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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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多年的大掌教尊位空悬之后，紫霄宫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七位主人。</p>

东华真人裴玄之成功当选为第七任大掌教。</p>

最起码表面上是众望所归。</p>

清微真人功不可没。</p>

当别人让你以大局为重的时候，你多半不在大局的范畴之内。</p>

所以为了大局苦一苦别人不算什么，有嘴就行。为了大局苦一苦自己才是真豪杰。</p>

齐玄素便不得不佩服了。</p>

当初清微真人对齐玄素说：他会忠于大掌教。齐玄素其实是将信将疑，毕竟兵者诡道也，万一是清微真人故意麻痹齐玄素呢？这种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谁也不敢冒这个险。</p>

现在看来，是齐玄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不过齐玄素并不觉得意外，毕竟齐玄素也曾做过清微真人的属下，对于清微真人的为人算是略知一二。相较于其他的李家人，清微真人的确是比较另类，更像当年的玄圣，都是李家叛逆。齐玄素只能理解为歹竹出好笋。</p>

这里面当然也有六位一品灵官的原因，不过齐玄素还未离开金阙的时候，清微真人没有表态就是有了决断。</p>

这也不得不提到齐玄素手持“三宝如意”的程序合法问题。</p>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当时自然是顾不得这些，可在事后难免有人要说三道四。</p>

不过齐玄素这边也有话说，这其实是钻了一个空子。</p>

最开始的时候，齐玄素只是把小殷派了出去，齐玄素本人没动，还是留在金阙。</p>

一直等到天师第一次宣布东华真人胜选，齐玄素这才离开金阙。</p>

从这一点上来说，齐玄素声称奉了大掌教的法旨还真没错。关键就在于天师代表大掌教选举委员会的第一次宣布胜选是否有效。</p>

其实走到这一步，如果太平道真敢不承认选举结果，那么翻脸是必然，齐玄素就更没错了。这里只能说存在争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不能说齐玄素完全不占理。</p>

说到底，天师第一次宣布东华真人胜选之后，如果太平道承认选举结果，那么齐玄素根本不必跑这一趟。</p>

选完了大掌教，事情并未结束，接下来还有升座仪式。</p>

地点不在金阙，而在大掌教居处紫霄宫。</p>

而且排场要比今天更大，因为除了道门之人，其他宾客也会前来道贺，包括大玄皇帝和儒门的三位大祭酒。</p>

佛门代表是无识法王的心腹赵弥勒，圣廷代表是西婆娑洲公司的董事马奇诺。</p>

两者都算齐玄素的旧相识，前者刚刚打过交道，后者则在南洋打过交道。</p>

两人作为代表会带来空王和教宗的祝贺和礼物，意义重大。</p>

因为要布置会场，所以升座大典被安排在明天，不会立刻举行。</p>

太多人围着东华真人表示祝贺，齐玄素送上“三宝如意”之后便稍稍退出一段距离，给别人机会。过去半个月，齐玄素与东华真人几乎是天天见面，可以预见，未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别人见大掌教不容易，齐玄素则是例外，倒也不必急于一时。</p>

不过很快又有一群人围上了齐玄素，同样表示祝贺，甚至有人口称“小掌教”。</p>

道理很简单，东华真人是大掌教，齐玄素作为东华真人的弟子，同时也是八代大掌教有力竞争者，自然是小掌教。</p>

这可比小国师要气派多了。</p>

齐玄素不免好奇，这些趋炎附势之徒又该怎么称呼小殷？小小掌教吗？</p>

不得不说，这个称呼还是挺孩子气，一听就是给小孩用的。</p>

齐玄素应付完一众祝贺之人，缓步走出了金阙。</p>

然后发现小殷这家伙正在外面欺负老道士，手短脚短，不妨碍她骑在老道士身上，拿着大毛笔非要在老道士脸上画上几笔。</p>

齐玄素赶忙喝止了小殷，让她从老道士的身上下来。</p>

这个熊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p>

小殷有些悻悻，根本没有大场面，白让她激动了。</p>

少年不知愁滋味，此时的小殷还不明白，真要打起来，到底意味着什么。</p>

是道门分裂，是生灵涂炭，是天下大乱。</p>

能不打，其实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p>

所以东华真人才要真心诚意地称赞清微真人高风亮节。</p>

当然了，东华真人也不差，清微真人认定东华真人不会搞清算，所以才能以大局为重。两位七代弟子共同稳定了道门大局。相比起上一代的三师，要强出太多。这又何尝不是歹竹出好笋。</p>

也可以说，环境如此，人心总是这样，大一统时期，觉得统一天经地义，总想着争，等到把天下搞得七零八落之后，又要求统一了。所以五代大掌教时期生出了如今的三师，六代大掌教时期反而生出了三储君。</p>

接下来就是报平安了。</p>

齐玄素先联系了张月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