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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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齐玄素取出慈航真人交给他的调兵公函，上面不仅有慈航真人的印章，也有东华真人的印章——天罡堂掌堂真人无权往玉京调兵，想要大规模调兵，要么经过金阙许可，要么是大掌教授意，过去没有大掌教，所以只有金阙一条路，可现在有大掌教了。</p>

甲子灵官恭恭敬敬地接过这薄薄一张纸，仿佛有千钧之重，然后应了一声：“是。”</p>

这一声应得十分响亮，与先前截然不同。可见是否师出有名，那是截然不同。</p>

齐玄素挥了挥手：“去罢。”</p>

六位灵官向齐玄素作别，然后才转身离去。</p>

小殷打了个哈欠：“该回家了吧？”</p>

齐玄素道：“你去找五娘玩，我还有事。”</p>

小殷也没多问，撒欢去了。</p>

齐玄素往广义上的紫霄宫而去。</p>

齐玄素临时调拨的灵官属于增调，这里平时也有灵官值守，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其中，张月鹿、姚裴等人都办了相关出入凭证，不过齐玄素很少在玉京，所以一直没办，真要想办，姜大真人也不会为难他。</p>

至于现在，不需要了。</p>

当齐玄素来到紫霄宫的正门，守在这里的灵官纷纷行礼，没人检查齐玄素的证件。</p>

毕竟就在不久前，东华真人和慈航真人刚刚进入紫霄宫，灵官们是入驻，大掌教夫妇是入住。这就是名分已定。</p>

守门灵官也不傻，小掌教肯定能进入紫霄宫，就是大掌教一句话的事情，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给小掌教添堵。</p>

甲子灵官号称纠察大灵官，灵官府内部也有专门的纠察灵官。</p>

曾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个新上任的纠察灵官，神气非常，在巡逻的时候看到一位进京述职的一品灵官竟然携带兵刃，他便走上去对一品灵官说：若非当值灵官，不许携带兵刃。</p>

他本以为会像故事里说的那样，一品灵官交出兵刃，并且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夸奖他秉公执法，讲规矩，讲原则。结果一品灵官完全当他不存在，充耳不闻，直接走了过去。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尴尬非常。</p>

这种事情要看大人物的心情，大人物们心情好的时候，当然不介意陪着演一出戏，宣扬下法治精神。可如果大人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被无视，甚至引火烧身。</p>

这就是人性。</p>

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p>

当然了，如果这个纠察灵官一硬到底，坚持原则，追上去硬要让一品灵官卸了兵刃，说不定一品灵官还要高看他一眼，可他偏偏没追，而是站在了原地。</p>

人生在世，如果想要刚正，就刚正到底，那也混出个境界，别人不敢小看。如果想要圆滑，那就不要把自己捧在道德高地上。当了就不要立，立了就不要当，就怕又当又立，成了个四不像。</p>

这些守门灵官久在玉京，自然不能刚正到底，都是比较圆滑，而且擅长察言观色，眼看着小掌教满脸官司地过来，谁敢去拦？谁敢去问？当然是痛快放行了。</p>

齐玄素目送周梦遥离开后，发现自己的心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当然是有原因的，虽然东华真人成功当选为大掌教，但齐玄素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那把剑还悬在他的头顶。</p>

这是两码事。</p>

齐玄素左思右想，觉得周梦遥说得有几分道理。</p>

周梦遥让他直接去问地师。</p>

乍一听，似乎是周梦遥随口乱说，不过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p>

正好新任大掌教、新任大掌教夫人、天师、国师、姜大真人、清微真人都在紫霄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机会难得，所以齐玄素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见地师一面。</p>

单刀直入。</p>

这也算是他的第一次觐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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