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灾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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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是个拎得清的。

内心是否接受谁也看不清，表面上对于陆宇这个新兵的到来，大家是接受了的，给他的评价也都差不多，能主动去做最不好的工作，哪怕是个工具人，也值得老家伙们，给一点笑脸。

陆宇将吃完的饭桌收拾了一下，听到有呼噜声响起，轻轻的关上正屋的门，揣着黄凯递过来的两张五十块面值的纸币，走出了城墙根这一片军营区域。

所谓营区，也并没有完全的范围界定，那简单的栅栏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阻隔作用，营区门口的守卫，也只是扫了陆宇一眼，看到他外套衣服上别着的徽章，便没有任何反应，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只要有徽章，登记都懒得登记。

沿着泥土路走了一段，通过一片简陋平房区，转过弯，骤然间喧嚣热闹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昨天在瞭望塔上，陆宇曾经向城内方向用望远镜观看，高矮不一的建筑，没没有整体风格，也显得陈旧和破烂，他没有看到内城，因为在望远镜看到的远端，是他所熟悉的‘城市’景象。

破旧的城市，有高低不一的高楼。

走出营区，这一段路，陆宇看到了一些残垣断壁，有所猜测，靠近城墙这片区域，不允许有高建筑，也没有坚固的建筑，更像是一片专门清理出来的缓冲区，再通过外城墙那并不是钢筋混凝土全统一风格材质的状态，陆宇甚至才想到，如果这‘京龙城’真的是自己熟悉的大城市，那这片缓冲区域的建筑材料，可能都毁掉混入到外城墙的建造。

屋边的炉子里煮着不知名菜叶子熬成的糊状物……

孩子们在泥地上奔跑，浑然不股身上早已崩满了泥点子……

男人居多，老人很少，女人不见，粗布衣衫勉强遮体……

没看到任何小贩和任何的商品店铺……

烟火气浓郁的街区，只是单纯的人多，飘散的味道是垃圾堆积以及排泄物没有及时处理的馊臭味道，可这里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很多的房屋只是简单的房门，没有玻璃窗是木制的透风窗户，透过开启的窗户，能看到这里的住户，房子也只是用来遮风挡雨。

更远处陆宇没有去，在街角抬眼望去，周遭都是这样的居民区，对于兜里一百元货币的购买力，当他好不容易在十字街头中心区域看到一家‘杂货铺’，走进去就知道，黄凯借给自己的这一百元，针对不同消费品的消费能力一般。

一盒烟十块钱。

一个打火机两块钱。

一小捆的蔬菜五块钱。

一小块的猪肉十块钱。

一斤大米五块钱。

物价与自己的认知是平齐的，但看到那些普通外城居民的生活条件，陆宇知道，对于他们而言，五块钱绝对是笔巨款。

“军爷，来点什么？”看到陆宇身上的勋章，懒洋洋的店主才露出一点笑容，站起身，示意他随便看。

陆宇想了想，买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买了五十块钱的猪肉，店主的笑容更浓郁了：“军爷，给您包好了。”

纸袋包好，外面还套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外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拆开烟盒的包装，陆宇递给对方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间，聊了一支烟的时间，他也对当下外城普通民众的生存架构，有了一些了解。

这里每一个居民，男壮劳力，做着最脏的工作，到城墙上去收取米田共，一个月，还赚不到三十块钱。

普通的工作，一个月只有十几块。而守备军，大头兵，一个月，一百块。

陆宇算是知道对方为何看到自己一下子花了六十多块，眼中满是惊讶了，守备军的徽章，跟他所了解的肩章相似，上面是能够显示军衔的，一个大头兵，出城作战虽说有今天没明天，可这一个月卖命钱，一下子花出去六十多块，买的还是猪肉，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节奏。