的漂亮眼睛里没有愤怒，反而愈发柔软。</p>

她犹豫了下，稍稍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包裹住了李天澜的双脚，轻轻擦拭。</p>

那一瞬间，李天澜看到了一截雪白而莹润的小腿。</p>

“第一次给人洗脚？”</p>

李天澜漫不经心的问道。</p>

皇甫秋水小手抖了抖，她抬起头看着李天澜的眼睛，轻声道：“是。”</p>

她的手可以说是北海行省最高贵的一双手。</p>

她是夏至的学生，是北海无数同龄人眼里不可亵渎的女神，是皇甫家族的少女武神，是未来秋水的持剑者。</p>

这样一双手，怎么会用来给男人洗脚？这完全就是亵渎。</p>

李天澜笑了起来。</p>

他喷吐着酒气，但眼神却无比冰冷，带着戏虐。</p>

他的双脚抬起来，沿着柔软的裙摆抬起来，抬起皇甫秋水的下巴，脚趾碰了碰她的脸庞。</p>

她的脸庞无比的柔嫩细腻，近乎吹弹可破：“我真是荣幸。”</p>

他的脚掌摩擦着皇甫秋水的脸庞， 淡淡道：“为什么？”</p>

“你...我想...秋水...还给我...”</p>

皇甫秋水的呼吸变得彻底混乱起来。</p>

李天澜的脚掌在她脸上轻轻滑动着，这完全是可以让北海行省所有少年都丧失理智的一幕，皇甫秋水的眼神有些屈辱，她的脸色通红，但却无比勇敢的注视着李天澜的眼睛。</p>

她的眼神清冷，带着屈辱，闪烁着复杂，但却同样交缠着一种无比清晰的渴望。</p>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p>

她不是王月瞳。</p>

所以皇甫秋水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爱上李天澜。</p>

可是她有生以来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剑道，最完美的剑道，在她眼里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p>

李天澜足够的年轻，又足够的强大，足够的强势。</p>

他以最完美的姿态强势的闯入她的世界，拿走了秋水，等于是拿走了她的一切。</p>

灵台山上，她看着天光锁灵台。</p>

画楼山上，她看着他一剑开山，秋水斩万世。</p>

强势，霸道，冷漠。</p>

所向披靡，天下无敌。</p>

他是天骄，亦是皇甫秋水曾经无数次梦想过的完美身影。</p>

这与情爱无关，只是最单纯的仰慕，或者也可以说的上是迷恋。</p>

无数的情</p>

绪在她心里一直起起落落，她还记得李天澜是敌人，但她同样记得她看到的李天澜无比完美。</p>

再然后。</p>

就在今天。</p>

今天上午，这个套房，旁边的卧室里。</p>

她最喜欢的姐姐被他抱着扔在了床上，两人完全无视她存在的纠缠着，那是皇甫秋水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一幕，那样的李天澜像是最强壮的狮子，啃咬着身下的白羊，征服者看得到的猎物。</p>

她听到王月瞳在尖叫，在求饶，在挑衅，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征服，癫狂而欢愉。</p>

那一幕幕的画面几乎彻底冲垮了皇甫秋水的理智。</p>

整整一天，她的心思都在恍惚，她想着李天澜的剑光，想着李天澜近乎野蛮的啃咬，画面不断转换，原来即便是敌人，也是可以抱在一起，在另外一个战场上战斗。</p>

她不爱李天澜，可此时此刻，对方的脚在毫不留情的亵渎着她的脸庞，她内心的渴望突然成千上百倍的放大起来，她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身体就像是在着火。</p>

她很希望自己是那个时候的李天澜，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征服，在今晚，在现在，或者怎么样都可以。</p>

她专注的看着李天澜的眼睛。</p>

这个时候，李天澜要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或许会反抗，但却不会拒绝。</p>

因为渴望。</p>

她渴望他的强势来摧毁自己的一切，让自己堕落一次，或者堕落一生。</p>

李天澜玩弄着她的脸庞，不知道多久，他的双脚才缓缓放下，淡淡道：“我对小女孩没有兴趣。”</p>

他指了指地上的工具。</p>

皇甫秋水死死咬着嘴唇，慢慢的端起盆走进了卫生间。</p>

她在卫生间里躲了很长时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慢慢的走了出来。</p>

桌上的酒瓶全部都空了。</p>

李天澜坐在椅子上，缓缓睡了过去。</p>

皇甫秋水犹豫着没有叫醒他，而是站在了他背后。</p>

“能把秋水还我吗...”</p>

她低声说了一句。</p>

李天澜没醒。</p>

皇甫秋水似乎放下了负担，伸手轻轻揉捏着李天澜的肩膀。</p>

凌乱的风雨渐渐小了。</p>

皇甫秋水关掉了灯，阴暗的环境里，雨声占据着全世界。</p>

皇甫秋水缓缓捏着李天澜的肩膀，认真的如同平时在练剑。</p>

些许的剑意随着李天澜的呼吸不断起伏着。</p>

他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冥想。</p>

完美的剑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自行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盘旋，这样的李天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强。</p>

皇甫秋水感受着那些剑光，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可自拔的陶醉。</p>

她并没有告诉李天澜，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看得懂代表着天骄至高成就的十三重楼。</p>

尽管她看不懂那座剑阵的全部。</p>

但看得懂，就是看得懂。</p>

从黑暗到黎明。</p>

天光破晓，晨曦微凉。</p>

田野集合了属于天罗的近两百名精锐。</p>

他走进了房间，看到为李天澜揉捏着肩膀的皇甫秋水， 微微笑了笑，做了个告辞的手势。</p>

皇甫秋水犹豫了下，指了指李天澜。</p>

田野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p>

雨还在下。</p>

天越来越亮。</p>

睡了一夜的李天澜睁开了眼睛。</p>

肩膀上轻柔的揉捏还在持续着，少女的芬芳无比温柔。</p>

李天澜沉默了下，伸出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手，平淡道：“秋水不会还你。”</p>

皇甫秋水乖乖的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只是轻声道：“他们都走了，一个小时前走的。”</p>

李天澜愣了愣，看着窗外的风雨，沉默了一会，才嗯了一声。</p>

他的声音很平静。</p>

眼神也很平静。</p>

昨日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彻底过去。</p>

眼前是新一天的北海。</p>

他的征程，终将继续。</p>

“我们触发。”</p>

他的眼神望着北方。</p>

那是沧澜城的方向。</p>

沧澜城内沧澜湖。</p>

北海姜氏，持琥珀，忠勇无畏。</p>

泛着黑色的阴云随着风飘向北方。</p>

李天澜的气息愈发安静。</p>

“你...”</p>

皇甫秋水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p>

“在想曾经。”</p>

李天澜轻声道。</p>

“曾经？”</p>

皇甫秋水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p>

“没有曾经了。”</p>

李天澜缓缓道。</p>

他的曾经并不美好。</p>

东城如是属于曾经，如今正躺在病床上。</p>

轮回宫主属于曾经，但如今已经陨落。</p>

司徒沧月和劫也属于曾经，但如今全部重伤。</p>

李氏也属于曾经，但现在都在天都炼狱。</p>

王月瞳属于曾经，但在昨日他们各自坚持的沉默中，已经渐行渐远。</p>

没有曾经了，也没有没有什么意义。</p>

“我在想将来。”</p>

李天澜平静道。</p>

没有曾经的人生，他站在现在，只能去想将来。</p>

“在想剑皇陛下吗？”</p>

皇甫秋水轻声道：“陛下如果回到北海，知道你做的一切，那...”</p>

“无论他在不在北海，又或者回不回北海，等他回来的时候，他都应该清楚。”</p>

李天澜轻声道：“李氏还是李氏。李天澜还是李天澜。”</p>

这就是他的将来，坦然而无畏。</p>

皇甫秋水异样的沉默中，他缓缓站起身：“我们出发。”</p>

风过北海，云过沧澜。</p>

不念过往，不畏将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