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琢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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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的住处，灯火通明。</p>

大家已经入座。</p>

并不是往常的单人席或双人席，而是大圆桌。</p>

九阿哥这个寿星就被推到了主位，左手依次是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右手是四阿哥、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p>

九阿哥心情愉悦。</p>

旬日以来，他也琢磨明白了。</p>

别的哥哥上位，对自己有益无害。</p>

太子傲慢，对太后不怎么亲近，对后宫诸妃也寻常。</p>

他要是上位，不会笼络兄弟，瞧着样子就是抬举外戚与远支宗室。</p>

其他哥哥上位，为了安抚兄弟，也会高封。</p>

他做的，就是不掺和，也别将谁得罪死了。</p>

就是三阿哥那边，往后面上也和气着。</p>

到时候封到郡王、亲王，不想着敛权，只做个逍遥王弟就是了。</p>

他举起自己的果子水，起身道：“今天是好日子，有大家在就更好了，我敬大家一杯！”</p>

他前阵子刚闹酒，倒是没有人逼他换酒，就都举了杯子。</p>

十四阿哥看着眼前的果子水，又看了看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的。</p>

这又是将他跟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一样待了？</p>

之前不这样待的时候，叫他心里堵得慌；如今一样待了，也叫人不爽快。</p>

到了晚饭之前，他才晓得，几位哥哥早上出发之前就碰头约饭；到了他这里，则是开席前才叫的。</p>

连大哥都将自己当成大人，劝慰安抚；九哥这里，却老是反复。</p>

十四阿哥抿了抿嘴，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p>

他想到了八阿哥的处境。</p>

他不要成为第二个八阿哥。</p>

以后他少在大家跟前说话，省得又得罪了哪一个。</p>

还有就是十三阿哥的告诫，九嫂护短还记仇。</p>

十四阿哥不闹妖，席上气氛就轻松自在。</p>

就算是大阿哥这样嗜酒的，对着一堆弟弟，连个能陪酒的都没有，也只能专心吃菜。</p>

大阿哥吃着香辣蒜蓉双拼烤鱼，点头道：“这是你们府的调料方子，外头调不出这个味儿。”</p>

九阿哥笑道：“当然了，这个香辣豆豉我们府独一份，还有里头蒜蓉的炒法，都是秘制的。”</p>

大阿哥见他这翘尾巴的样子，就晓得又在显摆他福晋，看着跟前的小酒壶，道：“就是酒少了！”</p>

九阿哥道：“今儿主要是吃菜，守着潮河、白河，现成的河鲜，大哥想喝酒回京多少不能喝？”</p>

他看着大阿哥，想起了舒舒曾经说过的话。</p>

始作俑者。</p>

大哥就是夺嫡的始作俑者。</p>

起码在世人眼中是这样的。</p>

汗阿玛将他推到这个境地的时候，想过他的以后么？</p>

大阿哥见九阿哥眼神又直了，纳罕道：“没喝就多了？熏到你了？”</p>

九阿哥摇头，笑道：“就是想着回程慢，要不要叫人送两桶鱼回去。”</p>

大阿哥无奈，道：“兴师动众的，仔细汗阿玛训斥，京城也有鲜鱼市，亏不了嘴！”</p>

九阿哥点头道：“也是，那就算了，等到十月，东北的冰鲜也到了。”</p>

跟河鲜比起来，京城百姓更爱江鲜。</p>

四阿哥不爱吃大荤，对鱼肉却是爱的，爱吃的是比较爽口的茄汁鱼片。</p>

他跟十四阿哥挨着坐着，本盯着十四阿哥，就是怕十四阿哥扫兴，眼见着十四阿哥老实了，才踏实吃饭。</p>

九阿哥看着四阿哥，道：“这两月让四哥操心了，我该好好谢四哥，回头等四哥生辰，我给四哥预备一份好礼。”</p>

一句话，听得大家都好奇起来。</p>

四阿哥摇头道：“没做什么，不用专门道谢。”</p>

九阿哥道：“您就别客气了，这人情债，早还早了。”</p>

四阿哥还要拒绝，十四阿哥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九哥，什么礼啊……”</p>

说着，他顿了顿，想着四阿哥的喜好，喜欢佛道，道：“是什么古董佛像？或是佛经之类的？”</p>

能被九阿哥称为“好礼”的，指定差不了。</p>

九阿哥笑着说道：“到时候就晓得了，现在说了多没意思。”</p>

大家见状，就不追问了。</p>

十四阿哥见旁人都专心吃菜，也只能随大流。</p>

十三阿哥也吃得抬不起头。</p>

至于九哥的礼物……</p>

他的生辰也在十月里，不过他跟四哥比不了。</p>

从热河出来，四哥多照顾九哥，自己这边却没有做什么。</p>

不过他打算回宫之前跟九哥说一声，求两瓶香辣酱，回头在阿哥所用这个做烤鱼吃。</p>

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跟前，除了鱼丸，还有鱼豆腐跟鱼肉肠，都是无刺的。</p>

大家各自吃得满意，九阿哥看了十四阿哥一眼，紧绷的精神也松弛下来。</p>

还好，没有人扫兴，也没有什么事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