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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落转而看向云开:“云法医,您说死亡时间是1月18日晚对吧?”
云开马上回答:“对。根据蛆蝇判断,死亡时间为两周左右,据烂尾楼的居民反映,1月18日,也就是十二天前,死者和烂尾楼的其他业主一起吃了晚餐,晚餐包的是韭菜鸡蛋馅的饺子,而死者的胃内容物正是还没有消化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所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1月18日当晚。”
厉落说:“1月18日当晚,我和我的朋友颜昭,就是和柴宇住在一起的女孩,我们因为私事去了砻达尚城的烂尾楼,途中路过了王守园的简易房,因为担心草丛里有蛇,我在简易房外捡了一根金属棍,当时我看了眼手机,正好是晚上十点整,颜昭觉得拿人东西不妥,就想在门上放点钱,当时她注意到,王守园的家门外并没有缠绕锁链,也就是说,当时王守园还在家,或者凶手在房子里,等到我们办完了事,夜里十二点钟,返回途中,颜昭发现王守园家的门上已经缠上了锁链,也就是说,那时候王守园已经死了,凶手锁上门离去,制造主人不在家的假象,拖延了尸体被发现的时间。那么可以推断,凶手作案之后离开的时间应该是在1月18日晚22点至24点。而就在这期间,我的朋友颜昭因为要给同事传资料,曾给柴宇打过三次电话,让柴宇帮忙打开颜昭的电脑传文件,时间分别是22点15分、22点50分、和23点35分,柴宇在得到颜昭的三次请求后,三次全都立刻就开了电脑传送完了文件。关键就在于,从颜昭家到砻达尚城,驾车时间就要五十分钟。所以柴宇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众人听完后,纷纷点头。
赵峰不说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送进来一份报告,季凛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地看向厉落,说:“柴宇的那把凶器上的血迹比对,正是死者王守园。”
一瞬间,厉落的所有推测,在证据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
但厉落仍是坚定地说:“这把刀根本就不是柴宇的。”
赵峰单手捏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默不作声。其他人也都用期待地目光看着厉落。
这时,云开说:“爪刀的刀柄上有个环形孔,是环绕在拇指上用的,而柴宇的拇指上没有任何痕迹。”
厉落紧跟着抛出了一个疑问:“我们为什么在现场没有提取到除了死者之外的指纹?”
小张说:“死者的一只左手手套不见了,我推测,凶手是戴上了那只手套翻的东西。”
厉落眼神锐利:“死者是一穷二白背着房贷的拾荒者,有什么东西值得翻?”
小张张了张嘴,那一瞬间,他在厉落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赵峰沉声道:“因为凶手的脚受伤了。”
季凛点点头:“从凶手进门的脚印来看,左脚重右脚轻,可见右脚当时已经感觉不舒服了,他杀完人,走到床边坐下,脱下鞋,发现右脚受伤,就想去找药,正好看到床边有手套,就戴上了一只,接着单脚跳到了条桌旁,去翻动了药箱。”
厉落紧接着问大家:“许安家曾给死者一提矿泉水,只少了一瓶,是凶手喝的还是死者喝的?”
步飞说:“死者桌上的水杯里有水,水桶里也有水,矿泉水已经送来半个月了,只少了一瓶,说明老头平常依旧在喝生水,少的那瓶很可能是凶手喝的!”
厉落又问:“死者的脚受伤了,而医药箱里只有三样东西的外包装上没有任何指纹,连死者的指纹都被抹去了,说明被人动过之后又精心擦拭过指纹,这三样东西就是棉签、碘伏、和一包棉球,说明凶手的脚出血了,并用过这三样东西,然而柴宇的尸检里,两只脚均没有出现近期形成的伤口。那么问题又来了,处理过伤口的棉球、棉签、碘伏都到哪里去了?”
赵峰突然站了起来,沧桑的眼里熠熠生辉。
“小丫头,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厉落也站起来,收拾东西这就要走,很急迫的样子:“您说,赌什么。”
“如果你能找到那个瓶子,算我输,我的那个破外号送你怎么样?”
云开和季凛相视一笑。
厉落把笔记往桌上一磕:“那不行,‘峰神’的外号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如果您输了,罚您五公里负重越野跑,俯卧撑100仰卧起坐200,怎么样?”
赵峰一怔,愣神的功夫,厉落早已像风似的跑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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