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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脖子上捆着粗壮的麻绳,脚不沾地,身后是一尊十字架,他整个人被吊了起来,摆出一个先知受难的姿态,随后看着身旁打扮成行刑官,念经神父,西部猎魔人的研究人员,问道:“这就可以了吗?”
研究人员麻木的拿出实验记录,在其上划下一个新鲜的对勾,然后死气沉沉的说道:“林一先生,您可以下来了。”
“所以你们还剩下多少种死法?”林一从绞架上跳下来,好奇的问道:“一千种有吗?”
“没有,一百种都么没有,绝大多数杀死您的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研究人员绝望的回答道。
林一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们为我作出的贡献。”
研究人员有气无力的放下笔,哀嚎道:“您真是个魔鬼!”
“你们不是已经证明了我是一个普通人吗?”
“二者并不冲突,上帝曾说过,魔鬼藏身于凡人之中……”研究人员虔诚的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好了,卡麦尔,海勒,莱尔科……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想跟林一先生单独谈一谈。”一直坐在阴影里的埃尔法博士突然发声。
于是卡麦尔一边向上帝祈祷,一边走出了这件特殊实验室关上大门。
林一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埃尔法的对面,橘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显得他的笑脸安详温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埃尔法博士?”
“你知道吗?卡麦尔在遇见你之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博士开口说道,他的话语里带着沉重与麻木。
林一惋惜说道:“那真是悲哀,然而我就算道歉也并不能扭转他的想法。”
博士说道:“是的,只有你的死亡才能做到。”
“但我无论如何都死不了,所以他也只能成为上帝的忠诚信徒了!”林一说道:“我想上帝应该会很感谢我!”
“你真的是神灵吗?”博士顿了一下,问道。
林一摊摊手:“我自认为不是,但在其他人看来我就是神。而且……真的有被凡人抓住做人体实验的神灵吗?”
博士冷静的接过话:“你有一千万种方法离开这里,你之所以不离开只是为了让我们寻找到杀死你的方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林一浑不在意的说道:“你和我的愿望在这一点上难道不是一致的吗?”
“可是我只感到绝望……”埃尔法博士突然痛苦的撕扯起头发来,愤怒的发泄道:“你的降临完全是在羞辱我们,践踏我们。你混入蚁群,不管不顾,不做防护,让蚂蚁轻易覆盖你的身躯,而你希望这群蚂蚁能费劲心神力气咬开你的皮肤,为此而不断挣扎,丑态百出,这样就能满足你那变态的想法!”
“不,你把我想得复杂了!”林一哑然失笑:“我这么简单一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变态大反派了?”
“我追求的一直都是死亡,那种身躯消散成云烟,自我意识寂灭沦丧,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死亡。我是一个无比纯粹的人,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纯粹!”林一站起身来,拍了拍博士消瘦的肩膀,淡淡道:“还有,现在就谈绝望,未免也太早了,太早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博士一人呆坐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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